大山深处的唢呐声 作者:一缕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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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么做,我牺牲掉自己的幸福不说,苦花是否就能得到幸福呢?答案可能是两个人都更加的不幸!“唉——”我也像凌清风一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好像呼出一口长长的恶气。

    “老弟,你也叹什么气?”凌清风幽幽的问。

    我把我心里想的这些说给他听,他听得很仔细。末了,他也说不出什么。

    我忽然想起他们的这个地名很是奇怪:“老伯,你们这里怎么会叫这样一个地名?”

    “我们这里有个古典,叫‘架木桥,帮母渡;杀和尚,报父仇’。”

    “那是什么意思呢?”

    “说的是,古时候,我们这河上没有桥。人们要涉江过河。河这边有个女人,瞒着丈夫与对河山上庵堂里一个和尚通奸。寒冬腊月,女人得脱了鞋光脚过河去与山上的和尚偷情。她的儿子看在眼里,一声不响的在河上架起一座木桥,助母平安过河。等到他的娘死了,他就又走到山上把与他娘偷情的和尚杀死,替父报仇。”

    “这个儿子也真是太孝心了。既对娘尽了孝,又对父尽了孝。只是杀死和尚太残忍了……”

    “和尚桥这个地名只是以前这么叫。现在不这么叫了。现在我们这个乡要叫做‘河上桥’。”

    “哦,原来是这样。”

    路上没有一个行人,眼前一片混混沌沌,白雪迷朦。我大踏步往前走,走到要转弯的地方,我偶一回头,还看到凌清风伫立桥头,不忍归去……

    我走出和尚桥的地界,来到六都河边。隆回的六都寨是以产金砂出名的地方,这里大多数的农民农闲之时都是以淘金为业的。只见一条宽阔的大江,只有这里一湾那里一湾浅浅的浊水,满眼都是成堆成丘的黄沙。江面上有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淘金的机械。大到大型的挖掘机,小到铲,锄之类。河面上有许多临时帐篷,板房,是淘金人住的。时间还大清早的,就已经有人在沙堆之间忙碌开了。这么冷的天,这些人都必须在这么冻冷的水中劳作。

    我逆着六都河水向上走,沿途所见,都是一样的景色。怕有二三十里路远吧!如果只看到某一处,那也不称之为奇观。可是当你把几十里路河道上相同的景色连轴成一副图景,那会是一副多么壮观的场面……

    下午,我边问路边走进了隆回的滩头。滩头是全国著名的年画之乡,也是出产造纸师傅的地方。我们白马山出产细竹帛纸,其生产过程中的下脚料就生产成粗草纸——也就是烧纸——也称为钱纸。是迷信用品。以前的打夜鼓文中,起鼓文中就唱到:起起头套起头,一跳跳到王板桥。王板桥上打一看,只见烧纸摆街头。莫道烧纸无用处,老人殁后要纸烧。我们自古以来每年都要到滩头来请造纸师傅。我是自小就不在家,没跟滩头师傅打过多少交道。但滩头的年画我们却是见得多了。那“财神送宝”,“年年有鱼(意为年年有余),还有秦叔宝尉迟恭两位门神……那是家家门上都会贴着的。

    我在滩头街上进了一家小饭店吃个便餐,顺便问明一下下一站的路径怎么走。店主是位年轻少妇,面目和霭,态度可亲,有问必答。令我想到外面的人大多都是好人。

    便餐很是便宜,才二、三块钱。我付了饭钱,就又起程。这里离西风山已经不很远了……

    ☆、七十一

    走出滩头四五里,从一个山嘴进入西风山。

    我先前打问得清楚,这西风山从山脚慢慢地往上爬,一十五里,绝无半点平地,就是一直往上爬,爬到接近天际了,就到了。

    这天的清早下了一阵雪,在平地这雪一落地也就溶了,可在这山上却不溶化,满眼所见尽是皑皑白雪,踏着薄雪赶路,脚下是“吱吱”的声音,树叶承受不住积雪而“哗哗”落地的声音。寒鸟在树梢上哀呜,给人平添一份寂寞和愁苦。

    唯一的一份欣喜是雪崧。只见山里所有的竹树上开满了冰花,是竹时上的水珠没落下来,气温一降,变成冰珠子,挂在叶尖,晶莹剔透,风一吹,“叮叮铃铃”的作响。竹树承受不住它的重量,都弯下身子,竹尖差点垂到地上。有时它们垂到路了,得弯腰钻过去,然后脖子上就钻进一些珠花。

    沿路之上,时有山民建造的路亭,造得非常简单——四根杉木杆子,几根横木穿着,上面盖上木皮,只供路人避雨歇脚就可以了。逢到有这样的木亭子,我就到里面歇息一会,

    一个人在这样的山道上赶路,寂寞孤独是难免的,也倍感疲劳。山是越爬越高,眼界也越来越开阔,看到山外的平地莽莽荒荒,云遮雾盖,一眼望不到边。感觉自己就是天上的神仙,身子在天界飘荡,观临着下界凡间。跳离了俗世的六道轮回,这个时候,就忘了身体的疲劳,感党好极了……

    到了山路的最高处,不能再往上爬了,果然就有了人家。此时已是日暮时分,柴扉轻掩,我前去叩门问讯。一名老妇开门,见我满身雪花,风尘仆仆,说:“客官冒雪赶路,从山下来吧?快进屋烤烤火吧!”把我让进屋内。灶屋的仓架上,生着不温不熄的阴阳火,男主人也是位六至七十岁的老人,背有些佝偻,面目却并不显老,长得有几分清癯,老妇说:“快把火烧起,让这位客官烤热身子……”

    这山上的人真是心热,久行之人一听到这样的话,未烤上火就已先感受到温暖。老人添柴生火,一会儿,灶膛的火苗就跳跃起来,身上立感舒服。老人边烧火边问我:“小哥贵姓啊?这种时候还上西风山来,必有要事吧?”

    面对老人的询问,我就学着江湖上的语调相告:“免贵,姓吴,名水山。我来西风山寻找一个人。”

    “哦。找谁呢?”老人又问。

    “两月前,有一位也是和您老差不多年纪的老人来到西风山,不知可见到么?”

    “两个月前?是个唢呐客吧?他身背唢呐,打这里过,也曾在我这里歇过脚。后来也没见到他,不知道他有没有下山……他是你什么人呢?是父子吧?看起来有些相像……”

    “是叔叔。说是父子也行……”

    “他还没回去吗?你来找他回家过年吧?你这侄子可真好!”

    老妇人也来灶间就坐。也是关切地问道:“他是你叔叔啊?我后来见过他一次。十一月十五歇凉寺观音菩萨上龛,举行七天七夜的法事,我也去烧香拜佛了,见到他在那里吹唢呐……”

    听到有甫叔的消息,我的心按放了下来。我就怕问不到他的踪影,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刚一上西风山,就打听到了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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