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那样的性子会同她主动……倒让她觉得不自在。

    “嗯。”

    “你去哪儿?”

    “……戏剧节。刚好今天,我去看。”两人如何开口都是尴尬,开口不可怕,谁软谁尴尬,恰巧在厚脸皮的评比大赛上,陶安安很弱,因而她觉得浑身不舒服,简单交代两句,若不是出于礼貌,她是不会说什么的。

    “哦。”

    “有事吗?”

    “没事,问问。乔西路人呢?”

    “不知道。”好容易话题到尽头,她逃也似的离开宿舍,外面听到专家组来了的风声,在楼下小仓库里还有些没来得及处置的小宠物,宿管阿姨发愁地看着它们。

    学生活动中心像个大碗,把一群人倒扣到里面,有几个领导在第一排,过道中是学生会的工作人员,统一穿着和苏阮阮一样发色的t恤来来回回,观看表演的人则乌泱泱一片,姿态各异。红色大幕紧紧地闭着,灯光忽明忽暗还在调整,几个人影在大幕上闪过,架着摄像机的学生艰难地在人群中立足,晃着工作牌挤来挤去。

    她从侧门进去,苏阮阮穿着正装,显出姣好的身段。胸口的工作牌歪到一边去,喝着水,拧紧瓶盖之后拿起对讲机,一眼瞧见她,勾出个神秘莫测的微笑来。

    招招手,示意自己来了,找了个位置要坐下,苏阮阮却过来,一把攥着她:“我给你留了前面那个位置。”

    “滥用职权。”她开玩笑逗她。

    “我没有。学生会有个人不在,反正都是空的。你别瞎说。”苏阮阮摆摆手,将她牵引到第四排中间偏左一点的位置,前面一排排不是领导就是专家,果然是显眼的地方,转眼看看,新闻系的还在角落里。

    推推搡搡,将苏阮阮赶去做正事,不要在这里和她聊来聊去,才送走苏阮阮,屁股尚且没坐稳,电话打来,乍一看,陌生号码。

    “喂?”

    “我是宋敏,你回宿舍一趟。”

    “啊?”

    “你回来再说,张主任找你。”啪一声,挂了电话。

    张主任?学校姓张的主任……?张木声?

    她蓦地就觉得屁股扎根,在座位上起不来,她不愿意站起来回去,但是想到今天有专家来检查,若是不去,显得自己没有分寸——思忖几秒,挪出去,对无数个人说了借过借过,抱歉抱歉,走出去回身一望,全场暗灯,啪——苏阮阮站在幕前,拿着麦克向大家宣布演出注意事项,整个人闪着光,精神抖擞,像是劲松一样扎在泥土中,腰杆笔直。

    在追光灯下的苏阮阮是看不到自己的,可她还是冲着那个角度竖了一个大拇指。

    像是以前她说苏阮阮好,苏阮阮棒,苏阮阮做什么都可以轻松驾驭的时候一样。

    转身。

    陶安安出去了。

    ☆、第44章 hapter 44 珠胎暗结

    陶安安没能免俗地心中骂了一句,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面孔, 好像□□爆炸在她面前, 她也可以平静地灰飞烟灭似的。

    从学生活动中心, 到公寓区, 需要走相当远的一段距离——如果骑车倒是不远, 陶安安骑回来,车还没来得及锁上,抬眼看, 宋敏像是要跳楼一样从楼上垂下一条秋裤。

    乔西路的秋裤, 还是豹纹的, 看起来倒是风骚带感暴露出乔西路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 但这就细思恐极了:宋敏是怎么打开乔西路的柜子的——毕竟乔西路没有把这种秋裤放在床上的习惯。

    垂下秋裤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着火了?所以宋敏要跳楼自救?但看看来来往往的人, 大家也没有什么异常,楼上也不见丁点儿火光, 在上面烧堆纸钱都比这明显。

    那么宋敏发什么神经。她锁好车,急着上楼, 电梯迟迟没来, 只好发扬短腿跑步的精神跑上楼,气喘吁吁开门, 门内宿管阿姨, 张木声, 宋敏,还有一个学院领导在场——好像是要审讯她什么,她不免有些吃惊, 站直了身子,疑惑地看宋敏,宋敏从她床底拖出一个笼子来,一只毛色不纯的小仓鼠在里面瑟缩着脑袋。

    她没能免俗地在心底骂了一句,这一定有鬼。

    可说出来谁信呢?这在场的人中,谁能替她作证这不是她的呢?

    偏偏是在专家来,校长说这时候搞事情的都要双倍扣分,扣什么分就酌情考虑了,现在看看,张木声也在面前,什么事情他都掺上一脚,其中一定有他一些打算——转头向学校领导和宿管问了个好,转头看向站在一排的另两人:“怎么了吗?”

    “怎么了!?”张木声反问,提着笼子递过去,“你说怎么了?”

    “不是我的。”她神色平静。

    “不是你的还能是我的?”张木声呛她,她也不急,看了一眼那仓鼠,摇摇头:“不知道。”

    “哎呀,你平时也挺好一孩子怎么这时候这么不知道变通?你看看,昨天咱们说要清理宠物的时候你咋不拿出来?侥幸心理了吧?”宿管阿姨看她要和张木声刚起来,于是站在一边想要为她这件事情改变性质,自以为是说得对的,却也认定了那就是陶安安的宠物。

    “不是我的。”陶安安凝神看她,“真的不是。”

    “不管怎么样,在你床底下找到了,就得为这件事情负责。”最后是领导坐在椅子上说道,大体意思就是,不管是不是你的,在你床底下找到,这个大锅你是背定了。

    既然如此,陶安安还能说什么呢?她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刚萌发起来的一点要把火引到宋敏身上的念头,这一盆冷水浇下来,她生不出别的想法。

    刚刚在宿舍里呆着的只有宋敏,宋敏还问她去哪儿。

    宋敏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有些想不通,可许多事情哪能是说想通就能够想通的?住了口,觉得自己浮在冰山上,许多事情看不真切,冰山下的东西需要多多在意,可她隔着厚厚冰层,只能漂浮着,撞进冰冷的水里。

    有人针对她。宋敏或者张木声。她没什么好说的,接受了处罚。

    记大过一次,全校通报批评,既然是违纪了,自那之后就剥夺了评优的资格,保研,奖学金都和她绝缘了,她默然无声地接受了处分,同时在大家离开之后拿出纸笔开始胡诌一千字的检讨书。

    这种程度的错误,要做到高中时那样的检讨,她觉得陌生,但以前给人代写检讨的经历纷纷涌出,她握着笔觉得手心发黏,整个人都在抖,生气,却不知要如何发泄这样的情绪。

    现在的她怎么这么像窝囊废呢?她还有三个多月就要死了,就这么容忍这莫名其妙的黑锅吗?这是怎么回事?她把纸笔丢开,站起来,眺望窗外,乔西路的多肉被乔西路的秋裤包裹着,她耐心地将它拿下来,丢回乔西路床上,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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