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后,会多难过?”

    “她的身世,她迟早都会知道,”姚佩琳紧道,“难道庄主就没告诉过她关于她的身世吗?恐怕庄主说的更多吧?”

    “那不一样!”石寒驳斥道,“我不会不顾及她的感受,把那些往事讲给她听。我会缓缓地告诉她……就算将来她不得不承受身世带来的痛苦,我亦会陪着她,不会让她一个人苦苦煎熬!”

    姚佩琳呵笑一声。

    石寒被她笑声中明显的讽意激得微眯了眸子,凉凉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庄主,不自知。”姚佩琳抿了抿嘴角。

    石寒眸子中的冷意更深。

    “所以,我更得带走谨儿,”姚佩琳道,“不然,将来某一日,庄主当真想通了,就是害人害己了。”

    “你带走她?那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石寒眉峰高挑,左眼下的那枚朱砂小痣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显得愈发的殷红。

    “我自是没有与庄主抗争的能耐,”姚佩琳慢悠悠道,“若是有陛下的旨意呢?庄主可扛得住?还是,庄主要拿阖族人的性命,来赌一赌陛下的决心?”

    石寒闻言,心口发紧。

    不待那些冷言冷语冲口而出,石寒心有所感,惊然回头,发现榻上的杨谨竟顺着嘴角淌下一溜血线来!

    “谨儿!”石寒什么都顾不得了,抢过去,想要摸摸杨谨的脸,却又怕伤着她。

    而与此同时,她发现,那缕血线,竟然是黑紫色的!

    莫非……谨儿中毒了?

    “姚佩琳!”石寒猛然回头,死死地盯着姚佩琳,咬牙道,“你的人,做的好事!”

    姚佩琳也被吓着了,慌忙凑过来,见此情景也有些慌了手脚,抖声道:“不、不可能!崇伯伯他、他是……他不可能害谨儿……”

    “红玉!红玉!快请贾郎中来!”石寒嘶喊着。

    确定红玉跑着离开了,石寒颤抖地摸出绢帕,为杨谨擦拭着顺脸颊直淌到枕上的血迹。

    “谨儿若是有个好歹,我绝不会放过你!”石寒冷冷道,“就算有你们皇帝做靠山,我也要让你抵命!”

    姚佩琳看着石寒错乱失态的模样,皱着眉头,没做声。

    而当她一眼瞥见杨谨微微颤抖的睫羽时,目光更加幽深了。

    贾郎中再次被请了回来。

    他把着杨谨的腕脉,凝神切了一会儿,又歪着头打量了一番双目紧闭的杨谨,再次切上杨谨的腕脉。

    他身后的三名女子的心,因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忽上忽下。

    见老头儿还是一副沉吟不语的泰定模样,红玉可是憋不住了,张口问道:“我说贾老爷子,我们家小爷到底怎么个情况啊,您倒是说句话啊!”

    石寒抿紧嘴唇。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手中沾着杨谨血迹的绢帕已经被她攥出了褶皱,那紧握的拳头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贾郎中这才开口道:“老朽确认再三,她的脉象还算平稳……”

    “什么叫还算啊!”红玉急道。

    贾郎中捻着几缕山羊胡,和缓道:“红总管莫急。老朽的意思是,她的伤已经无大碍了。只是一些皮外伤还需些时日静养,那内里的伤,已经无妨了。”

    他说着,不禁奇道:“距老夫上次来,才过了几个时辰?她这伤竟然这么快便被调理好了大半了?这位高人当真了得啊!而且……”

    “而且什么?”红玉忙问。

    贾郎中古怪地看着杨谨,道:“她的体质也不一般。老朽虽然不懂武道,料想能恢复得这样快的原因,除了那位高人的功劳,她的体质也是一大助力吧!老朽曾经给江湖中的朋友看过病,也听他们闲谈过几句什么内力的,据说内力越醇厚、越精深之人,这身体一旦受了伤,恢复得便越快……”

    姚佩琳听得清楚,不由得又盯着杨谨苍白的脸,细看了起来。

    石寒却没心思听老头儿絮叨他的诊病经,岔道:“贾老爷子,据你说,她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可为什么方才突然吐血了呢?还是……那种颜色的……”

    石寒的声音发颤,“不会是……中毒了吧?”

    贾郎中见是东家问话,面上现出恭谨来,解释道:“庄主有所不知,寻常中毒,或可会令患者的血液变了颜色。但公子爷的如今的情况,却不是中毒。”

    “那是什么?”石寒紧追道。

    “人之血液,之所以能保持新鲜的颜色,是因为心脉的作用,使其能够保持新鲜活力。而一旦心脉受了创,无法保证足够的供给,就有可能导致血液颜色失常……”

    “你是说她、她的心脉……”石寒急道。

    “庄主莫急,”贾郎中道,“老朽方才也细细地查看了,公子爷只吐了那么一丁点儿血,断不是受了什么重创。嗯,老夫可以确定,她这是急火攻心所致。”

    “急火攻心?”石寒重复道。

    贾郎中的脸上也现出几分困惑来:“此事老朽也觉得奇怪啊,寻常人急火攻心,大多是受了什么言语刺激,一时间钻了牛角尖儿,才会如此。公子爷之前不是一直昏睡着吗?怎么会突然间就受了刺激呢?”

    石寒登时脸色煞白。

    她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她的目光胶着在杨谨的脸上——

    谨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若你真的听到了,那么,你究竟听到的又是什么?是关于你的身世的,还是关于佩琳的身份,以及她的那位皇帝陛下的?

    你是因为听到了什么,才被刺激得急火攻心吗?

    而你,在听到了之后,又会如何想,如何做呢?

    石寒突然觉得,她不敢面对清醒过来的杨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有同学觉得宇文家关系复杂,我并不觉得啊。

    宇文克勤和宇文克俭是亲兄弟,宇文达是宇文棠也就是吉祥的亲爹。

    宇文克勤是宇文楷的亲爹,宇文克俭当年自焚于府中,也就是他强.暴了沐漪寒。

    宇文达也是柴麒的亲弟弟。

    还有哪里不清楚,再提

    第84章

    当屋内只剩下石寒一个人的时候, 杨谨睁开了眼睛。

    “谨儿,你醒了!”石寒顿觉振奋, 抢身过来,不由自主地摸上了杨谨的额头。

    杨谨下意识地微挣了挣, 却又敛下了双眸,由着石寒沁凉的手掌覆在自己的额头上,又擦过自己的脸颊。

    “可觉得哪里难受?”石寒一心在意着杨谨身上的伤, 忽略了杨谨初时的小小抗拒。

    “我无妨……”杨谨抿了抿干涩的唇, “多谢……小姨……”

    石寒的动作僵住, 手掌抖了抖,向后缩了一瞬,又重拂过杨谨的鬓角, 强稳着声音, 挤出一抹笑意:“你我之间, 不必……如此客套。”

    “嗯。”杨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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