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太子,妳来做我师傅如何?”

    太子太傅!迎春心念一动,回望着聿琤的眼写满了不敢置信。“傅某以为殿下只瞧得上梅相那派的人。”虽是事实,但放眼当朝,也恐怕仅有她一人,敢当着聿琤的面直说。

    扬起掌来示意随从止步,聿琤但笑不语,轻轻揽过她的腰,与她稍稍带开几步距离。“以妳的才智不会看不出来,本宫只是借着梅家把持群臣,我可没笨到要把这重要的位置再放上梅派的人。”那等于是在身边摆了个眼线。

    “妳的本事,我很清楚,除了监造宫殿,妳还能做做别的东西。”

    傅迎春咋舌,刻意装聋作哑,“殿下说得是……”

    “兵器。”聿琤不再与她客气,素手牢牢地握住她,“内政本宫并不忧心,除了梅派的人之外,本宫还有父皇做靠山;我缺的,是营伍、是兵甲。再说,我还得多多借用妳的才智,本宫这太子太傅,非妳莫属。”

    机会摆在眼前。

    傅迎春没多做思虑,一双眼重新打量起,无论何事都设想周到、洞烛机先的未来太子,潜藏在那花容月貌下的,是一揽天下的野心。

    “谢殿下恩典;傅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67章 66 母债却要子相还?

    翌日,弘庐寺卿上奏那西荻王欲亲临长安面圣一事,立刻引来朝中正反两派意见;持赞成意见的群臣认为,如今大煌西南边境战火方启,北有女真人虎视眈眈,如此刻再加上个西荻,饶是大煌将士再怎般骁勇善战,亦难免左支右绌。

    持反对意见者却以为西荻使节先前来访未果,如此摆了朝廷一道,已是损了大煌颜面;西荻一年来天灾频仍,民心浮动,或将是个出兵征讨的良机。

    皇帝为此头疼不已,只得召聿琤前来商谈。

    “妳以为如何?”

    聿琤却是淡然一哂,“聿琤却以为接见西荻王一事势在必行,且于我大煌,百利而无一害。”

    太监拉起书斋竹帘,引来一室光亮,皇帝心底亦彷佛在五里雾中,因此言而找到了一丝亮光。“哦?依妳之见?”

    “父皇,让咱们思量其中利弊;先前西荻使节欲来朝和谈,不料却突然收了手,拖沓数月之后,换成了国主亲临。聿琤听说西荻朝中近来亦不安宁,这下好容易才稳住阵脚,唯恐大煌对他用兵,是以国主亲自欲来长安觐见,盼能化干戈为玉帛。”

    “此事朕也知道;既是如此,妳便是主张朕不该对西荻用兵了?”

    “父皇,那西南王室即便凭借聂大将军英明神武,亦需花上一段时日方可攻克;梁大将军镇守北疆,女真人甚为忌惮,若为西荻,将他调离,岂不是正中女真下怀?谷烨樊于两湖一带剿寇亦未班师;放眼朝中,除了镇守京畿的御林军与宫廷禁军,仅存散落各地的散兵营勇。除非……”

    “除非什么?”

    聿琤咬唇,拱手行礼道:“除非父皇愿意援引国舅爷的兵马,下旨命其出征西荻……”

    “朕就是不愿动用任家的人!”聿琤还没说完,皇帝便是拂袖阻绝了她后话。

    她哪里会不知道皇帝的心思?“既然如此,那还是接见为好;撇开用兵与否,父皇难道不想趁此机会估量这西荻王刘昊的斤两,好做为日后用兵与否的依据?”

    见皇帝不语,聿琤又道:“再者,若西荻王愿意和谈,咱们大煌却曲解其意,反使两国生了嫌隙,日后西荻趁咱们北抗女真,无暇他顾之际反咬咱们一口……”

    “妳所说的,不无道理。”皇帝思量一阵,回头终于轻展笑颜。“那好罢!待会儿便拟诏,同意那西荻王入关觐见。”

    “父皇莫不是早有接见之意,只是想考验聿琤?”

    “朕是真烦恼着此事……”皇帝话语未尽,怎知殿外忽闻太监高喊“韵妃娘娘驾到”,还不等左右通报,一身盛装的韵贵妃便是急急忙忙闯入御书房。“怎么回事?”

    “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韵贵妃手握信笺,才奔进书房,但见聿琤一身墨袍,昂然立于此处,霎时气不打一处来,“妳……妳也在这儿?”

    “聿琤见过娘娘。”聿琤佯作讶异的道:“敢问娘娘,何故来得如此匆忙?”

    “爱妃,这才什么时辰?朕与聿琤正在议事……”

    “陛下!”韵贵妃恨恨地瞪了聿琤一眼,热泪盈眶的奔向皇帝。“求求您!救救聿璋吧!”

    “聿璋?”皇帝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却不料在二人视线之外,听见韵贵妃口口声声喊着“聿璋”的聿琤,像是通晓一切般的勾起唇角来。“他人不是正在神武营里,何故说要朕来救……”

    “您瞧!这是臣妾一早收到的信笺,聿璋此番攻西南,怎地……怎地让他打头阵去了?不是您的主意么?”

    “打头阵?”皇帝闻言不免心惊,连忙接过信笺,草草读了一遍。“妳误会了,朕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他心头一抽,连忙安抚着忧心过度的韵贵妃。

    “臣妾怎能不心急?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这聂琰怎地如此心残,要跟臣妾过不去?这不明摆着想置聿璋于死地……”

    “韵妃娘娘言重了!”

    聿琤换上一副忧心的脸容来,“原来娘娘是为了聿璋而来的;担忧儿子的安危无可厚非,可聂大将军如此安排,定有他的道理。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麾下良将甚多的聂大将军阵前打算派遣何人,全凭他的意思;娘娘这不是在为难父皇么?”

    “说什么风凉话!”韵贵妃回瞪着她,咬牙切齿。“皇甫聿琤!别以为我不知道妳安什么心!妳根本从未将聿璋这个弟弟放在眼里,对妳而言,少了陛下唯一的儿子,倒是给妳得了便宜……谁不知道妳处心积虑地就想把咱们母子除之而后快……”

    为了避免韵贵妃与大女儿再添嫌隙,皇帝只能开口介入,“爱妃!妳冷静一点儿……”

    “您叫臣妾如何冷静!聿璋信里提到十六拔营,今日都什么时候了!臣妾恳请陛下下旨,急召聿璋回京……别再让他受苦了……”说到后来,韵贵妃是泪如雨下,涕泣的难以自己;皇帝除了好生安抚之外,别无他法。

    眼看聿琤在此只会造成反效果,皇帝使了使眼色,让聿琤先行告退。

    “殿下心情似乎挺好?”

    走出凤藻宫,裴少懿开口来问,还不忘举袖掩去脸上的笑意。

    “当然!”瞧韵贵妃那般哭哭啼啼的模样,聿琤是瞧在眼底,乐在心里。

    早在月前,皇帝为了命聂琰对西南王室用兵,派使者持了虎符送往神武营时,她便暗中花下重金,请使者带了口谕,请聂琰务必让聿璋领着前军打头阵;美其名是为了给他建功立业、一战成名的机会,实则暗藏杀机,欲一口气除这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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