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道,同寡人并肩对抗天帝老儿吧?”

    “正义?天界代表正义?”姜雪时笑:“我没看过几个真正慈悲为怀的天神。魔界能代表邪恶吗,陛下,您遵循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造就强大的个体,推动极限进化,却忽略了基层经济发展,舍本逐末,所以永远无法构建出庞大的运转体系。”

    魔帝眼色一冷:“我可不需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奶龙教我治理魔界。”

    “不敢。”姜雪时挑眉道:“我只是想说明,咱们天界保护弱者,可不是为了正义,不过是跟你们发展模式不一样。不保护底层的羊群,我们尊敬的天帝还能剥削谁来巩固他的上层资源?他之所以重名声,也不过是为了骗羊群们心甘情愿的卖力而已。”

    魔帝眼睛一亮,嗤笑道:“咱们的钟山继承人似乎不像善类,这道德观,似乎更适合投入寡人的门下。”

    姜雪时笑容迷人,神色优雅地开口:“道德是工具,不是我的行为准则。要看得到长远利益,那就必须促进集体利益,而不是一味的悲天悯人。所以这世上多数好人没好报,但聪明却目光短浅的人一样成不了大事,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选的道路会更接近天帝,而非陛下。”

    魔帝冷哼一声,别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不想辅佐我,又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不想辅佐您,陛下。”姜雪时说:“但我想自保,所以必须保住您。”

    魔帝侧头看她:“什么意思?”

    姜雪时说:“我是您制衡天帝的关键。”

    “此话怎讲?”

    “你我二人一旦联合,就不再是天帝案板上的鱼肉了。”

    魔帝叹了口气:“如今魔界式微,即使有你的协助,也未必能与天帝老儿一战。”

    “我有办法。”

    魔帝睁大眼:“请讲。”

    “给我凑一万九千年的修为,即可促成三足鼎立之势。”

    魔帝一愣,盯着姜雪时许久不语。

    一阵沉默后,他忽然大笑起来,“你这是明抢啊!钟山血脉果然个个经天纬地之才,当年见识过兴周八百年的姜子牙,以为国士无人能出其右,如今见了你,想必这三界终是要归于钟山一脉了!”

    要说这一万九千年修为,天界并非凑不出来,只是公然站队姜雪时,那便从此没了退路,背后又没有其他战斗力,众天神自然无人敢下这个注。

    魔界却不同,因为已经没了退路,天帝迟早要铲除魔界,一旦扶起姜雪时,加上整个魔界的战力,当真成了三足鼎立。

    两者一旦联合,天帝将彻底失去主宰之位。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东皇太一?”

    “我说过,”姜雪时郑重道:“我眼里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也深知天道存留魔界的意义,所以我不会像他老人家那样,想要代替天道掌控一切。”

    魔帝沉吟须臾,叹道:“容我考虑考虑,你先在此地住下。”

    “不。”姜雪时说:“我住地牢,陛下,请继续往都城调兵,让天帝的探子以为我们还在恶战。”

    “这没问题。”魔帝疑惑道:“你为什么要住地牢?”

    姜雪时耸耸肩:“您的准儿媳今晚应该会来救我,放她进来。”

    魔帝扬起下巴,故作不悦:“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准儿媳?”

    “过了今晚就不是了。”

    魔帝挑眉挑衅:“你若是被关在地牢,比起阶下囚,或许她更爱我儿子和魔界夫人的地位,全天下的狐狸精都会这么选。”

    “不。”姜雪时勾起嘴角:“她会发现这些都没我重要。”

    魔帝嗤笑一声:“我们未来的小天帝还挺谦虚。”

    姜雪时笑容优雅:“实话实说而已。”

    魔帝撇撇嘴:“恐怕你要失望了,没有女人会傻到放弃地位,拼死营救一个魔界地牢里的囚徒。”

    第106章

    梵昊右胳膊被龙刺扎伤了, 被缝合后, 身体还很虚弱,早回寝殿歇息了。

    桑诺以为他晚上不会跟自己一起用膳,所以提前叫了些小菜填饱肚子。

    “你们魔界的犯人一般会受到什么处罚?”桑诺一边切割碗里的羊肉片, 一边假装随意的问侍从。

    “多数会处死,夫人。”侍女告诉她:“死刑方式分很多种, 具体哪一种,得看犯人的罪责严重程度。”

    “比如带兵攻城的天界俘虏呢?”由于心急如焚,桑诺的问题开始不太含蓄了,她很怕他们会杀了姜雪时, 所以满怀期望的问:“应该会留下性命,作为与天界交换的资本吧?”

    “会被扒光龙鳞, 用火烤熟。”

    一个阴沉的男人嗓音突兀的从门外传进来,吓得桑诺握紧了手里的餐刀, 警觉地站起身。

    她的未婚夫扶着受伤的胳膊, 走进门,他脸色本就惨白,此刻像是带着不知哪来的怒火,更加让人害怕。

    “火烤之前,我很乐意亲自用战戟,在那头龙身上扎上一千个窟窿, 以偿还我挨的这一刺。”梵昊眼色阴沉地盯着桑诺。

    “我又不是在问那个烛应龙。”桑诺握着餐刀的手收进长袖,面色警惕地盯着未婚夫,这男人怎么打完仗, 跟变了个人似的?

    梵昊刚听了父王说的话,如果是真的,这狐狸精便是早就与烛应龙有染!

    区区一只狐狸精,不过是攀上了昆仑山的势力,能嫁给他已经是高攀,居然还想脚踏两只船!

    梵昊阴沉地注视着桑诺,脸色越发阴寒——

    如果今晚她当真敢去找那烛应龙献殷勤,他也要忍着,等婚后,再揍得这贱货懂得妇道。

    “不是就好。”梵昊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餐桌旁,坐在桑诺身边:“用膳怎么不叫上我?夫人。”

    桑诺人就浑身紧绷,低声回答:“我以为你还在歇息。”

    “哼。”梵昊冷笑一声,嗓音里暗带威胁:“小伤而已,只要我还没死,一定时时守着你。”

    桑诺没说话。

    “坐吧。”梵昊用下巴磕指了指凳子。

    桑诺还僵立着。

    “怎么了这是?”梵昊抿嘴一笑,俯身过去,抓住桑诺的右手,要夺她手里地餐刀。

    桑诺往后退,“你干嘛?!”

    “我帮你片羊肉啊。”梵昊抬头看她:“把刀给我。”

    桑诺皱眉:“不用,我自己来。”

    “给我。”

    “我说了自己来!”

    梵昊笑容消失:“我不喜欢女人在我的面前拿利器,以后让仆从给你片好了再吃,这次我帮你,下不为例。”

    桑诺心里一咯噔,她原以为这男人是她在魔界惟一的依仗。

    两人相对无言的用完晚膳。

    “你伤还没好,回去歇息吧。”桑诺下逐客令。

    “我就歇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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