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年 作者:藩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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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大步向前跑,最后更是使着轻功一溜烟跑没了影。末篱追不上,心里暗叫不好,忙慌慌地也朝玉姑那里去了。

    到了玉姑的药园子,朔夜便唤着桐笙,唤了几声却无人应她。正当她要去那小屋敲门时,玉姑却从里头出来了。

    “玉姑师妹!”朔夜急忙过去问她:“笙儿呢?”

    玉姑抬了下巴尖指向屋里:“我刚给她扎了针,正睡着。”

    “睡了?”朔夜忧心地朝屋里看了几眼。“我可否去看看?”

    玉姑尚未来得及点头,末篱却突然从园子口喊了一声:“你别去!”

    朔夜茫然回头看见末篱,随着末篱的靠近,她便和末篱一道将目光投注在玉姑身上。玉姑看了末篱一眼,说道:“让她去吧,反正我们根本瞒不住。”

    本来玉姑说桐笙睡下了的时候,朔夜多少放下了心里的疑惑。可末篱的出现又再次让她变得不安。那屋子里的桐笙究竟怎么了,为何屋外的这两个人给她的感觉是形容不出的糟糕?

    战战兢兢地进了屋,朔夜首先看到端端躺在床上的桐笙,她睡得仿佛很踏实,单从她的脸上并看不出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朔夜放眼在屋里环顾,这才看见桌上放着还敞开的银针包,和一些染着血的棉纱布。

    它们分明是在告诉朔夜这个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猜错,桐笙此时的安稳神态不过是玉姑用来欺骗她的假象罢了。

    “笙儿!”朔夜凑到床头轻轻地唤着桐笙,似想将她唤醒,却又怕将她吓着一般。或许是呼唤声太过细微,桐笙未能给出任何反应。朔夜不禁就慌了,正要去质问玉姑这是怎么回事,玉姑却先一步进了屋,说:

    “我用银针封了她几个穴位,今天只能让她这样昏睡,不然她该受不了身体上的痛苦的。”

    言下之意,玉姑果真是将桐笙所有的筋脉都震断了?简直难以置信!朔夜忍不住就恼了,玉姑怎能擅作主张?“我不是说过让她留在这里养伤?为何你还要下狠手?”

    玉姑正要回答,结果那寄附在她身体里的山雀先忍不住了,急忙说:“是你那宝贝小师妹昨晚偷偷跑来请玉姑帮忙的,她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受罚,希望玉姑尽快治好她。玉姑本来不肯,可你那宝贝小师妹太倔了,玉姑倔不过她,只能答应了。你那宝贝小师妹害怕你看见她痛苦的样子,又说你一定不会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叫了末篱和谷雨把你骗下山……”

    小鸟儿话还没说完,玉姑立刻要她闭嘴,两个人又用一张嘴说着话吵起来了。朔夜再次被她俩弄得很糊涂,可此时也没有那份心思去好奇她俩的事情,只是问玉姑:“我可以带她回屋么?”

    玉姑摇头:“今天不行,虽然我让她昏睡着,但她始终还是知道痛的,所以你最好连碰也不要碰她。”

    这回答让朔夜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力反驳,无奈只好退一步再问:“那,我可否留下来陪她?”

    玉姑也不明白这位大师姐怎的就对她的小师妹这般关心,甚似关心得过了头,反倒有些道不明她的用心了。玉姑心想若是再拒绝朔夜,或许朔夜该要不依不饶了,于是她指着隔壁的屋子说:“那是我配药、制药的地方,你不要去,别的都随你。”

    朔夜点了头。“多谢。”

    ☆、不可说

    很多时候朔夜都会想桐笙的脑子里装着什么?她成天这么倔又是为了什么?朔夜总是想不明白这些,就好比此时她看着床上的桐笙,却根本不知桐笙为何会为了跟她一起回去而将自己弄成这样。是害怕她一个人回去把两个人的过错都担了吗?若桐笙担心这一点,那么她躺在这里也算是躺对了。

    朔夜之所以要将桐笙留在这里治病,最大的原因就是害怕师父正在气头上,桐笙这时候回去绝不会轻易被原谅。朔夜知道自己让师父失望了,但她毕竟是师父一手带大的,师父怎会太过为难她?虽然对于这种推断,朔夜自己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玉姑说过,桐笙即便是昏睡着也能感觉到痛。那么如果她醒着,又会痛到怎样的程度?朔夜不敢想,陪在床边时就像玉姑说的那样,碰也不敢碰桐笙一下。这样一来,朔夜便觉得时间挨起来太不容易了。

    谷雨似乎替朔夜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差了末篱和自己的小徒弟有空就来看看她。玉姑则是每个时辰都来给桐笙把一次脉,之后也会在屋里坐一会儿。不过她自己不太说话,只由着小鸟和朔夜喳喳地聊上一大堆没用的东西。

    每过两个时辰玉姑都会让桐笙醒来一次,一是为了喝药、进食,二则是解决一些难言的却又不可避免的问题。但桐笙在昏睡前千般叮嘱过玉姑,不能让朔夜看见她痛苦、狼狈的样子,所以桐笙每次醒来,朔夜都会被玉姑赶到屋子外面去。若是朔夜想要反抗,玉姑则用不再给桐笙治病这等事来威胁她。

    白日里有人陪着,朔夜勉强着也把时间挨过去了。夜里朔夜死活不肯离开,玉姑只好给了朔夜一些药丸,嘱咐她若是桐笙醒了,就给桐笙吃一颗,这样才可保证桐笙清醒时能挨过身体上的疼痛。

    深夜时候,朔夜在一把躺椅上休息,却辗转着无法入眠。莫名地,她开始想一些有关桐笙的事。

    要说桐笙这种性子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可她有着对朔夜来说极为特别的体质,所以朔夜对她喜欢极了。吃、穿、用、度一类东西在可能且不算过分的情况下,朔夜什么都会给她最好的,日常的关心也是无微不至。桐笙也奇怪,明明脾气不好,却耐得住朔夜有意无意地逗她玩。她也不气,即便生气了,到最后也都会被朔夜逗得笑起来。

    或许,她们对对方来说就是足够特别的存在吧。

    朔夜侧卧在躺椅上,目光停留在桐笙那里。隔着几步的距离,却因为屋里光线昏暗而难看清桐笙的样子,只知道她正睡着,像是没有病痛折磨她一般的安然模样。

    有些事情使朔夜想不透彻,是从那次在半山腰上与桐笙比武之后开始,又或是比那还要早几天的时候,总之她偶尔会觉得面对桐笙时有些尴尬。

    起初她以为那是因为桐笙想要离开翠云山,自己觉得生气,所以才借着末篱在山上的时候避开桐笙。可是后来得知桐笙仅是离开办事,那种“生气”的说法即刻被推翻。可那样一来,朔夜就弄不清自己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了。只有一点是能十成肯定的,她舍不得桐笙离开。

    自己的心思自己不明白,哪还有人能讲得清楚?

    既然睡不着,朔夜干脆去院子里坐着,似乎在漆黑的环境里她会觉得心静许多,不过因为担心桐笙醒来会被痛苦折磨,所以每过一会儿她都会回屋去看看。就这般过了大半夜,朔夜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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