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笙 作者:心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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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信,她只要见到,就不该忘记才对。

    但都不是。

    钱平带着几个人迎上去,和那队人在村子中间遇上。

    那军官同他说说笑笑,颇为客气。

    钱平却一边应酬,一边时不时向着文笙住的那家扭头张望,大约这几天被文笙折腾得不轻,好不容易这会儿没了动静,不想再横生枝节。

    一行人直奔大屋,不一会儿那边院子里响起了斥责声和几个女子惊惧的哭泣声。

    文笙知道为何会如此,因为《探花》,那十几个绣娘睡着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结果被褥没缝完,嫁衣也没绣好。

    过了一会儿,军官骂骂咧咧自院子里出来,钱平心知肚明,在旁边帮着劝解。

    军官不好驳他面子,在门口站定了。回身一手叉着腰。一手挥着马鞭子,底气十足地喝骂:“爷白跑了十余里路,这也到罢了。耽误了大事,谁承担得起?看在钱大哥份上,今天饶了你们这些懒婆娘,爷爷明天这时候再带人来取。若还做不完,一个个全都打断手脚。”

    他骂完了。和钱平这边又客气了一番,这才带着手底下的几百号人离了村子,往雄淮关方向绝尘而去。

    钱平来到文笙的宅院外头,犹豫了一阵。终是没有勇气上门招惹她,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很快众人各回各家。村子里恢复了平静。

    文笙依旧没想起来在何处见过方才的军官,索性将这人放到一旁。方才这一幕,叫她突然有了个主意。

    那些为成亲准备的嫁衣婚被要送去哪里?

    看这意思多半是要送去雄淮关附近,钟天政的住处。

    自己留在这里,一举一动无不在钟天政的意料当中,到不如出其不意,悄悄潜到他跟前,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些风险,哪里能探得谭瑶华失踪的真相。

    文笙接下来照常折腾,只是放过了那十几个绣娘,等到第二天,她掐着时间,以《探花》将全村人一户一户哄睡,最后轮到了大屋里的绣娘。

    昨天那军官一番恐吓,十几个绣娘不知是不是赶了通宵,等文笙这会儿进来,她们活儿已经做完,被褥衣裳全部规整好,装进了箱笼里。

    这与文笙想得差不多,她开了个大箱子,将里面的被子拿出两床来,另找地方藏好,以短刀在箱子上开了几个通气孔,而后带着“太平”缩身藏进箱笼里。

    文笙身材窈窕,蜷缩着躺下来,连人带琴与两床被子占地相差无几。

    为防有人开箱检查,她还特意留了一床锦被在最上面,自缝隙勉强伸着手臂关上箱盖,只等着有人来搬。

    身陷黑暗中,时间过得特别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那些绣娘一直没有醒来,直到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那军官喝骂:“奶奶的,一帮懒骨头,就知道睡,我叫你们睡!”

    鞭子“劈啪”作响,不知抽到了谁,有人呼痛转醒。

    钱平不在,绣娘们不敢辩白解释,只低声哀求,说活已经干完了,东西全装进了箱笼。

    那军官显然并不知道文笙的存在,也不见起疑,只吩咐后头的手下把所有的箱子抬出去,装车带走,又叮嘱众人轻拿轻放,不许弄脏了东西。

    不知是谁来搬文笙藏身的这个箱子,嘀咕了声:“这箱子没关严。”开箱往里看了一眼,跟着箱子盖落下,扣上扣子落了锁。

    文笙本已做好了暴露的应对,谁想这么顺利,不由地松了口气。

    箱子堆到马车上,一路颠簸着,离开了这个小村子。

    按钱平等人对她的避之唯恐不及,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已经不见了人影儿。

    文笙默默忍耐着狭小空间的黑暗和气闷,只要走出这第一步,接下来就好办了,东西送到目的地,她就可以等夜深无人之时,以怀中锋利的短刃自箱笼里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好好探一探钟天政的底。

    大约因为车上放着这么多箱笼,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走了足有一个时辰,前面突然热闹起来。

    鼓乐喧天,鞭炮齐鸣,吹奏的人足有几十个,鼓声热烈,唢呐声欢快,听上去还真像是准备成亲办喜事的模样。

    外头人声嘈杂,文笙隐隐觉着不对劲,心中突起一念:“糟糕,难道这不是钟天政要的东西?”

    但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只能见机行事。

    又往前走了一阵,马车停下来,有人过来搬箱笼,一个女子的声音焦急地道:“快点,别搬乱了,喜袍在哪里?先找喜袍!”

    后头又有五六个人跟过来,帮着忙活。

    文笙心中实在是好奇,陌生的声音,陌生的地方,这将要成亲的是什么人,和钟天政又有什么关系?

    她虽藏在箱子里,却也大致估计得出,这会儿已经是半下午快黄昏的时候了。

    若真是今天成亲,看时辰,差不多就该拜堂了,竟然还没有准备妥,也不知是不上心,还是另有隐情。

    文笙胡思乱想地这会儿工夫,已经有人抬起箱笼,往里边去了。

    走了一阵,箱子被轻轻放下,搬箱子的人蹑手蹑脚出去。

    打这时候起,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文笙暗忖:“难道竟是被直接送进洞房了?不知会不会有人开箱拿被褥铺床。不管怎样,跑到人家洞房里来,被不被发现都很尴尬啊。”

    她正暗自发愁,就听脚步声响,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个人。

    两人脚步都很轻盈,却又不是习武之人的那种轻,文笙当即判断,这应该是两个女子。

    果然就听着后头那人道:“公主,差不多要到时辰了,让奴婢帮您换了衣裳,铺一铺喜床吧。”

    那“公主”懒懒开口:“铺什么铺,多此一举,又不是真要同他睡一处。”

    丫鬟语带迟疑:“……可这是钟公子的意思呀。”

    “公主”嗤笑一声:“他管我嫁给谁,还管得了我跟谁睡么?还是你想干涉本公主,以便回头去向他讨好?”

    那丫鬟闻言大惊,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该死!”

    文笙只听这主仆间几句对话,蓦地想起在何处见过之前的军官。

    那还是三年前,在奉京西山的山道上,她、谭瑶华、钟天政一行回马场途中遇上了四公主的车驾,当时那人就守在车驾旁。

    原来今天竟是四公主成亲。

    问题是和她成亲的人是谁呢?看她这样子,似乎对男方并不满意,只是迫于钟天政的安排。

    就听着四公主意兴阑珊地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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