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疑似靳少忱的身影,出入一家新成立的域名为橙子的慈善机构。

    我英语实在不咋样,点进了那个机构看了几眼,只能认出几个简单的单词。

    橘子看我在玩手机,就凑过来问我在看什么。

    我心虚地收起手机,余光看到后视镜里顾队了然于心的眼神,立马硬着头皮说,“看单词呢。”

    橘子立马来了劲,字正腔圆地背,“apple,peach,strawberry。”

    她背单词并不是一个一个读出来,而是英文念完了,还要逐字拼写读出来,最后说出中文翻译。

    她喜欢背很长的单词。

    类似草莓这样长的单词,她能一口气说好几个。

    顾队给出中肯的评价,“嗯,比妈妈念得好听。”

    橘子立马尾巴翘上天,兴冲冲地朝我眨眼,“妈妈,你在看什么单词?”

    我正想朝顾队翻个白眼,听到橘子的问话,下意识看了眼手机页面,“哦,橙子。”

    说完就后悔了。

    顾队个人精怎么能不知道,靳少忱和橙子之间的联系。

    橘子嘟着小嘴有些困惑,“橙子怎么读?”

    我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e。”

    话一出口。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脑海深处有些片段模糊着重现在眼前,声音却那样清晰。

    可以听出声音的主人有多么快乐和满足。

    “靳少忱,你名字太长了,我能不能换个短的喊你?”

    “你想叫我什么?”

    “橙子。”

    “橙子?”

    “你叫橙子,我叫桃子....”

    “看来是欠.懆。”

    第一百零五章  前夫

    到温城的烈士墓园已经是傍晚,晚霞映红了半边天。

    八月份的天气,走两步路就满头大汗,喘口气都觉得燥热到缺氧。

    橘子坐在车里就扒着车窗睁往外看,湛蓝的眼睛里盛满了兴奋和惊奇。

    这是她第二次来温城。

    距离上次,足足隔了半年之久。

    顾队刚停下车,橘子就迫不及待地去掰车门,她人小,力气更小,打不开车门,站在那皱眉研究。

    我好笑地坐在那,等她向我求助。

    橘子现在太过独立,顾队总说是为她以后好,可我很希望她能依赖我。

    因为,只有在她依赖我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我正发着呆,转眼橘子就蹭蹭蹭爬到驾驶座,从驾驶座大开的门上自己爬着跳下了车。

    一旁的顾队看着,点点头,算是满意。

    只有我看到他努力控制自己放在身侧的手,每每在橘子差点掉下来时,他都会忍不住上前虚扶一下。

    我下车前,脑子里不自禁想起和靳少忱的初见。

    车门砰地一声撞上。

    我关掉回忆,不愿再去想。

    墓园前面,顾队已经提着蛋糕和棒棒糖花束,身后跟着小跑的橘子。

    我追上去,隐约可以听到橘子稚嫩的嗓音在问,“爸爸,蛋糕要送给寻.欢叔叔吗?”

    顾肖停了脚步,转头轻“嗯”了声,又站在那等我。

    垂下的目光里,饱藏着隐忍的思念和悲伤。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橘子应该是得了顾队的教导,走路规矩板正起来,走到一座墓碑前先鞠躬,再走近了去查看名字。

    应该是在找寻.欢。

    顾肖扯起嘴角,笑得有些苍凉,目光似乎穿透了云层,看向不知名的地方,只声音真实响彻在耳边,语气里满是嗟叹,“桃子,你还忘不掉他吗?”

    四年足够让我们了解彼此。

    我知道他说的是靳少忱。

    我也不骗他。

    老老实实地回,“嗯。”

    “真巧。”他苦涩地笑,“我也是。”

    这次看清了。

    他眼睛的方向,恰好是寻.欢墓碑的方向。

    前头传来橘子的惊呼,“妈妈!好多!!好多!!呀!好大!”

    我和顾肖相视一眼,都有些讶异地抬步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看到寻.欢的墓碑前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束。

    还有个黑色背包,顾队上前打开背包,发现里面都是零食。

    前三年,我们都是一大早就过来,唯独今天晚了。

    却从不知道,有这么多人记得寻.欢的生日。

    顾队拿着那只黑色的背包说,“这包和他以前常用的一模一样。”

    蓦然地。

    我就知道这是谁送的了。

    只能是司北。

    当初寻.欢送司北回去那一幕,恍如昨日。

    我还记得我们三个人在夜幕下哈哈大笑的场景。

    现如今,物是人非。

    我把口袋里写好的信放在墓碑前,对着墓碑上那张青春的照片笑着说,“寻.欢,好久不见。”

    橘子似乎明白了我为什么经常给这位不曾谋面的寻.欢叔叔写信过生日,她抱着我的腿安慰我说,“妈妈,别哭。”

    我并没有哭,泪腺一直绷着,大概脸上的表情和哭差不离。

    我摸她的脑袋,用力挤出笑说,“橘子,他是你寻.欢爸爸。”

    橘子点点头,“他是我的寻.欢爸爸。”

    如果朱朱没有离开,如果寻.欢没有出事,我怀抱里的橘子一定会是拥有两个父亲的孩子。

    我会把橘子交给顾队和寻.欢抚养。

    我会帮朱朱完成我们三个人的心愿。

    顾队正在重新整理墓碑前的花束,他比司北的强迫症还要严重,花束里的花朵的大小不一,他居然蹲在那把花束重新装整了一下,只为了并排看起来达到美观。

    也或许是因为,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我站在那,顾队蹲在那。

    谁也没有说话的空间里静谧起来。

    突然,橘子拉着我的胳膊,小手指着一个方向说,“妈妈,那个花不是花,是棒棒糖。”

    “嗯,妈妈知道。”

    我自己进的货,我自己带过来的花,我自己能不知道吗。

    我无意瞥了眼那束棒棒糖,蓦然撑大了眼睛。

    那束棒棒糖不是我买的。

    我急忙挤到顾队身后,从他整理好的花束里把那束棒棒糖抽了出来。

    草莓味,骚粉红包装。

    不用怀疑了。

    我一手抱着那束棒棒糖,一手抓住顾队的胳膊激动地大喊,“顾队!是朱朱!”

    顾队手里还攥着花束,被我晃着,整束花都在摇曳,花瓣落得满地都是。

    霞晖的映照下,我激动的脸对上顾队发黑的脸。

    略滑稽的场面下,几只停歇的鸟被一道惊吼声给吓飞了。

    “朱朱回来了!”

    ....

    橘子不明白我们为什么突然赶着要去哪儿一样,她坐在后座,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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