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说话。”

    “回翠华斋去,湘君的脸颊都肿了……”聿珏指着湘君,一副很想赶紧抓着人回去诊治的样子;看得湘君是既无奈又好笑。

    趁大伙儿一哄而散,杨悔独自退到了堂院里;这里的武场是专给御前带刀侍卫用的,堂内摆满各式未开封的兵器,自然也少不了伤药。

    他挽起左边的袖子,被湘君击中的手肘处已经肿得如碗一般大,不由苦笑,要是真给她打在腰侧还得了?只怕是连骨头都要打折了!

    “杨教头。”杨悔方扯下袖子,回头始知跟上来查探的,是柳莳松。“难为您了。”

    他摆了摆手,“柳公公快别这么说,这回杨某人当真是遇上了对手。”

    竟能使心高气傲的杨悔说出这番话?柳莳松不无讶异,“敢情您没手下留情?”为了给湘君打响名号,他确实先行知会过杨悔一声,教杨悔稍微有个准备。

    面对这等高手,要是临场放水,说不准丢了脸的,就是他这位禁军教头!“除了‘点到为止’这条规,杨某人可是卯足了劲儿在打……公公没瞧出来?”

    柳莳松心头一凛,敛眉却是笑了。“原来不是咱家会错意……”方才两人过招,皆是动真格的;湘君是输了面子,赢了里子哪!

    “柳公公?”

    “啊,没事儿。总之,辛苦杨教头。”他从袖里掏出一只瓷瓶。“这是能化瘀消肿的行血丸,咱想您正需要。”

    杨悔不甚自在的别开眼,飞快的将药瓶收妥。“多谢柳公公赐药。”

    第26章 25 主仆夜话抒真意

    褪下短衣,湘君瞧了双臂上的瘀青几眼,想到了聿珏方才跳进校场那抹忧心眼色,她叹了一声,不着痕迹的套上繻衣,绑妥绳结,才准备套上官服,不料门外连串轻叩。

    “请进。”凑进门内的人双眸灿灿,是两位宫女其一,知更。

    聿珏身边的两个宫女都以鸟儿命名,这位是知更,另一位是画眉,八成正在厅堂内服侍着众人。她虽为内官,与宫女身分有别,在翠华斋都是同住一间房。

    她初来乍到时还提过不介意当宫女,后来才明白宫女大多自小便在宫里训练长大,宫女身分多半卑微,入了宫就是皇家的人,主子喜欢叫她们什么便是什么,要想嫁人得先让主子点头,太过受宠的,主子还不愿放人。

    运气好的或可得了皇帝临幸飞上枝头,次一阶的便是如她们待在皇子等身分显贵得宠的主子身边伺候着,再差一些的可要进浣衣局当差,或是做做绣工、洒扫院落,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相较于入宫后就没名没姓的宫女,她还能以身为蔺家的子孙为傲,真可谓云泥之别。

    知更频频对着湘君灿笑,难掩兴奋的道:“咱听说了!妳这回可是大大露了脸啦!这不,在这儿都能听见谷家公子对妳的称赞呢。”

    湘君仅是淡淡拱手,“让知更姊笑话了。”

    “欸!妳的脸……”知更凑近,瞧见了她脸上的瘀伤。“要不要紧啊?”

    她浅浅避开,“小伤,不打紧。”

    “嗯,打点妥了就去见客吧,一伙儿人可全都在等着妳哪!”

    “是,我这就去。”湘君快步出迎,还没走到众人跟前,却已是对上那双健朗的眸子。

    是司徒勒,湘君心里打了个突,总觉得自昨儿个在后院里私下比试过后,这一日来他的视线都不时往她身上瞧……是错觉么?

    “哎呀!出来了、出来了!”聿珏一见到她便笑开怀。“湘君,咱们打从方才,话题就一直围绕在妳与杨师傅那场比试打转哪!”

    她耳力极佳,却是佯作不知,“哦?敢问殿下与诸位公子说到那儿了?”

    “正巧聊到最后那一脚……”谷烨卿点了点自己的脸,恰是湘君的伤处。“妳就连闪也闪得精妙;本公子武艺是不及妳,但这双眼还算灵光。”

    聂武亦是打蛇随棍上。“就是啊!妳双掌出击没得手,与杨师傅这一纠缠,随后就吃了这么一记,烨卿不说我还不觉奇怪哪,难道说……妳们在那当头套了招?”

    众人妳一言我一语的,终是讨论不出个答案。聿珏很是满意的瞅着她,挥挥团扇要众人稍安勿躁。“湘君,妳怎么说?”

    “杨师傅技高一筹,湘君自知技不如人,还需再磨练。”不喜张扬的她直是轻描淡写;聂武第一个“哇”地叫了起来,又与司徒勒不知谈些什么。

    “听见没?正主儿都这么说了!你们到底期待什么哪?”聿珏没与他们瞎搅和,仅是淡淡地说:“昨儿个本宫道湘君厉害时你们全不信,今儿个却又一股脑儿的认定她佯败,难不成真要她将杨师傅打倒在地才肯罢休?”

    想也知道,堂堂一个宫廷禁军教头,若是真给一个未经武科考选的姑娘给打倒,而且是当着王公大臣子女的面,多没面子?

    “聿珏说的是嘛。”谷烨卿连忙缓颊,“湘君虽强,杨教头可也不是好惹的,高手过招,胜负就在一念之间;不过能只输这么一点儿,已经够叫人大开眼界的了!”

    “哎!”争执方休,聂武拍了拍桌案,状似惋惜。“可惜聿璋没能凑到这回热闹,要是他知道他二姊身旁多了这么一个能人,八成是急冲冲跑到这儿来讨教武功了。”

    说到聿璋,聿珏登时收了得色,“是呀!才月余不见,总觉得他已离宫许久了……可有他的消息?”

    “当然!在我爹那儿每天带兵操练,连自己也得和下去,给整得可惨啦!”聂武那语调乍听之下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回过头,却见他皱着一张胖脸。“哎!别笑他,我今年也一十八了,很快就要跟着他一道,以后可没这般逍遥!”

    聿珏直觉想到了谷烨卿;与他闹腾惯了的少年耸肩,“聂武怎么样,我便怎么样;聿璋是辛苦了点,但早点入营伍有其好处,更何况领着他的是聂大将军。”

    “他才十四哪,不知过清明的时候会不会回宫?”聿珏愀然道,其他人你瞧我、我瞧你的,终是没能给个肯定的答案。

    时辰渐晚,大伙儿聊聊闲话,很快地各自回府去了;聿珏在二位宫女的服侍下沐浴,到了习字算数的时候便拉着湘君作陪。

    不是她要说,相较于其他两个宫女,湘君耐性好,磨起墨来也快,给姑娘服侍着,是也能让柳莳松的担子更轻些。

    况且,聿珏是渐渐感觉到他的好处,尤其是让湘君藉武艺露脸后,转而想想,这老太监,似乎也不这么惹人厌的嘛!

    别瞧聿珏个性骄纵,天资却是极好的,若是认真起来,背背诗、习习字根本算不上难。不一会儿便是把唐缙交代的日课完成了。

    她伸了个懒腰,回头轻唤:“湘君。”

    “湘君在。”

    “这不……写了大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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