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没有……”君赢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直觉就是想要为自己辩解。

    他也是情非得已,不得已而为之。家国利益毕竟大于个人,他身为煜羡王朝的一份子,就不能不为它争权谋利,所有行事,皆从国家利益出发。

    “什么没有!!”

    宁紫玉厉声,听罢他的解释,声音更加阴鸷,他见状,一步上前,猛地拽开挡在君赢浩身前的墨水心,抬起手来,对着君赢浩狠狠地就是一记耳光,丝毫不留情面。

    “啪”的一声响,回荡在高高的宫殿上空。不过片刻,堂堂煜羡君六王爷脸上便一片红肿,嘴边被打得沁出血迹。

    “朕今日,便要让你有性命来,无性命走!!”

    宁紫玉放言,扬起手来,看样子是要再给君赢浩一记耳光,谁知途中却被墨水心横手一切,生生拦住。

    “君六王爷确实犯了错。皇上教训的是。”

    墨水心抬眼望向宁紫玉,深邃的黑瞳之中波澜不惊,从容镇定,就连一字一顿咬出的声音,也极度沉静。

    “可皇上的一巴掌,给他的难堪也够了。我的人,犯了错,自有我教训,别人,谁都别想再碰他一根汗毛!!”

    墨水心声音一厉,掌风一翻,顺势将宁紫玉抡起的手掌弹开,宁紫玉也因此向后退出好几步才站稳。

    墨水心,隐世奇人。无人知晓他武功内力究竟高到何种程度,世人只知道,就连当时武功修为天下第一的苏引月,都不能在他手下讨得半分好处,更何况宁紫玉。

    “墨水心……”

    君赢浩见如此情境之下墨水心还护着自己,不由目中酸涩,他抬手,想要触碰一下墨水心的肩膀。

    谁知墨水心却在此时厉声道:“别碰我!”

    君赢浩被他吓了一跳,手立马收回。

    “刘老头对我恩重如山,所有这些,君六王爷想必该是知道的。我给过你很多机会,而你今日,既然已经不顾你我之间的情分选了你的皇兄,选了你的煜羡王朝,就不要怪我墨水心今日心狠,与你恩断义绝!”

    君赢浩听了也是心冷,他声音低低的:“难道,在我与刘挽的遗愿之间,我连一个死去的人都比不过吗?”

    “那人是刘老头拼死也要护着的人。谁想要动他都可以,可是君六王爷,唯独你不行。”

    “为何?”

    “因为你曾是我的人。但现在,不是了。”

    墨水心声音异常冰冷凌厉,冷得君赢浩浑身一颤,心中一抽,忽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六弟,你下去。叶邵夕这件事,不准你再插手。”

    还好这时,君赢冽发话,结束了二人之间的僵持。

    君赢冽话毕,君赢浩依旧站在原地怔怔地望了墨水心许久,才下去。

    而这期间,墨水心却再不看他,面上如凝了一层冰霜一般,冷气逼人,仿佛千年不再化去。

    君赢浩退下去后不久,叶邵夕终于完全醒神。他刚刚由于迷魂药作祟,虽看起来已是醒了,但神智却仍是稀里糊涂的,他迷迷糊糊地明白君六王爷似乎与墨水心发生了争执,但昏昏沉沉地又不知道所为何事。

    叶邵夕完全清醒后环视一周,终于看清屋里来人,有宁紫玉、郁紫、墨水心、君赢冽、白予灏,还有他的大哥梁千与梁诗怡。他心中发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具体又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看见君赢冽,强忍着脑中隐隐作祟的困意,一手扶着桌椅勉强弯下双膝,磕头就要跪拜。

    叶邵夕此时身怀有孕已六月有余,大腹便便,平日里低头捡个东西都十分困难,又遑论如今面对诸多煜羡皇室中人,要一个一个的跪拜请安了。

    “不必多礼。”

    说话的是君赢冽,这让叶邵夕讶异,君四王爷从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今日竟会口吐温言,让自己免礼。君赢冽免礼之话方才说罢,那白予灏便立即知晓他心中所想一般,上前将正欲跪拜的叶邵夕给扶了起来。

    “叶校尉如今身子重,这一切俗礼便都免了吧。”

    叶邵夕闻言,颔首道了一声“是”,便退在一边。

    “梁千,你可知道,他是谁吗?”

    不久后,忽听君赢冽沉声,气势逼人地指了指立在自己身侧的肖烜,目光倨傲地问梁千。

    “卑、卑职不知。”

    梁千抬头看到肖烜的一刹那,心下一惊,止不住地打起鼓来。

    他怎敢如实相告?他怎敢如实告诉众人,他入煜羡皇宫做暗卫四十多年,先后经历两届帝王,数次王宫政变,如何会不认得眼前此人。

    肖烜,错了,哪里会是什么肖烜,面前此人,真正名讳乃是君烜,正是当初被先皇除出皇族族谱的君烜王爷。如按辈分,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君四王爷君赢冽,还应该叫他一声王叔。

    君烜王爷当初还在皇宫之时便与后妃叶漪私交甚好,而当年皇室秘辛,叶邵夕与君赢冽的身世之谜,莫有人会比眼前之人还清楚。

    梁千脑中分析片刻,忽然紧张。他万万没有想到,宁紫玉居然会神通广大到如此地步,能将失踪许久的君烜王爷寻了回来,戳破自己的谎言。

    梁千后背顿时汗如雨下,心如擂鼓,紧张到只说一个字便牙关打颤得厉害。

    “梁暗卫,许久不见。”

    肖烜走上前来,微笑着和梁千打招呼,绕着他的周身慢慢转了一圈,说话也是似笑非笑,话中有话地道:“许久未见,梁暗卫怕是已把我忘了,怎么这般生分,竟说不认识呢?”

    肖烜话毕,扔了一个卷轴到梁千怀里,那卷轴是明黄的颜色,两端的圆木上篆刻着一条盘龙,直上九霄云外,吞云吐雾,气势非凡。

    梁千一看这卷轴,未曾打开,就已冷汗涔涔,沿额际而下。

    这个卷轴,不必打开,就可看出是煜羡皇室御用之物。如今东、南、西、北四国,各个皇室,皆有其御用之色,而其中唯独东国煜羡,皇室御用之色乃为明黄。

    早就听说先祖皇帝曾有一纸密令交予当初的君烜王爷,如今看来,这也是真的了。

    “煜羡皇族谱上虽已将我除名,但梁暗卫年轻之时也是侍奉过本王的,看来,当初的主仆情谊,终究敌不过梁暗卫如今的荣华富贵,自由之身。”

    肖烜转过身来,明晃晃的眸子直直望进他的眼中,瞬间,二十年间许多的物是人非,许多的恩重难报,都如潮水一般,向梁千漫淹而来。

    “王、王爷……”

    梁千终于撑不住,一听这些话,心中顿时好似有根弦被触动一般,他膝下一软,跪下地来。

    “二十年前,王爷恩重,梁千难报。”

    肖烜闻言,面上也比方才略软了一些,神情温和。

    二十年前,当他还是煜羡国高高在上的皇子之时,身边有名侍卫,正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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