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躺椅上的人也是睡得安静,神色颇为恬淡,微微阖着眸子,画面颇为宁静和谐,让两人陡然住了声。

    药三通忍不住捋了捋胡子,他到是羡慕楼主,有这么一个人不离不弃,体贴入微。

    傅言卿到是习惯了两人这般,放下书朝两人颔首道:“药先生,岳先生。”

    岳胜麟点了点头,上前执了赵梓砚的手切了切脉,半晌后,对傅言卿道:“脉搏平稳,比之前也有力道了许多,合该快醒了。”

    药三通自然不甘落后,亦是把了把脉,脸上带了丝笑:“不错,不错。”

    看着两人之间那点小心思,傅言卿微微笑了笑,心里开怀了许多,低声对着赵梓砚道:“你得赶快醒才是,不然瘦的更厉害了。”

    说完看着神色有些复杂的两人,温和道:“今日可还要药浴?”

    药三通回过神,开口道:“那毒对经脉损伤得厉害,药浴便是替楼主修复经脉,即便醒了,最后也不能立刻停了。”

    傅言卿低低应了声,起身将赵梓砚抱了起来,下午太阳越发厉害,不能让她晒着了。

    晚上鬼楼派来的几个随从将晚膳准备好后,便开始熬制药汤,傅言卿用过膳,又给赵梓砚喂了些许鸡汤,这几日她什么都没法吃,仅仅喝些小米粥,如今身子好了,傅言卿问过岳胜麟他们,便去后厨熬了鸡汤,好歹给她补补。一小碗汤,傅言卿喂得细致,赵梓砚竟也是悉数咽了。想起她说过不爱吃肉,连带这些汤也不爱喝,但是每次自己亲手做了,她定然乖乖地喝一小碗,喝完后,自然就借带着撒娇讨乖。

    放下碗,傅言卿低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低低道:“这次我很生气,你不早点醒,我会气你更久。等你醒了,每日三餐,都得喝各种补汤,非得把你养壮实了才行。”

    吓唬完她,傅言卿便去给她准备衣物,待会儿该药浴了。转身离开时,床上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嘴角也扁了下,似乎有些委屈,最后又没了痕迹。

    药汤都是滚烫地倒进浴桶内,傅言卿在一旁守着,时不时试探水温,太烫了会伤到赵梓砚,太凉了药性就差了。这十分枯燥乏味的事,傅言卿每日都不厌其烦地做着,丝毫未见不耐。估摸着水温好了,傅言卿将赵梓砚抱了过来,让她半倚着自己,伸手将她身上贴身的单衣都褪掉。

    这里的随从都是男子,况且她也不愿意别人动手,只能她一个人亲自来。将赵梓砚上衣褪下,为了不让她滑下去,傅言卿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手贴上她光裸的肩背,细腻温凉,傅言卿莫名觉得被热气熏着了。这人即使瘦了许多,皮肤依旧好得很,身上因着药浴,夹杂着一股药味,并不难闻,反而有些清香草药味。

    两人零距离接触,纵然已经这般许多次了,傅言卿依然觉得有些脸热,毕竟瘦是瘦,赵梓砚的身材还是凹凸有致的。折腾了一身汗,傅言卿终于将光溜溜得赵梓砚放进了浴桶中。为防止她淹着,傅言卿总在一旁轻轻托着她的脑袋,随后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自那日赵梓砚没了意识后,她当真以为自己死了。毕竟对于那匕首上的毒,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它的威力。只是她难受得厉害,即便想过有一日她会离开傅言卿,但她绝不愿在那种情况下,尤其是她还不知道傅言卿到底能不能安全离开,因此直到她闭眼,她也没能放下紧提的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意识一点点回笼,可是若有若无,整个人也混混沌沌,除了身体里不断传来的痛苦,她什么也感觉不到,赵梓砚无奈,难不成死了都没法摆脱那种痛苦么?

    也不知熬了多久,她感觉痛意越来越淡,取而代之是无尽的疲累感,有一天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低轻语,听不清楚,可是感觉格外熟悉,她才恍然意识到,她应该还活着。那同她说话的人,是傅言卿!铺天的喜悦朝她涌来,她还活着!她拼命想睁开眼看看傅言卿,可是她似乎完全掌控不了她的身子,只能躺在那,迷迷糊糊听着傅言卿说话,听着傅言卿……忍不住时的压抑的哭声。

    她心疼得要命,可却束手无策,身体的感觉,心里的痛苦一分不少的传递给她,可却不能给出一点反馈。最后她只能放弃,在清醒和混沌中挣扎徘徊。

    直到今日,她听着傅言卿在她耳边低低威胁,心里开心得紧,又十分难受。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可她能听出来,傅言卿一直很难过。努力拧了拧眉,恍然间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做一些动作了,可半晌过去也没有听到动静,一个简单动作就耗了她太多气力,她只好休息。等到再次有感觉时,只觉得四肢百骸都翻滚着热气,一点点侵入经脉,难受得厉害。身子一半感觉分明,一半又毫无知觉,无法动弹,这感受逼得她十分难耐。努力想睁开看看看,眼睛却重若千斤,急得她皱紧了眉头。

    傅言卿一直看着她,自然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她猛地睁大眼,死死盯着赵梓砚,扶着她脑袋的手都开始颤抖,她勉强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出话来:“安儿,安儿……你……你是不是醒了?”

    赵梓砚又听到了傅言卿的声音,她停止动作,有些茫然想去寻,她睫毛颤的厉害,许久后,她突然觉得有了丝光亮,眼前一片雾气蒙蒙,很暗。她勉强巡视着,却又撑不住闭上眼,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急切,她努力转过头,终于在一片模糊中看清了一个人影,那轮廓熟悉到了骨子里。她张了张嘴想喊她,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四肢也沉重的无法挪动分毫。

    可是这细微的动作已然让傅言卿知晓,她醒了!傅言卿眼睛通红,眼泪一颗颗落在药汤中,泛起一个个涟漪,她又哭又笑失态非常,最后忍不住探身一把将赵梓砚抱在怀里。药汤打湿了她的衣衫,发丝也湿透了,整个人狼狈得厉害,可仍阻止不了她心里的狂喜酸楚。

    等到傅言卿回过神,她急急忙忙赵梓砚捞了起来,给她细细清理干净身上的药液,裹上毛巾擦干净。

    出了那热气腾腾的药汤,赵梓砚头脑清明了许多,因此她基本感觉到了傅言卿在干什么,身上有些凉飕飕的,很显然她什么都没穿。傅言卿的手时不时自她肌肤上滑过,惹得赵梓砚本就泡得通红的皮肤,再次染上了红色。

    衣服穿好后,傅言卿就这般坐在床头,让赵梓砚靠在她怀里,急急忙忙喊:“快请药先生和岳先生过来,安儿醒了!”

    屋外人影一闪,片刻后有人几乎是撞开门快步跑了过来。

    “楼主?”药三通翻来她的眼皮看了看,又把了把脉,被光线刺激,赵梓砚低低哼了声,皱眉躲开。

    傅言卿紧紧抱着她,脸上悲喜交加,低低唤着:“安儿,安儿。”

    赵梓砚酝酿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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