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的的血脉,注定她被理想狠狠抛下。苏杏的离开,都怪她装的太像,连知道苏杏是替自己去死,拦也拦不住。

    “只要不是他,不是他就好了……他才是最坏的那个……”

    那晚,姬玟静静的坐在她旁边,对门外浑然不知的未婚妻,微笑不语。即便是动人的爱情,复仇计划开始,谁也无法将它停下。

    “慕容幸”笑得越发灿烂:“后悔吗?”

    慕容殊深深、深深到凝视着面前的“慕容幸”,潸然泪下。

    她们之间,本可以很简单的去爱啊!究竟是她的自以为是,还是她的懦弱逃避,使她们彻底的失去了对方。

    “悔不该杀那该死的帝辛啊!”

    如果,如果她能一直活着就好了,活着总会有希望再见一眼啊。

    慕容殊摇摇欲坠,萧尧垂眼,轻轻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师妹,你的苏榕赢了,我的帝辛也没输。

    拥有过,也失去过,脏乱不堪的外表下,依然向往爱的纯洁——这是慕容殊难得可贵的地方。

    ……

    待了两天,孤城连洗澡的地方都没,莫晓情觉得烦躁。就算她能待在这里,慕容殊也已经在门里待了两天,整整两天!

    笠鹰和如淞能拦住如鸢,百里思霈可拦不住莫晓情,她也不想拦,偷偷给了一个眼神就放她过去了。莫晓情得了百里思霈的肯定,气势冲冲,撞上老笠一时没反应,一鞭子挥起。

    老笠闪身躲到高处,负手道:“姑娘!切莫冲动!老朽有东西交给你!”说着,他将背后的一卷书高高举起,“老朽手中乃是《轩辕奇谋》,谁不想要吗?”

    “不要,交人!”

    话音刚落,如淞的头挨了一巴掌,百里思霈道:“瞎接什么,一边儿去。”

    姬玟公子确实写过几本书,然而在百里思霈的印象中,并没有这本。百里思霈不信:“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一听就不是公子的东西。”

    老笠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简,有些窘迫:“名字是老朽起的,确实是公子的东西。百里姑娘,你若不信,不如来验一验。”

    “如果是公子的东西,我自然是要验的。”

    百里思霈大方走上前,从老笠手里接过微沉的一卷,展开一睹真伪。只一眼,第一眼,她整个人傻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莫晓情感到不安:“霈儿?怎么了?”

    “别动!”百里思霈扫了一眼如淞和莫晓情,视线重新回到手中,喃喃自语:“别吵……”

    先天易,连山易,归藏易……这是什么?!百里思霈飞速的算了一下,一易六十四卦,三百十四爻……三易……不厚的一卷书,足足有九百九十九枚竹简。

    “这不是公子的刀迹!这是谁的?!”

    百里思霈清醒过来,飞快卷起紧握在手中,看样子不仅不会还给老笠,还要逼问出此书的来历。

    笠鹰好奇,也想上前看看,不料反被如鸢和如淞一左一右拦住去路。他察觉局势失控,高声问道:“爹!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都尉心里应该清楚。掌握奇门遁甲,看透天理变化,世上有几个人能轻易做到?”身后有三个人给自己撑腰,百里思霈一时还有些底气,语气越发激动,“谁能做到,江山尽在他手,又怎么会让你轻易拿给我看?”

    “公子已死,公主还在,我们长平军出征,还没怕过谁。”老笠冷哼一声,反问道,“你们方才要闯禁地,难道不是为了这个?”

    如鸢忽然出手,长虹一瞬抵在笠鹰的脖颈,刺出一滴血。如鸢打不赢笠鹰,是因为她一直堂堂正正的比胜负,偷袭和暗杀,才是她的拿手好戏。

    “他是你哥!”老笠怒火攻心,气道:“你为了它连亲生父兄都不要吗?”

    “爹,我早就说过,她根本不是你的掌上明珠!”

    “闭嘴!”

    如鸢也不知道老笠口中的“它”究竟是她还是那本书,手下加重一丝力道,“我要人,你们放她出来。”

    “我们对阁主忠心耿耿,倒是你们,从一开始就在提防我们。”百里思霈一手握紧书简,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按到腰间银针,嘲讽道:“如果不是如鸢这个惊喜,恐怕你早就要出城造反了吧。”

    书简里确实包含千百种计谋,可惜只有一半,后半部分戛然而止。姜还是老的辣,老笠怎么会坦诚的把所有内容交出来,如果出城之后慕容殊翻脸不认人,他也能凭另一半,自立称帝。

    老笠道:“公主早已出来,放开鹰儿。”

    众人一怔,异口同声:“(阁主)在哪?”

    老笠翻身而下,右手两指快如闪电,硬如铁钳,紧紧夹死剑锋、左手另起一掌打在如鸢握剑的肩。如鸢提气不及,吃痛松手,捂着肩倒退几步,正要夺剑,剑已丢在地上。

    “二丫!”

    “我没事。”

    老笠大手一抓,将笠鹰拽到自己身边,怒气有余:“她不愿见人,你们自己去找。”他偏过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吩咐道:“鹰儿,传令下去,任何人不许拦着她们,如有违反,军令处置!”

    “是。”

    老笠带着笠鹰头也不回的走了,如淞一边帮如鸢揉着肩膀,一边看向百里思霈,同她商量:“咱们分头去找,会快一点。”

    莫晓情从她们身旁路过,往回走,如淞忍不住叫住她:“你去哪?”

    “老娘要离开这里。”

    “什么?”

    莫晓情站住脚,转身对三个人重复道:“我说,老娘要离开这个破地方!

    如淞一脸茫然:“为啥?你怎么了?”

    莫晓情这次收鞭,没有别回腰间,而是缠在手上。她们不懂这异常代表着什么,面面相觑。

    莫晓情看向百里思霈,知她理解,轻轻一笑。下一眼,她看向如鸢,也无所谓她懂不懂,最后转身离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是莫晓情的解释,如淞不能理解,作势要追上去。

    “别追了。”

    “为什么!”

    百里思霈重新将书简打开,细细辨认每一枚的刀迹——熟悉的一笔一划,原来佚梦的刀迹,就是阁主的刀迹。

    “你就知道先找,也不想想为什么阁主不愿见人。”

    “为什么……”如淞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一拍脑门道:“是不是变得更丑了?哎呀,这有什么,反正比我好看,我们快去找她!”

    百里思霈没说话,不经意看了如鸢一眼,似有所顾忌。

    “不愿见……”如鸢低头算日子,一脸沉重,“……是不是蛊虫发作?”

    见百里思霈点头,如淞忙拉着如鸢登上高处,将三人聚在一起。她咽了咽口水,追问道:“蛊虫发作……会怎样啊?”

    没人回答。

    ——有些话,仿佛说出来就会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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