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选择等,但是就怕秦虞离开的第一夜,自己就会莫名的出现在她的床上,从而百口莫辩,若是要杜绝这种事情,那就是混入军中。抿了抿唇,叶肆笑问道:“殿下你这是关心我么?”

    秦虞哼了一声,掩饰住略微有些僵硬的神情,她冷嗤道:“我只是怕驸马爷出了事情,谢相来找我麻烦。”以秦虞的权势何须畏惧其他人?还真是一个蹩脚的借口,这至少说明了经过自己这几个月的软磨硬泡,可算是卸下了这位殿下的心防。要是现在讨个吻,那任务会不会就完成了呢?仔细想想又有些许的不甘心,任务一旦完成此世界崩塌,心中的那点星火还没能蔓延成一片炽热的火就被掐灭,反正还有很长时间,不要又像上次——又?叶肆抓住了脑海中忽然浮现的这个字眼,只能知道自己已经历过一个世界,却没有权限提取完整的记忆。暗暗哂笑一声,她摇了摇头。

    “你在想什么,又是摇头又是笑的。”秦虞忽地开口问道。

    叶肆愣了愣,恍惚笑道:“没什么。”见秦虞眉心紧锁,她又补了一句,“殿下你不也是一个女子么?为什么你能够出现在战场,而我不能呢?”该捧在了手底心怜惜的是天底下的女子,包括她襄城公主在内,又何止是一个女扮男装多时、逐渐适应了自己角色的谢元畅?

    “不管你在想什么,你不能也不准离开京都!”

    这是秦虞下的命令,一道叶肆根本不会遵守的命令。

    天启二年,九月。

    邵陵王秦魏反,襄城长公主亲率大军出征。

    秋雨如丝。

    玉京楼上下望,是一片飒然的秋以及那渐行渐远的大军。往日里香醇的美酒入了喉,忽然间变得又苦又涩。叶肆坐在了栏杆畔,恨不得生了双翼随着大军远去。秦虞那厮当真是心狠,连送行都不肯,命人将她锁在了府中。幸而他人眼中的谢元畅,是一个风流肆意的贵公子,料想不到她原可以是那眉如初月、目引横波的女娇娥。

    这逃出公主府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要混入军中那当真是件难事,叶肆也不去想那个办法,索性在外头等到次日天明。若是秦虞问起,也只能够半真半假的说些话,一个重生的人接受起玄异的事情总比别人来得容易,谁让她叶肆劝服不了那位固执的殿下呢?

    “小肆儿,你对那位殿下还真是牵肠挂肚,一日不见如三秋啊。”系统君每一回出来总是伴随着那风凉话,自己那看着极为靠谱的导师秦澜竟然会弄出这么一个奇葩的坑人系统来。很不屑地撇了撇嘴,叶肆也很没好气地应道:“不关心她我怎么完成这世界的任务?”

    系统君戏谑道:“她是这世界的女主,死不了,最多半死不活。”见叶肆没有答话,它又继续道,“你在这个世界都极少想起你亲爱的导师秦澜,你是又一次将她给抛到了脑后去了么?她对你多加照拂,可换来的是你一片冷硬心肠,还不伤心死。”

    系统君不会很频繁的出现,就算出现了也不知是说些无聊的话语,很明显它的话中有话,还是与在时空学院的秦澜相关的,那些当初被叶肆淡忘掉的疑惑险些被叶肆重新从积灰的角落里头搬出来。雨丝飘入了栏杆,触手一片潮湿,这秋雨霎时间便勾走了叶肆的神思,她怔然地望着外头那一团朦朦的冷雾,那哒哒的马蹄声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散,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个跨着神骏、银甲红袍的飒爽女将军。

    守卫家国是她重生后的使命?那么自己要守护的又是什么呢?

    第20章 从公主的床上醒来(十)

    想好的种种说辞被眼前的一切给打碎了,帐外的风夹带着雨丝送来一阵凉意,那一枝红烛燃烧到了尽头,噗地一声熄灭了。黎明已经到来,那伏在案上看兵书的人揉了揉眼,转头对上了凭空出现的叶肆,她的面容沉静,不见丝毫的讶异与恐惧。

    谁知道这位殿下会看了一夜的文书啊!叶肆坐起身拥着那一层薄薄的布衾,喃了喃唇,低声道:“我悄悄跟来了,昨夜见你看书太入神,我就没有出声。对了,你的帐子外竟没有守兵。”这话只能骗骗三岁小孩子,可万一秦虞信了呢!

    秦虞不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叶肆,唇边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叶肆不知道这位殿下在想什么,她被这般很是平静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猛地掀开了被褥,从那小榻上滑下,应道:“其实我——”

    话语蓦地被秦虞打断,她挥了挥手,似乎无心听叶肆的解释,或者说这一切在她看来并不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譬如她秦虞从来不会与人提起自己所谓的前世。“这儿是木隆关,秦魏想要攻下京都面对的最后一道关卡,也是我军必须攻下的关卡。叛军势如破竹,连下了十几城,有些州郡伺机闹事呢。”

    叶肆走到了秦虞的身侧,低头看那被红笔圈圈点点的图,这木隆关在关索岭,山高谷深,波浪翻涌如同海潮,关门不开只有一道极为狭窄的山道可容人同行,正所谓一人当关万夫莫开,前一世的守关将是谢相的门生,因为谢元畅,秦魏得以不废一兵一卒入关。如今守关将已是秦虞的心腹,说到底还是不能够尽信。

    “过了木隆关,我们要面对的是朝天河,这个位置是无渡桥,它旁边有一座小庙,里面塑着一尊‘雷公垂钓像’,传闻此处不宜修缮桥梁,不管镇民废了多少心思,在次日便会发现桥被河水冲走,直到有一天这里来了一个自称是雷公的人,他只是一甩钓钩,便将河中作乱的水怪扯出,他亲自设计了这道桥,称作是无渡,只有无渡之处才会想尽一切方法自渡。”秦虞瞥了叶肆一眼,又轻声道,“叛军已经迫近了木隆关,我军要抵达那处,至少得花上三天的时间。”

    “五天。”叶肆的面色很凝重,她背着手走出了军帐,因为那缠绵雨丝的阻隔,天光犹是蒙着一层淡灰色,可以看清不远处那持刀士兵的轮廓。土地潮湿泥泞,留下了一串串的脚印。细弱的水流在堆积,不消多时,它们就能够漫出那个小小的坑。如果只是这绵绵的雨丝便罢了,可是不久之后倾盆大雨即将来临,大军的脚步必然受阻。伸出手掌接住了那滴落的雨水,一阵彻骨的凉意漫入了四肢百骸。在这静谧的雨夜中,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甚至可以听清来人身上的剑柄与盔甲相撞击的声音。叶肆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秦虞猛地一扯,带入了帐中,而那帐幔垂下,将帐子锁入了一片黑暗中。

    “来的人是谁?”

    “你还穿着女装!”

    两道声音撞击到了一块,叶肆低头看着被秦虞锁在了怀中的自己,确实是一身翠绿色的衣裙,而秦虞则是束着发、着一身窄袖绿衫,两个人之间像是错了位。秦虞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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