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家里一切安好,可毕竟是没亲眼目睹,我对她的话半信半疑,这才大胆向您告了假说要跑这一趟……”触及聿珏温热的掌心,湘君自嘲的笑了,“哪里知道您真说到做到了,甚至是坚决的……执拗的要随湘君一道;不瞒殿下,湘君着实欢喜,感谢一路上有您陪伴。”

    “妳这么庄重的谢我,岂不是太见外了么?”

    “殿下对湘君的好,湘君全都记在心底……是以,不管他人威逼利诱,湘君早已认定了您这位主子,更休说了我们俩曾许下的那些誓言。”

    一讲到“誓言”二字,聿珏又是红了脸面,“说、说是一回事,给妳这样特意提了,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

    “殿下莫不是害臊了?”

    聿珏噘着唇,柔柔的睨了她一眼,“妳啥时变得这么喜爱瞧我笑话了?”

    湘君瞥见一旁有棵老松枝叶扶疏,牵着聿珏过去稍稍避开头顶骄阳,“除了这些,妳还想问什么?”

    想到接下来要提的话语,湘君不禁红了脸面,她侧着脸,微微躲开聿珏的视线,柔声说道:“在问您之前,湘君……得向您承认,这两天来,我使了一点小手段。”

    聿珏睁大了眼,听见一向行得端、坐得正又忠心耿耿的湘君说这话,感觉有些荒谬、好笑,“什么小手段呀?”

    “湘君利用了司徒公子对自己有意此点,故意与他走得稍稍亲近点儿,”湘君此语一出,聿珏却是瞠目结舌,一颗芳心登时狂跳了起来。“而目的,却是放在您身上的。”那双细眸闪动着忐忑不安,就连交握着的手心也沁出了汗。

    “我、妳……什么意思呀?”

    “我只想明白,殿下究竟如何看待湘君?究竟把我放在什么样的位置?”

    聿珏懵了,眼前的湘君——玉颜上尽显著苦恼、无奈,又或是夹杂着一丝丝企盼——所有复杂的情感全都交织在一块儿,化为一道温柔却热切的凝望,不偏不倚地朝着她投来。

    “即便那只是耳语……咱们离宫的前一晚,湘君偶然听见画眉说您……”

    “说……我怎样?”聿珏回想起那夜里的失魂落魄,即便是自己提前打点了一切,却仍忧心着不知是否能够成行,因而惴惴不安的心情。

    那样的心情看在旁人眼中,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说咱们的别离不似主仆,反而像那……燕尔夫妻。”

    聿珏的心口彷佛给这四字狠狠的击中。

    湘君的心湖亦是波涛汹涌,她索性闭上了眼,“那夜,湘君心底很不平静……是不是弄错了什么?画眉姊莫不是小题大作了?姑娘之间,除了像姊妹、如知己外,还能够亲昵的彷佛那夫妻……我不明白!”她摇头的姿态,就像是欲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全给丢开。

    沉默一会儿后,她微睁开眼,松开了与聿珏交握的手。“抱着这样的心思,离开宫门前,湘君还曾觉满腔失落、困惑;在搭上往驿站的车的当头,只柳公公给咱送别,我回头望那凰宁宫,彷佛有种想留下来陪您的冲动,却因木已成舟,只得强忍了下。

    “是以,当我看见您假扮成太监小哥,随着湘君离宫时……”她咬唇,深深的吸进一口揉杂了女子香气的江风。

    迟迟等不到下文,聿珏是也有些急了,大胆伸手扯她衣袖,“看见是我,妳又觉如何?”

    “才知画眉姊所言,绝非虚妄;湘君先前还能将您对我的情意解释成其他的意思,唯有此举……我再也找不到更冠面堂皇的借口。”

    所以……当湘君在马家庄那夜与她同榻时,才会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您是为何要冒这般风险,说什么都要陪咱返乡?’

    想她堂堂大煌公主,竟为了一名小小内官牵肠挂肚,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原因何在?

    聿珏紧抿双唇,敞开双手,将眼前的纤细身姿紧搂入怀。

    “除了信守诺言、不愿离开妳之外,我怎好当面对妳说……”聿珏眨着眼,一行清泪自眼角淌下,“怎好对妳说我喜爱妳!喜爱上了妳的忠肝义胆、至情至性,怎好对妳说妳虽是女儿身,我却深深地为了妳倾倒……

    “我只怕我当真对妳说了这些,妳便不愿做我的影儿了……我不敢说……只能用这些话来掩饰着,妳明白么?”

    自己心底清楚是一回事,得了聿珏亲口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湘君以为自己会感到荒谬可笑,或是对这份浓烈深刻的情意避而远之……却是直至听见聿珏尽诉衷肠之后才知,她错了。

    “殿下……当真不嫌弃湘君的出身低贱?”

    聿珏连忙抬起眼来,“谁说妳低贱了!哪个人这样说妳,我便替妳出头!”

    湘君给她急切的模样逗笑了,双手颤抖着,下一刻,终是不再犹豫的回拥着她。

    感受到腰间一紧,聿珏登时忘了呼吸,两人无语相望;好半晌后,她才找回声调——“妳……不介怀么?”

    “介怀什么?”

    “我是姑娘家,对妳……我喜爱妳。”

    “是呀,我明白!”湘君轻点了点头。

    聿珏微楞,又强调道:“是如男欢女爱的那种喜爱!我没喜欢过男人……只除妳外,我谁也不要。”

    “嗯……湘君曾有几个心仪的男子,却也从未尝过情爱;殿下的意思,我都明白。”她收紧聿珏的纤腰,感觉此刻无比清明。“除了您……湘君谁也不要。”

    终于弄懂了一切,一阵难以言喻的狂喜流入聿珏心底;她捧着湘君的脸面,又哭又笑的,眼前的湘君亦然,两人感动的紧搂在一块儿,聆听彼此间的心音。

    那是心心相印的证明。

    *

    终于将公文处理妥当的聿琤,正品饮着裴少懿方点妥的茶汤,不料那顾怀安忽然求见,她支着颐,神情很是闲适。“怎么了?瞧你一脸焦急,莫不是查到了什么?”

    “是有件不寻常之事来禀告殿下。”

    “哦?”

    顾怀安始将聿珏连两日缺课一事和盘托出。她皱眉,“聿珏身子微恙,缺几日课又有什么稀奇?”

    “殿下有所不知,”知晓她与皇后感情生变的顾怀安凑近了些,“二殿下养病的居所,不在翠华斋,却也不在太医院。”

    “你是说……”慧黠的聿琤立刻便反应过来。

    “这两日她据传都在凰宁宫里,由娘娘好生照料着,似是病得不轻,但却又屏退左右,只让柳莳松与韩馥亭等心腹靠近,奴才觉得不大对劲,这才来通报您。”

    重病?为何她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况且前日才与聿珏相见的她,瞧妹妹明明身子骨健壮得很,又跑又跳的,哪里像得了病症?

    “再观察几日,若有任何异状,随时差人来报。”顾怀安允诺,悄悄退离书斋。

    “殿下,您以为娘娘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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