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不屑地轻笑了下:“想当我女朋友的人多了去了。”

    陈以柔松开她,观察这个陌生的莫菲,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莫菲在玩手机,知道怎么刷朋友圈,还知道给大老板昨天发的内容点赞,看着不像是个痴呆。

    但酒精中毒能让人失忆吗?

    陈以柔问她:“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莫菲啊。”莫菲头也不抬地说。

    “年龄呢?”

    “三十。”

    “工作呢?”

    “电商公司。”

    不对啊。

    陈以柔不信莫菲失忆却只忘记了自己。

    莫妈妈回来了,看到坐起身的莫菲那叫个喜极而泣。

    “菲菲啊!”放下豆腐脑和包子冲过去,把莫菲的脑袋往自己胸上按。

    “你谁?”莫菲从母上的怀里抬起脸,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陈以柔。

    “阿姨……菲菲好像失忆了。”陈以柔怯生生地指了指莫菲。

    莫妈妈站直了身子,双手叉腰:“你失忆了?”

    莫菲看着她,点点头。

    莫妈妈挥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妈,疼!”莫菲捂着一边脸,委屈地瞪母上。

    陈以柔心疼了,紧忙过去,看莫菲精神头挺好,问她:“你这不是认识你妈吗?”

    莫菲面无表情地看了陈以柔片刻,莫妈妈回过来凶她:“你再装!”

    莫菲下一秒立即换上笑脸:“小柔……”

    “咦?”陈以柔转过去问莫妈妈,“阿姨她这是怎么了?”

    “演戏逗你玩呢,小时候就这样,没事装病好让人多关心她。”莫妈妈往莫菲手里塞了个包子,不理她,只顾着和陈以柔说话。

    陈以柔横了她一眼,笑眯眯地跟莫妈妈一起吃饭。

    “哪有人失忆了,别人问她你失忆了呀?她会点头的。”莫妈妈摊手,指出莫菲的演技不够高明。

    陈以柔连声赞同。

    莫菲拿着肉包子,心里委屈,自己是病人啊,不该得到关心吗?

    “妈,我想吐。”她闻着肉包子味,浑身上下难受。

    莫妈妈只当莫菲无病□□博同情博关注,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让陈以柔多吃点。

    还是陈以柔关心莫菲,虽然知道她又在骗人了,没忍住看了她一眼。

    “小柔。”莫菲苦着脸叫她。

    陈以柔怕再上当,默默低头喝豆腐脑。

    “小柔,包子好吃吗?”

    “好吃,谢谢阿姨。”

    莫菲看没人理她,纠结了会儿,咬了口包子。

    一口肉还梗在喉头,莫菲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下床要去找厕所。结果忘了手背上扎着吊针,跑了两步针头硬生生地扯了出来,血当即就从静脉里涌了出来。

    陈以柔和莫妈妈都安静地看莫菲要整出什么幺蛾子,等见了血才都慌了,抢着上去按住她的手背止血。

    “你要去干嘛啊?”陈以柔这一整晚都要被她操心死了。

    “呕。”莫菲被母上和陈以柔一前一后两面夹击,走不了又忍不住,一弯腰直接吐了。

    上午护工阿姨来观察室收拾了很久,搞得陈以柔和莫妈妈很不好意思,给人家塞了点小费聊表心意。

    医生说莫菲醒来以后想吐是正常的,既然醒了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所以把她转到了住院部的普通病房。

    莫妈妈说莫菲有钱,给她要了单人病房套间。

    莫菲躺在病床上吐了还想吐,莫妈妈去超市买了个小盆让她抱怀里,什么时候想吐了,一低头就行。

    她这一整天没干正事,全在难受和吐。

    “以后还敢喝那么多酒不?”陈以柔递热毛巾给她擦嘴,等莫菲接过时候趁机教训她。

    莫菲一个劲地摇头,一摇头又觉得恶心劲上来了,接着吐。

    “让你喝,该!”莫妈妈得知莫菲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就不留余地地损她,和昨晚那个连夜要赶来看她的好妈妈全然不是一个人。

    莫菲吃什么吐什么,吐完了食物开始吐黄水。

    陈以柔看她也怪可怜的,可还是忍不住想去说她:“你知不知道昨晚快把我和你妈吓死了!”

    莫菲吐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是气喘吁吁:“我这不是没办法吗?”

    莫妈妈戳她脑门:“我早就知道你会出事!让你少喝少喝,能不喝就别喝,你有听进去吗?”

    “我没喝醉呀。”事到如今,莫菲还在为自己狡辩。

    “总之你不准再喝酒了!”莫妈妈严重声明。

    陈以柔点头表示赞同。

    “我不喝怎么跟人谈生意?”莫菲想了想,确实可以少喝很多,但一滴不喝不太可能。

    “反正不能再喝了,”莫妈妈说得不容商量,“酒喝多了伤肝。”

    “还伤脑,老了会变成老年痴呆。”陈以柔附和道。

    莫菲被她们俩这一唱一和吓得不敢说话。

    莫妈妈斜斜地给她一个眼色:“你舍得变成老年痴呆拖累我家小柔吗?”

    你家小柔?

    妈,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但莫菲肯定是舍不得拖累陈以柔的。

    “我有个长辈得了老年痴呆以后什么事都忘了,还喜欢玩马桶里的大便。”

    “莫菲要真痴呆了,你就给她一包老鼠药吧。”莫妈妈握住陈以柔的手,痛心疾首地拍了拍。

    陈以柔同样悲痛地拍了拍莫妈妈的手,还没来得及点头。

    莫菲举手发言:“以后我能不喝酒就不喝了。”

    “你能有觉悟,这很好。”莫妈妈评价道。

    “我怕被你们喂老鼠药啊。”莫菲躺在枕头上,生无可恋的表情。

    护士推着车进来,看了看她们仨。

    “莫菲吗?”她看向病床上的莫菲。

    “是。”莫菲以为护士小妹妹是来给自己测体温的,正好能打断母上让馒头妹妹喂自己吃老鼠药的话题。

    护士拿起注射器,上来就掀开莫菲的被子。

    “来吧,脱裤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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