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杀了罪臣,罪臣无话可说。奈何罪臣刚刚已让床上之人服下了罪臣手中的剧毒之物,黄泉路走一遭,有刘大人相伴,想来罪臣亦不会孤单。”

    纳兰迟诺刚刚说罢,嘴角已流下了两道殷红的血迹,看样子宁紫玉刚刚那两巴掌显然是用了内力,将纳兰迟诺伤得不轻。

    宁紫玉闻言,剑势蓦地一停,眯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皇上若是不信,就自己看看。”

    “迷魂蛊,逆血丹,不知这两样,足不足够叫皇上留下微臣之命?”纳兰迟诺从容笑道,“逆血丹无药可解,若想要存活下去,唯有每月臣给他一粒解药才得以续命,皇上若还是不信,那便杀了微臣吧。”

    迷魂蛊为何物,在当今天下早已鼎鼎大名,其效用如何,后果又如何,宁紫玉早已听闻,毋须多解释。至于逆血丹,宁紫玉亦只是曾在书上读到过,知道它是令人血脉逆行的毒药,无药可解。

    “你!!”宁紫玉闻言,一掌扼住纳兰迟诺脖颈,似乎恨不得将他掐死在手中。他的眼眶因为生气而渐渐发红,好似有些充血。

    “纳兰迟诺,朕要你死!”

    宁紫玉说着,已缓缓收紧五指,似乎想要纳兰迟诺掐死在自己的手下。而纳兰迟诺因为疼痛,无法呼吸,也忍不住开始挣扎,他手脚并用弄倒了一旁的许多的椅子,却仍无法阻止宁紫玉过于疯狂的行径。

    纳兰迟诺没有想到宁紫玉这般疯狂,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想关键时刻,床上忽然有人很是难受地轻吟了一声,瞬间拉回宁紫玉的理智。

    “呃……”这声呻吟急促粗重,细细听来,还略带娇媚,很显然是人在中了春药之后才能发出的声音。

    难耐的肢体与床单隐隐摩擦出声音,宁紫玉脸色一凛,忽然松了手,再也沉不住气地厉声命令道:“先将纳兰迟诺给朕押下去,关进天牢,今日之事,择日再论,若他有个万一,朕不会饶你!”

    众士兵领命,忙将纳兰迟诺压了下去,不大的房间内,不过一会儿,便只剩下意识不清的刘杳和宁紫玉二人。

    宁紫玉走近躺在床上的刘杳,怔怔望着,他明白,有些事,其实不是他做不出,而是他根本就赔不起。

    如若他强了那人,那人醒来,不知要如何怪罪自己了。

    然而,宁紫玉却又是无比渴望与那人接触的。五年,一共多少岁月,有多少夜晚彻夜难眠,只希望伸出手再能触碰到那人。

    那人这时躺在床上,虽然极是情动,但脸上面具还是将这些遮盖了起来。宁紫玉见状,忽然忍不住,就像被什么吸引一般,将他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时光复无情,吹送我魂梦。不知面具后的那张脸,可还依然如故?

    宁紫玉慢慢揭下那人的面具,看着那人一点一点露在外面甚为熟悉的棱角分明的面庞,人生第一次,居然有了热泪盈眶的冲动。

    从冬至春,经夏入秋,无人知道,在这分开的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他想了他多少次,念了他多少次,又梦到了他多少次。

    他想告诉那人说:“你说你不是叶邵夕……可你怎么就不是叶邵夕呢……知道么……只有当这天底下不再有我‘宁紫玉’之时,世界上,才不会再有‘叶邵夕’。”

    宁紫玉兴奋,激动,甚至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手一直在颤颤发抖。

    有多少人说,爱情,是这天底下最没道理可讲的。

    可事实上,能左右得了爱情的,又岂止是这天底下最为冷漠无情的时光?

    人的生命,还有那些,早已一去不复返的蹉跎年华,人生中,还有什么能伴着最为让人无可奈何的岁月,一起进退?

    如果,如果等待可以换回他最后一次回头的话,他不介意等下去,哪怕是一年,抑或一生。

    宁紫玉正想着,却见身下的人忽然身躯一抖,就像再也受不住地呻吟出声。

    “呃啊……”迷魂蛊的药性不知道有多强,只不过片刻,就见躺在床上的那人已喘息不匀,脸庞晕红,就犹如涂抹了胭脂一般,分外醉人。

    他衣衫不整,露出了一大片光裸的后背及肌肤。他不知多难受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动,只希望自己的肌肤摩擦着身下的床单,以能减轻着自己体内奔腾的欲火。

    只不过一会儿,那人竟连呼吸都不稳了,眼中也弥漫上了一层水汽,脸颊酡红,碎发散下来许多,半遮半掩地将他迷蒙的双眸隐在其中,他这般模样,就好似眼睫一眨,就可以滴下泪来。

    宁紫玉见状,下腹猛地一紧,呼吸也顿时沉重。可他仍旧小心翼翼地,不敢擅自去碰触那人。

    刘杳像是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伸手下去抓住自己的欲望,上下掏弄,像是要想些办法让自己泻火。

    宁紫玉脑中“呼”的一声,只觉好似有万千业火一掠而过,让他理智的那根弦瞬间崩断。万分的香艳与刺激摆在他的面前,他再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五年以来,从都没有过的燥热与冲动,突然传遍宁紫玉的全身。

    恰巧,这时床上的人也颤声开口:“救我……”

    “宁紫玉……”

    宁紫玉听闻这声,身上一震,随即目光便如流水淌过,变得柔软万分。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冲动,当即就走近那人,坐在床畔,抚摸着那人的发鬓,很是爱怜地哑声问道:“邵夕,你也很难受是不是?”

    “我也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那人身上的衣衫,俯下身来,去亲吻那人的脖颈和胸膛。

    不是不可以违心的承认,宁紫玉现在,并不想趁人之危。

    然而,他却知道自己这二十几年来从未做过君子,也无意去做什么君子,他无非只是很自然地想,既然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那为何不能遵从自我欲望,尽全力去拥抱对方呢?

    他苦苦等待,他衷心希求,他也曾在没有“他”的世界中,摇摇欲坠,几乎再撑不下去。

    这样深恐的哀伤,这样忧惧的怀思,这样愈思惦愈焚心的疼痛爱恋,宁紫玉生人二十余年,从未体会过。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爱一个人,爱到知道苦了,痛了,酸了,涩了,爱到生死不顾,矢穷道尽。

    极度的爱情,需要急切的爱慕和义无反顾的倾倒。

    从今往后,在他宁紫玉的每一天中,由朝至夕,一生中,由少至老,更甚至是他存活在这个世上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绝处逢生之际,每一次绝望中顿生希望之时,每一次的兴衰,每一次的成败,每一次大难临头的时候和每一次祸乱未已的当头,他都会将这个人的喜怒,时刻和自己的生命相连。

    不!不仅是相连!更甚至是要重于自己的生命!

    宁紫玉不知多感谢上天赐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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