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斯一个音千回百转,闭着眼睛摸到靳桑浯的背,把她按到自己怀里,“不去了,再睡一会儿,乖。”

    靳桑浯好笑地动了动,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打了个哈欠,在叶念斯怀里悠然地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是靳桑浯闹铃又一次响起。

    她昨晚已经有先见之明地设置第二个闹铃,免得第一个闹铃没把她们叫起,还误了正事。

    叶念斯醒来时,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飘进一丝金色的光线,她眼睛蓦然瞪圆,冲下床拉开窗帘。

    这下,阳光毫无阻拦地争先恐后涌了进来,瞬间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激地她立刻闭上眼睛。

    靳桑浯眯着眼从床上坐起,手背挡着眼睛,用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嗓音温声问:“怎么了?”

    叶念斯转过身,惊恐地看着她:“太阳……太阳出来了……”

    靳桑浯适应了光线,将手放下抱住薄被,眼睛还是没有完全睁开,”嗯?”

    叶念斯重复一遍:“太阳……太阳出来了……我们不是要看日出的嘛?”

    靳桑浯听明白了,露出一个“那你没办法”的微笑:“早上我有叫你起床,没能叫醒你。”

    叶念斯歪歪头,记忆慢慢回归,一拍额头:“哎呀,我困的时候是没脑子的。下次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一定要叫醒我!就是我说‘不要’或者‘不去了’、‘不看了’之类的,也一定要叫醒我!”

    “好。”靳桑浯笑了笑,停顿了一下,又说,“把衣服穿上。”

    *

    海浪一叠一叠的,如朝雾似的飞沫升落。阳光穿过一滴圆滚的水珠时,晶莹地像有钻石嵌在空气的罅隙间。

    郭瀚光是被他儿子请来度假的。

    做科研的总是辛苦的,除了睡觉脑子里都是实验的事,一天泡在实验室里,没有周末没有假期。故而当他一个重大课题终于结题的时候,他的儿子邀请自己的父母出游,自己便欣然接受了。

    来海南已经好几天了,每天都会来沙滩上躺一躺,享受这难得的悠闲生活。

    妻子头两天还和他一起出来,最近这两天一直叫着晒黑了,不肯出门。

    儿子郭善源躺在他身旁的躺椅上,静不住了东张西望起来,但是还是想着多陪陪老年人,没有离开。

    他心里感叹道,儿子也老大不小,马上三十了,但是还是没有洗去年轻人的浮躁。

    头上的遮阳伞给他们投下一片阴影,他想了想打算开口放儿子自由,就发现对方明显激动起来。

    他循着儿子的目光望去,发现不远处迎风并肩走来两个年轻女人,她们带着相同款式的白色宽边草帽,在阳光照射下就像甜美的奶油蛋糕。但是他们处于较低的角度,能看清两人的面容,一个明艳,一个温雅,同样的精致漂亮。她们的身形纤细,穿着款式相近的印花长裙,轻薄的裙袂在风中摆动,好似下一秒就会飞起来一般。

    突然风大了一些,她们没有飞起来,但是两人的帽子要飞起来了。

    两人惊呼一声,温雅美人下意识地抬手,目标却是明艳美人的帽子。她将同伴的帽子保住了,自己的帽子扬向来时的方向,海藻一般的乌黑长发随风扬起,他都几乎为这样的美景惊呼一声了。

    她的同伴笑着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扶着自己的帽子,小跑着折回去捡对方的,她便在对方身后不紧不慢地追着。

    风卷起的砂砾将她们来时的脚印都盖住了,她们追了好一会儿才把帽子捡起来。明艳美人拍拍帽子,又捋捋同伴的头发,再动作温柔地将帽子给她戴上。

    他觉得她肯定是没有将帽子里的沙拍干净,砂砾落同伴的进头发里,要不然她怎么会又摸了同伴的头发那么久?肯定是在捋沙子。

    两人在原地站了片刻,又朝他们父子俩的方向走来。

    身边的郭善源已经蠢蠢欲动,他觉得如果没有自己在的话,儿子恐怕要当场吹出一个口哨来。

    两人越走越近,行至面前,郭善源急忙站起身,对着她们露出自以为最迷人的笑容。

    两人礼貌地对她笑了笑,但是又几步走到了郭瀚光身边,温雅美人微笑着介绍:“郭教授,久仰。我是革新医疗的总裁靳桑浯,这位是我们公司的策划部经理叶念斯。”

    郭瀚光登时脸一黑,但还是站起身,维持着礼貌,和两人握手,同时回到:“这是我的儿子郭善源。”顿一顿,又说,“如果你是要和我谈专利的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

    靳桑浯只是微笑,招来远处的工作人员,支了遮阳伞和座椅在郭家父子两旁边。

    坐下了,靳桑浯才对郭瀚光说道:“如果先前我们公司的员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表他们向您道歉。”

    郭瀚光眯着眼睛躺下,嘴角小幅度地撇了一下,说:“贵公司的员工各个训练有素、精通业务,并没有什么得罪的地方。”

    靳桑浯和叶念斯对视一眼,在对方脸上发现了和自己一样眼底的光,没有就专利的事纠缠下去,而是微笑着说:“我们仰慕郭教授很久了,您不止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也是一个伟大的教育家,同时对国际国内医疗耗材的发展也有着独到的见解。有机会和您这样的智者说上几句话,都是我们的荣幸。这次是我们两个来海南度假,听闻郭教授您也在这附近,专门过来请您指点一二的。不知道您可否给晚辈这个机会?”

    郭瀚光眼睛滑过来看她一眼,见她神色真挚诚恳,轻哼一声,“说吧,你想问什么?”

    *

    总算是开了头,靳桑浯和叶念斯请教了郭瀚光对于医疗耗材发展的看法。郭瀚光一开始还收着,但是后来渐渐发现两人对市场的很多认识与他不谋而合,因此越来越放松,到最后直接把两个人当做自己的学生对待。

    当然,不可避免的,还在科研学术上有一些探讨。

    靳桑浯本硕都读的生物医学工程,但是叶念斯对学术上的事却是一知半解的,所以慢慢也就插不上话了。

    她看着两人的谈话,中间有几次郭瀚光几乎是谈得有些激动了,但是在靳桑浯平和不变的声音和状态下,慢慢地也恢复平和。

    有一种人就是无论何时都能成为使人安心的存在啊。

    她们本来要了两瓶水,现在温度上来,水也快喝完了。

    她拍拍靳桑浯的肩,她和郭瀚光两个人的注意力都转到她身上。

    她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我去买瓶水。”

    郭瀚光旁边有一个年轻人一个鲤鱼打挺从躺椅上起身,急不可耐地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郭善源已经百无聊赖地玩了好久手机,但是两个美女在这里,他又舍不得离开。这下有机会和美女单独相处,他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叶念斯方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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