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方才说西南王好大喜功,不顾百姓安危,我想问一问,朗州一役,百姓死伤多少?徐大人如此痛心疾首,想必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你告诉本王,有多少人?”说到最后她声音蓦然放沉,就连一向胆大气硬的徐茂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眼看他说不出话来,赵梓砚目光一转,落在薛祁身上:“中丞大人,你身为监军想必比徐大人要更清楚一些,你告诉他有多少。”

    “是。”薛祁躬身出列,朗声道:“朗州一役,剿灭叛军八万余人,其中死于火药埋伏的,九千余人。城中百姓死伤一千二百一十三人,其中一千零四十三人死于吐谷浑,羌族,叛军围攻朗州之时。一百二十人死于逃出朗州城途中,五十人死于城中两军交战之时,直接死于火药者,无!”

    朗州之战结束,赵梓砚便让人在打扫战场时,仔仔细细统计一下伤亡人数,尤其是无辜百姓的伤亡人数,薛祁便是负责这项任务的。朗州一战乃是大战役,如此统计十分费事,当时薛祁还不大理解,如今却是叹服不已。

    底下一干人等亦是目瞪口呆,徐茂脸上都冒出了冷汗,却还是开口道:“可是朗州百姓流离失所,民宅毁了大半,如何不是祸害百姓。”

    “这到的确是,只是徐大人觉得朗州百姓逃离,是因着火药,还是因着这场战争?徐大人身为言官,不会连这点都看不透吧。你认为这场战事速战速决给百姓的威胁大,还是战事连绵不断带来的危害大!八万叛军,徐大人可以用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们,为了黎民百姓,为了仁义道德,归顺朝廷么!”一连几句质问让徐茂去芒刺在背,抬眼看了下同他一起叫嚣讨伐的幕僚,此刻都瑟缩着脑袋不言不语。

    “弹劾西南王?若我撤了他帅印,徐大人是自信可以替本王举荐合适的大将,统领西南军?若不能,正直我朝廷大军形势大好之时,弹劾主帅,徐大人,你的心到底向着谁?而且朗州一役皆是本王的主意,还是说徐大人对本王不满,意欲发难?”

    这话便是十分严重了,无论是通敌,还是对君上不敬都是死罪!徐茂再也扛不住,重重叩首:“臣不敢,是臣迂腐愚昧,未能妥善分析,这才糊涂了,请君上恕罪,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

    赵梓砚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身为言官,一要必国而忘家,忠而忘身,二是必须刚正不阿,介直敢言;三是学识突出,既通晓朝廷各方政务,又能博涉古今。徐大人,此次已然表明,你失职了,作为言官连基本的判断都做不到,错勘贤愚,枉为言官,请辞吧。”

    轻飘飘一句,徐茂顿时瘫软在地,他做了这么多年言官,就连先帝在时都忌惮他三分,可是这次却一时鬼迷心窍,心中瞧不起这摄政王,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眼看徐茂摘下乌纱,颓然退下,赵梓砚再次在几个言官身上扫了一眼:“还有事要奏么?”

    几人顿时低下脑袋,赵梓砚见状缓缓开了口:“今日本王所为并非让你们心存胆怯,言官地位甚重,责任同样重大,更要约束自身,谨言慎行。若有过错,我希望你们直言不讳,可若是无中生有,让人利用祸害我大夏,本王也绝不会姑息!”

    “谨遵君令!”

    满朝文武俱都跪下,一时间君威尽显。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君上霸气了,副cp依旧狗粮,下章君上发狗粮

    第98章

    下了朝,赵梓砚到是觉得有些乏,整天因着这些事同他们争论无趣得紧。看了眼跟在她身边的赵勋,赵梓砚微微笑了笑:“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勋儿了。之前大学士和中书大人都说,你功课进步很快,可要我给你些奖赏?”

    赵勋原本就老成,这些日子更是成长了许多,听了赵梓砚的话有些愣,认真道:“是勋儿该做的,不敢邀功,多谢皇姑姑。”

    赵梓砚看着他,眼里却是有些疼惜,探手替他整了整衣领柔声道:“勋儿,虽说皇姑姑希望你能早日成才,可是你还小,莫要逼自己太紧。你母妃对你期望太大,难免严厉些,但在我这你可以不必如此绷着。你已然做得很好了,还有些即使做地不好,还有我给你顶着呢。今日便休息半日,下午去校场习武,晚膳过来重华殿用,卿儿会做糕点呢。”

    说到后面赵梓砚到是有些孩子气,赵勋抿嘴笑地笑了起来,重重点了点头。看着他有些轻快的离开,赵梓砚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低声道:“回重华殿。”

    李盛如今重新回到宫里,还是贴身在赵梓砚身边伺候,至于小禄子,被李盛教得很好,赵梓砚便将他给了赵勋。

    李盛十分有眼力劲,知道摄政王想回去陪重华殿中的那位,也就紧着加快了速度。进了殿,侍女还未来得及请安,傅言卿便走了出来,温声道:“回来了。”

    “嗯。”赵梓砚看着她的脸,笑意盈满。傅言卿如今总算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肌肤虽还是有些苍白,可这张脸却是唇红齿白,鼻梁高挺,五官比之前精致许多。若之前只是有些清秀,如今却是漂亮得紧。

    左右侍女太监被李盛使了几个眼色,全都安静退了下去,对于苏姑娘突然换了个面孔,他们当时也只是愣了愣,随后便不再多言了。

    这厢傅言卿弯下腰替她解开朝服绶带,给她除去外袍,换了身常服,轻笑道:“听说君上今日在朝堂上十分威武。”

    赵梓砚一愣,抬起手方便她动作,随即却是笑了起来:“听谁说的?”

    傅言卿挑了挑眉,略带严肃道:“自然是跟着你的人,他们现在可都很自觉,所以君上得注意些,要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傅言卿住在宫里,每日和赵梓砚同寝同食,两人之间不自觉流露的默契温情,任谁都知晓她们之间不对劲。所谓摄政王好女色,却也悄悄传开了。

    宫里见过两人相处的,虽说不理解,可是两人看起来却分外养眼,赵梓砚待傅言卿又是温柔宠溺得很。一心思不正的人便开始打注意了,明里暗里故意吸引赵梓砚注意的,毕竟摄政王虽然是女子,还腿脚不好,可生得如此漂亮,又位高权重,便也不难接受了。

    赵梓砚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乖顺地点头:“绝不会,我一定为卿儿守身如玉。”

    “扑哧”傅言卿绷不住笑了起来:“不知羞。”

    换下了朝服的赵梓砚传了往日里惯穿的白色衣衫,上面点缀了几朵红梅,腰带轻系勾勒出一抹玲珑腰线,束起的头发被傅言卿解开挽了个发髻,带着白玉簪,更是显得清雅动人。傅言卿叹息一声,长得太勾人了,就连重华殿那些极为守规矩的宫人,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发呆,更别提别有用心之人。

    “作何叹气?”赵梓砚十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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