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羽歇 作者:陆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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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什么?”

    段寻枫笑道,“你想要听什么样的答案?”

    什么叫她想听什么样的答案,“我要听你说实话。”

    柳洛夕说完,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有个声音在她心里大叫着说不要去听答案,说她应该头也不回的离开,因为段寻枫说出口的也许是会让她难过的话。

    那个声音叫做预感。

    可是,不弄清楚这个问题的话,总让人不甘心。

    话已经说开,问题透过那层窗户纸被清楚明白地丢在段寻枫面前,让她不得不回答。

    各种说辞,真的假的都在段寻枫心中闪过,她从中选取了一个自己该有的回答,“你是问言的替代品,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所以,没有尹问言,我在你心里便什么都不是?”

    “是。”

    “所以,你那天不顾一切的救我,全都是尹问言的缘故?”

    “是。”

    一句一伤。

    柳洛夕低了低头,用力攥住那支从段寻枫手里抢过来的毛笔,心口堵得难受。

    就好像那些话是一团棉花,被塞进了她心里。

    两人沉默着对持,不过是短短的数十秒,柳洛夕却觉得时间很漫长。

    大概世间万物都是物极必反,真到了这个地步,她反而平静了下来,她没有流泪的冲动,有的是一点点的释然。

    自己要的答案,至少对方给出来了不是吗?

    她不喜欢,却接受。

    “我明白了。”柳洛夕捏着笔杆的手指放松了下来,她向前一步,再向前一步,走到离段寻枫很近很近的地方停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唇角弯起弧度,露出微笑。

    “那天在狩猎场上,你不顾一切地把我护在怀中,我在想,会不会不知不觉里,我对你而言,变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的特殊仅仅是因为这张和尹问言相似的脸,尹问言在你心里很重要,所以我没有办法走到你心里,占据一点点的位置,对么?”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设问句,因为柳洛夕已经知晓答案。

    她顿了顿,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段寻枫不喜欢她是一件事,她现在要说另一件事,“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甚至,我想,不仅仅是喜欢,是我爱你。在我不喜欢你之前,我不打算放弃,你放心,我不是要纠缠于你,就像你说你救我没有要我回报什么一样,我的坚持也不需要你来回应什么。”

    对一个人从喜欢到爱,看似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好像喜欢不断不断堆砌起来,然后变成了爱,实际上,从喜欢到爱长不过须臾,因为总是有那么一个瞬间,让喜欢就突然就变成爱了。

    如果说狩猎场相遇之前,柳洛夕对段寻枫仅仅称得上喜欢,那么在她看到段寻枫命若悬丝从马上倾倒下去的那一刻开始,大概就变成了爱。

    被说是偏执也好顽固也罢,柳洛夕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柳洛夕站得那么近,近到段寻枫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淡淡的脂粉气息。

    段寻枫笑了起来,像是嘲笑柳洛夕,又像是嘲笑自己,她站起身,和柳洛夕面对面,轻声说,“你和我不过相识于一场意外,你了解我么,如果你了解我,你大概不敢对我言爱。”

    “你少用这种话来吓唬我,我不是小孩子。”

    “那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要完结了吗!其实……并没有,这只是,另一个开始,哈哈哈哈

    第56章 过往

    段寻枫向柳洛夕靠近,近的两个人几乎就要紧贴在一起,柳洛夕脸颊烧红,在段寻枫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向后退。

    直到……“哐”地一声,背部抵在靠墙的书架上,再也退无可退。

    柳洛夕手里的那支毛笔掉落,架子上的书也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段寻枫笑着说,“很多年以前,我的称号还是长公主,当时的离国远不如现在强大,甚至于朔北的部落经常骚扰边境,数千人的骑兵,一路将离军从居庸关打到西固城。当时的兵部尚书提出以和亲换取和平,父皇作为皇帝,太过怯懦,接纳了他的谏言。我是父皇唯一的女儿,若要和亲,我自然而然是不二的人选,朔北是什么地方,女人在那里还没有战马的地位高,我远嫁过去,这一生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不需要设想就知道答案。我虽为女子,自幼却有不输于其他皇子的志向,论能力,他们之中没有一个及得上我,我不甘心就此埋没,更何况,一个国家的和平,要用女人来换取,你说可笑不可笑,这样的和平又能维持几年?”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只有把权利握在手里,才能不任人宰割,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平心而论,父皇不是个好皇帝,对内他奢侈易怒,对外却懦弱不堪,离国在他的手里一日不如一日。其实朝中有不少人是主战一派,最位高权重的,莫过于太傅卓彧和大将军李肃,如果这两个人愿意站在我这一边,也就等同于有了半个天下。我避过所有人的眼线,夜访了卓彧的府邸,第二天又偷偷去找了李肃,做完这些,我心里已然明白,他们默许了我的计划。

    那是十二月的寒夜,几乎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李肃的十二御林军暗地里牢牢控制了皇宫,那夜我带着毒酒跪在父皇面前,逼宫。父皇那些年奢侈淫逸,本就体弱,突然驾崩也合情合理,何况我那杯毒酒,以宫里御医的资质,是查不出什么来的。卓彧不能做的,李肃不敢做的,我做了。父皇怒极,执起挂在寝殿一侧的长剑,一剑刺入我的心口,可幸的是,剑刺偏了几分,那一剑没能要我的性命。

    其实父皇终究是舍不得我的,否则那一剑怎会刺偏,他最后还是妥协了,喝那杯酒之前,他像忽然老去了十岁,他坐在龙椅上对我说,你可以要朕的性命,可你休想要朕的天下,朕的天下只会留给云儿。父皇喝下毒酒,却始终不肯写禅位诏书。

    父皇口中的那个人,是我的皇兄,也是当时的太子段行云,皇帝驾崩,太子即为理所应当,他这个人性格软弱,我不想我所有的努力只是换来另一个怯懦的帝王,我需要把权柄握在手里。其实有卓彧和李肃在我背后,我大可以杀了皇兄,直接让我弟弟坐上皇位,只是皇帝新丧,太子又暴毙,未免惹人猜忌,名不正言不顺,便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皇兄、我还有问言自幼一起长大,在这个皇宫里算是感情深厚。其实我和问言在那个时候,早就不理会世俗,互相许了终生。皇兄也喜欢问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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