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金玉满棠 作者:燃灯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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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开来!”

    两人这样挣脱来去,四周马惊,酒意颇浓的谢靖也察觉这样似乎不妥,手指一松,她就像只泥鳅似的慌慌张张朝外钻,片刻就钻出马厩。

    清音也听见这头的动静儿,提着灯朝这头跑,又见马厩里还有个长影男人,怕这“孤男寡女”的情形被人撞见引人误会,急忙提手去拉季海棠,催促道:“当心被人看见,咱们快回去。”

    季海棠钻出马厩后心头稍定,转头又见马群躁动之中谢靖举着那盏灯迎了过来,昏光之中,那锐利英俊的面子上竟然是笑盈盈一片。

    她悚别人看见这场面,匆匆低着声道:“只因爱马误事,谢六叔勿怪。”说罢,抬脚就一阵风似的朝自己的院子里卷。

    谢靖朝那惶惶背影伸着灯盏,眼角越发吊起……

    马厩里马儿折腾叫唤了几声,守马的老奴燃了油灯,一面朝外提一面骂骂咧咧:“哪个瓜娃子,搅得老子瞌睡睡不着。”

    “让您为难了,我来看看我的马睡得可好。”这话朗朗一出,还颇为有礼。

    老奴手中轻油灯笼被风刮得有些发飘,虚着眼儿望去,认出这影影绰绰之中的青衫客乃是“客人”,急忙上前作揖道歉:“是客人,怪老奴人老眼花,方才没看清楚。”

    谢靖摆手一笑,不甚在意,转头看了眼他的黑马,提着灯盏踏出了马厩,方走出几步,又对守马老奴说:“巴蜀山水着实养人。”

    守马老奴愣了愣,当他是夸巴蜀的秀丽山水,接口道:“山明水秀,青城不错,客人可去青城游玩,有马代步,一日可到。”抬头来,却见那青衫长影已远去。

    且说季海棠一路急慌慌地跑回海棠院,脸上的那股热意被吹散,心也缓缓定下来,进屋唤了水洗漱歇息。

    清音给她脱绣鞋,说道:“这谢六郎该不会说出去。”

    季海棠:“事关二人声誉,他又不蠢,说这些话做什么!”

    说话间,她方觉腕上灼痛,抬了袖子来看,见手腕上一圈红痕红痕,想起谢靖方才那一捉拿似铁钳子夹在手腕子上,暗骂这谢靖是要捏死她,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清音看她看手腕子,随着看去,也是心惊,心想这两人还拉扯了一段,嘴上却不敢多问。

    赵麽麽心疼道:“怎的弄成这样,如画快去取活血膏来。”

    如画取来活血膏,让赵嬷嬷给季海棠好好揉手腕子,待到敷了药膏,季海棠才上床歇息。

    第二日才起,清音拿着帕子给她擦手,却见她腕子上红痕成了一圈儿乌青,手指细细抚了上去,担忧道:“这要是老夫人看见了怎么得了,要不咱们今儿就不去了老夫人那儿了吧。”

    季海棠亦是盯着腕子上的乌青,没料到这伤痕到今日还没消减,心中也生出些烦闷。

    自她知道季吴氏身体不好,总是担忧着季吴氏,以致于但凡她得了空闲都会去照顾季吴氏,好不容易今日得了休息,也该按照习惯去老太太那里照顾着,只是她手上乌青十分难堪,难免季吴氏要追问起来,她不好作答,真不如不去那头。

    季海棠盯着手腕看了许久,念起昨日谢靖那般悄无声息到她身后还下这样重的手,心头就有些不甘,不能白白让他捏这么一把,心中飘出一个馊主意,不如趁此机会将她心心念念的踏云宝驹骑上一回,立即吩咐道:“去告诉祖母,我晌午后去问安...给我换上骑装,咱们去马厩里。”

    “马厩?您去那儿做什么?”清音道。

    季海棠偏了偏脑袋,得意道:“当然是去骑马。”

    清音虽觉不妥,到底不是大事儿,依着她的话,给她换了骑装,令人取了支鞭子跟着去。

    季海棠到了马厩旁,她的汗血伸着头来找她,她摸了摸汗血的鼻子,打趣道:“胭脂啊胭脂,那个浑货欺负你们了?”说罢,又伸着脖子望“独霸一方”的黑马。

    昨儿夜里那黑马卧着,尚看不全身量来,这刻立在一旁,显出整个高大身形,微微昂着马头,那气势将这边的马打压地不成样子。

    季海棠伸着鞭子指了指那匹黑马,吩咐道:“去请谢六叔来。”

    “这…….”清音犹豫。

    海棠失笑:“你还怕我吃亏不成,青天白日的他敢让我吃亏么?”

    昨日夜里捏的那一把不过因在夜中,谁人也看不明白,但此时不同,青天白日底下,谢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上来捏她一把。

    清音转头命人去请了谢靖来。

    不过少顷,如画就请了谢靖来,海棠笑盈盈迎过去,才看见他头上多起了几支细柳小辫将卷发全部缠上来做了个髻簪着,又换了半宽袖的黑裳,竟然斯文温和许多。

    待到谢靖跟前,季海棠像个小子一般行了拱手之礼,唤道:“谢六叔。”

    谢靖瞧着季海棠一身骑装,顶上还是顶了两个双螺髻,一见他来就笑盈盈上前来行礼唤“谢六叔”,是说不清的娇俏可爱,不由念起自己远在长安的幼女,脸上神色越软,开口问道:“你要骑马么?”

    海棠顺势就举了举手里的鞭子,腕上一片红痕仿佛被她无意识的动作露了出来:“若谢六叔不计前嫌,海棠想借谢六叔的宝驹遛两圈。”

    谢靖定睛瞧向她那手腕子,见到皓腕上那圈子乌青,暗暗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自己昨儿夜里酒意过浓,下手没了轻重,将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捏成这样,按理来说无论如何都应该生出些歉疚来将这马借给她,可谢靖略微有些为难望着那黑马:“不是不借,只是踏云他性子乖张,不受他人管束。”

    季海棠心中贪图人家的宝驹,又按着前世的映像将谢靖当作只冷血冷肺的老狐狸,便只当他是哄他,干脆一咬牙死不要脸地装了个委屈:“是海棠不知事,让谢六叔为难了。”伸着手万分不舍地去摸那乌云驹:“我摸摸他,它不怎么乖张,骑上去就乖张了么?”

    好个口服心不服,急脾气的人都得被她这几句话拿捏住,为了赌一口气,要么让她去骑,要么给她讲好一通道理平了她的委屈。

    谢靖则是跟着踩进马厩里,到了跟前儿,忽然啪地拍手,急唤“嘿!咬人”了一声,休说季海棠惊得猛地抽手,就连踏云驹也小小踏退一步。

    季海棠被他惊得心跳跳,真想抽手甩他两巴掌,却听他欢畅笑道:“我倒以为你不怕,想允了你,可你怎么连这点儿吓也受不住,还受得住他发狂?”

    他是拿这个事儿来款住她了!好似他还有理了!

    季海棠心神还未定,想也不想就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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