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同一时刻消失了身影,这失踪的二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能不让郁紫在意。

    另外,他还有一件事,尚需要禀告给皇上知道……

    郁紫想起他临来时,陈青望着他几近祈求一般的眼神,心里除了开心之外,还有一种扭曲一般的妒意。

    “陈青,你求的这件事,我做不到。”

    这日清晨,陈青突然回到映碧,来到他的府上,求他为他办一件事。

    郁紫双手抱胸,侧开头去,拧住眉毛,显然是对对方求的这件事,让他难以接受到了极致,很是不满意。

    “我就不明白,你大老远的跑来找我,居然就是为了这样一件事!?当初你替叶邵夕救走梁怡诗还不够是不是?现今,你连命都要替她操心了,是不是!?”

    郁紫越想就越觉得生气,本来,他今天重见陈青得以安全地返回映碧,心里高兴还来不及,正要忙前忙后地张罗着为他庆祝,可谁想,陈青见到他张口的第一句,便如在郁紫头上成功地泼了一盆冷水,冷飕飕地让人精神发麻,难以自处。

    “抱歉郁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梁怡诗从回去后就精神不正常,她爹年迈,她家又死的死散的散,我总不能就这样放手不管吧。”

    陈青说罢摊了摊手,耸耸肩,也表示无奈。

    “你知道的,我陈青不是那种人。”

    相比于郁紫的忿忿不平与喋喋不休,这厢,陈青倒是显得很镇定,一脸的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是根本就不知道,他刚才的要求,对郁紫来说,究竟是多大的打击。

    “那晚,我明明就看到纳兰迟诺,将昏倒在宫外的梁怡诗抓走了。”陈青说着,毫不顾虑郁紫已愈渐铁青的面色,“我本来也想冲上去救她,可谁知,纳兰迟诺的那几名手下,武功竟然会高强到如此深不可测的地步,与他们交手,我甚至是连十招都走不过。”

    “你说这事,不是太奇怪了么?”陈青抚颚,琢磨着这事,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纳兰迟诺世袭王爷,抓一个小女子做什么?再者,他哪来的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护卫,为他做事?”

    “我琢磨着这事还是不对劲!郁紫!你得帮我向皇上求情,先去纳兰府上救出梁怡诗再说!”

    陈青本是个武人,不仅性子急,做事更是冲动得厉害,不曾考虑过郁紫的想法。

    谁知,他刚话毕,就被郁紫反扣住手臂,狠狠地压向墙上。

    “郁紫!你干什么!!?”陈青登时被他吓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

    郁紫立即不满道:“陈青,你可别太过分,你张口一个梁怡诗,闭口一个梁怡诗,怎么?把我当空气吗?你也别跟我提那什么叶邵夕,别忘了,当初,可是他把你害走的!”

    郁紫跟在宁紫玉身边十年有余,那些个作风作派早就学了个十成十,有模有样。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一见到陈青真的生气,就什么也不敢做了。

    说到底,郁紫还是个纸老虎,尤其是在陈青面前。

    “算了。“他撒开手,看见陈青真的黑了脸,便不再说什么,“看来我五年前和你说过的话,你还是没放在心上。”

    郁紫恢复到平常的状态,道:“先不论你说这事的可行性,有没有确实的证据,皇上单听到梁怡诗的名字,就绝不会出手救她。”郁紫冷静地给他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来又想了想,反问道,“你知道前些天,她进宫行刺一事吗?”

    “嗯,知道。”陈青走上前来,偷看他一眼,表情又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我和他爹都没看好她。她精神有一些不好,似乎得了疯病,异常偏执,看了许多大夫,都医治不好。”

    郁紫沉默了一阵,道:“不管她得不得病,这都不能成为她刺杀皇上的理由,你明白吗?”

    “唔……”陈青听了,似乎有些微微的失望,却又不得不点头。

    “……算了……我只能说,我尽量试试。”

    郁紫最见不得陈青这种丧气的模样,他憋了很久,终于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了他。

    “真的!!?”陈青听了很高兴,郁紫却还是忍不住给他泼盆冷水,“别高兴得太早,照正常情况说,皇上绝对是不会同意。但……姑且还是试一试吧……”

    郁紫走出自家院落府邸的时候,回头,看到陈青在自己府中俨然放下心一般的表情,便忍不住轻轻笑了声后,又低低将他骂了一句:“狼心狗肺。”

    郁紫轻撂下这一句后,来到皇宫,却又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宁紫玉。

    他的心中七上八下,右眼皮一直跳,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郁紫刚被宣召进御书房,宁紫玉就先对他下令道:“爱卿,朕要交给你一件事。朕和邵夕之前……应该……还有过一个骨肉,你去查查,葬在哪了。”

    宁紫玉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轻微的停顿和沉默,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皇上……”郁紫怔怔的,一向能言善辩的他,这时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宁紫玉说罢这话,后来又沉默下来,他眺望向窗外,然而眼中,却好似永远有一片阴霾,挥之不散。

    心事浩茫,摧刚为柔,站在他身后的郁紫看得到,皇上的眼中,在刹那间好像只幻化出黑白两个世界,阴暗与柔情颠倒对调,阴暗得愈发阴暗,而柔情得也只有,愈加柔情。

    一面是无从让人辩驳的斩钉截铁,而另一面却是,纵是百炼钢也得化为他绕指柔的款款深情。

    郁紫忽然觉得,这种天地两极的相悖矛盾,最终会将皇上,推向穷途末路的万丈深渊。

    可问题是,就在他以愈来愈多的鲜血为代价,来为身后的那人拼命地披荆斩棘,遮挡风雨的时候,而他身后的那人,可知?可懂?可明白?

    郁紫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在刹那间,忽然再也开不了口。

    “皇上,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宁紫玉的声音满布威严,却始终面向远方。

    “那日梁怡诗在行刺完毕之后,据说在宫外,曾被疑似纳兰王爷的人劫掠而走。”

    宁紫玉闻言一沉默,扭过头来,逆着光看他,让人看不清表情。

    “另外,冷宫之中的柳茵娘娘,也在同一时间,无故失踪。皇上,柳茵娘娘、梁怡诗,这二人都是出自云阳山,臣怕那纳兰迟诺居心叵测。”

    宁紫玉闻言,沉默好久不答话,过了一会儿,却忽然自上而下地沉声问郁紫:“郁紫,你何出此言?难道是陈青回来了?”

    郁紫闻言心里“咯噔”一声,一抬头,却对上宁紫玉那双无比沉静冷漠的眸子,犀利而尖锐,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辉。

    二人许久沉默不言,各怀心思,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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