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着她的背,轻柔的吻贴上她的唇,不断地吻她,安抚她。直到付语蘅停止呓语,渐渐安静下来,天色也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睁开酸涩的眼睛,付语蘅呼出一口浊气。好累啊!昨晚似乎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都是小时候的自己,有城昕哥,有阿文,还有爷爷和外公……呼~多久没有梦见他们了?好像自从十多年前,自己不顾家里人反对义无反顾地去外省念了美院以后,似乎一切都变得淡薄了。付语蘅轻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被孟凡牢牢抱着。身旁的人呼吸很沉稳,睡得很沉。昨夜她做梦的时候,依稀记得耳边一直有人和她轻声说话来着,后来梦里的事情也就记不清了,只听到有个声音一直在安抚自己。再后来她就睡着了,那个冗长的梦也在轻声细语中戛然而止。

    付语蘅抬起手轻轻在孟凡脸上描绘着她的轮廓。昨晚,她应该一直没睡吧?耳边那个声音就是她吧。付语蘅的手指在她眼睑处流连,她家孟小姐眼底泛着青色,黑眼圈都出来了。哎,她俩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半年时间,貌似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变得多愁善感了,也常常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啊!

    “想什么呢,夫人?”手忽然被人抓住了。孟凡闭着眼把付语蘅的手贴在唇上。

    “眼睛还没睁开呢,就开始耍流氓。”

    “嗯?这怎么叫耍流氓,我都还没脱你衣服呢。”孟凡用力挤挤眼,哎呦?貌似有眼shi糊住了……呵~孟凡伸了个懒腰躺成一个大字,手脚还一直保持着伸展的姿势。

    “……”

    翻了个身,付语蘅趴在孟凡身上,一手绞着她的长发。

    “呵~”孟凡又打了个呵欠,手臂顺势圈在付语蘅背上。“夫人呐,我觉得吧,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就算有时候别人欺负上头了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现在,我发现你倔起来,啧啧啧,恐怕十头牛都拉不住。”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性很不讨喜?”手指爬到孟凡耳垂上,轻轻搓着,没搓几下就变了红色。呀,孟小姐在害羞呀。

    “怎么会呢。”孟凡拉下付语蘅作乱的小手,一只手钻进她胸前的衣服里往上摸。“你呀,就这点跟我最像,有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遇着什么事了也是自己扛着。难怪老虎她们一开始很不看好我们呢。”

    “老虎她们不看好我们?”哼哼,想偷袭?没门!付语蘅把孟凡的手从衣服里□□,按在床上不让动。

    “嗯。就因为你这脾气跟我太像了,她们怕我们你憋我憋大家憋,一起变中华憋精。”哟呵,小样儿,造反了?孟凡反手握住付语蘅的手背,指尖在她掌心点拨着。

    “噗~你才是中华憋精。”付语蘅被孟凡制住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又被自己压在身下,索性用脑袋去顶她下巴。

    “不过说真的,我是没想到你会毫不顾忌地带着我去医院。那天送完你,我以为,以为你会让我先回家……”休战了啊,夫人,我还没睡醒呢。孟凡揉揉眼睛,说话的语气透着疲惫。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有你在身边我才会安心。”

    “那,你不怕你家里人……”

    “怕!当年我和若敏在一起的时候,家里人就怀疑过。虽然我一直不肯承认,但他们肯定心里有数。不过我从小脾气就很倔,我不愿做的事情他们也不能逼我。好在我父母也不爱过问我的事,所以呀,我顶多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被亲戚们念叨念叨,挨过那两三天也就清净了。后来我买了房搬出来住,好几年都不怎么回家见他们,他们见不着我也就不念了。”

    “呵~”孟凡又连打了了两个呵欠,眼泪都给打出来了。“你愿意,跟我说说你的小时候吗?”

    “我的小时候?你感兴趣吗?”

    “当然,关于夫人的一切,我都感兴趣。我想知道我家夫人都经历了什么,好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要踩到我家夫人的地雷。”孟凡的手臂搁在付语蘅背上,转过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呵呵,哪有什么地雷可踩。不过是一些年少无知,又自以为是的事情。”

    “说嘛说嘛。”孟凡一手伸入付语蘅衣服里,在她背上摩挲着。“你要不说我就开始耍流氓咯。”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你的手不许乱动!”怕孟凡再乱动,付语蘅把她的手拉到身前压制在身下。

    “我家是传统意义上的书香门第。我爷爷是g大美术学院的院长,叔叔是g省艺院的教授,两人都是g省美协的画家。我爸一共兄弟姐妹三人,除了叔叔,我还有个姑姑。我听我妈说,其实我父亲他们三人中,最有绘画天赋的是姑姑,但爷爷重男轻女的观念埋没了颇有才华的姑姑,让她最后做了个平凡的中学教师。我小时候看过姑姑年轻时候的画,说实话,我觉得姑姑的画风比叔叔更有特点。但是……但是姑姑却没有在艺术的道路上走很远。

    到我这一辈的时候,本来爷爷对于我的期望是很大的。因为我父亲是长子,但那个动荡的年代里,爷爷这样的知识分子是被打压的对象,我父亲只能放弃画画,进入工厂工作养活弟弟妹妹。爷爷一直觉得亏欠了我父亲,想着通过培养我补偿一下我父亲的牺牲。可惜,我出生的时候没带把,我妈说,爷爷只看了我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就走了。

    我童年时代是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的。当然,还有城昕哥和阿文,可以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城昕哥是姑姑的儿子,虽然是男孩,但毕竟是姑姑的儿子,不姓付。所以,爷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阿文的身上。

    爷爷有很多学生,这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逢年过节的,爷爷家里从不缺客人,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也是堆了满屋子。每次家里有客人送来的东西,大多都是和绘画有关的,比如画笔、墨条、印泥之类的东西。从小我就不得宠,每次第一个选礼物的都是阿文,然后才是城昕哥。而我,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们拿走自己心仪的画笔和昂贵的墨条。

    虽然有时候城昕哥会故意和阿文抢一些我喜欢的东西,然后再偷偷塞给我,但是我始终觉得那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知道城昕哥疼我,可,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明明我才是三个人里最有天赋的那一个,明明每次考试我都是成绩最好的一个,明明我是真心爱着画画,为什么爷爷从来不肯教我?你能想象我每次捧着画作小心翼翼地拿到爷爷眼前的时候,他是一种什么表情吗?他先是惊讶,然后摸摸我的头,说,女孩子不要老跟男孩子比,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画画的启蒙老师,不是在绘画界德高望重的爷爷,而是跟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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