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的功夫。

    詹半壁吃饭向来慢条斯理,说话的时候吃的更慢了,詹半泓见她一块青笋吃了三口还没吃完,就说:“爸,你让长姐好好吃顿饭吧。您不在这两天,京里头可不平静。”

    “知道心疼你长姐了啊,那就好好干实事,多和你姐姐学学。”

    詹谨怀并没有问京里哪里不平静,只要没翻浪就行了,小水花他也没兴趣知道,他打开报纸看,詹半壁看了他父亲一眼,眼中意味不明,她也打开报纸看起来。

    这顿饭吃得四平八稳,詹半泓看詹半壁的眼神又不禁热了热,从小到大,他最敬佩的人便是自己的长姐。

    大约是察觉到詹半泓一直在看她,詹半壁潋下眸中的冷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半泓,好好吃饭。”

    詹半泓低下头扒了两口饭,他又想起了现在一定在想着怎么使狐媚手段的薄湄!只要一想,他就有些牙痒痒。

    他的长姐这样聪明,什么都能算得清清楚楚,唯独在薄湄身上糊涂得让他诧异。

    这样一想,他饭也吃不下了,站起来说:“父亲,姐姐,我去看看铮铮。”

    “你带上铮铮喜欢吃的小点心过去。”詹谨怀随口说道,詹半壁紧接着说:“略备薄礼,不要坐太久。”

    “父亲,母亲这次还是不参加围猎吗?”

    詹母向来不喜欢看打打杀杀的场面,每年的夏末围猎,她都是去山上清修消暑的,通常要呆一周,据说这次要呆上十天才下来。

    “是的。”

    “那母亲要错过好风景了。”

    夏日的旧皇家猎场确实美不胜收,前两年刚栽培下去的花草今年刚好长成了最好的模样,有些名贵的花,历经五年的调、弄,恰恰到了最珍贵的花期。

    詹半泓没什么心情听他们的闲聊,他去厨房拿了一个小食盒,又给温俪拿了几份小礼物,出了詹宅,他也没叫司机送,他就这样走在马路上,和往常不同,他感觉到家附近的特种、兵多了一倍,而且其中有不少生面孔。

    等到了温翀从前的宅子,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戒严得这么厉害。

    这宅子外大概全都是容兰芝从南方带来的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看上去出入都要被盘问。门口有两个高大的保镖见他走过来,就熄灭了手上的烟头,眼神不见半点友善。

    詹半泓进去颇废了一番口舌,等进去了,又被宅内的景致吸引住了,他昨天来这里时还不是这样子,温翀受伤后这宅子一直没人住,只是一夜的功夫就变得花团锦簇,搞这些园林到底还是南方人在行些,老管家笑着说:“寒舍年久未修,还请三爷多包涵。”

    “哪里,哪里,非常美。”

    老管家摆摆手,“我们夫人来时就将这些花鸟鱼虫都一并移了过来,还有两块太湖石仍在路上,这小池中的鲤鱼刚放进去,有点欢腾,您仔细脚下,别溅了您一身。”

    老管家不说鲤鱼还好,一说这鲤鱼,詹半泓一瞧,哪里来得这么大的鲤鱼?

    这就是一只鲤鱼王啊!

    过了小池,拾阶而上,赤红的柱子挡住了正靠在藤榻上抽烟的容兰芝,詹半泓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细肩带v领白裙的温禧,她低着头,手上握着钢笔,坐在桌前,像是在批阅很棘手的文件。

    “温……”詹半泓刚要说话,容兰芝就抬抬手说:“我们小欢喜在忙,你来看你妹妹吧,两个小姑娘在那儿呢。你去吧。”

    “容姨。……那我过去了。”詹半泓转身而去,老管家令他到了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里,门一开,满屋子都是一股怪味,像是熏了什么烈性中药。

    他咳嗽了两声,詹铮铮转过头来看到他,便冲他比了个嘘,她走过来,轻声说:“她好不容易睡下了,你可千万不要吵醒她。你来干什么?”

    “那我们去外面说。”詹半泓拉着妹妹出了房间,“父亲礼佛回来了,没见着你,惦记的很,让我过来瞧瞧。”

    詹半泓朝屋里看了一眼,层层纱幔之下很难看清温俪的模样,他仔细想了想,又有些难以问出口。

    “你吃点东西吧。要是知道你熬夜。父亲会很不高兴的。”

    “我可是很高兴的。难得我能这样和她独处,也没人打扰我们。只是她情况不大好。”

    “她……是不是被薄湄给……”

    “你不要提薄湄那个畜、生!”詹铮铮捂住哥哥的嘴巴,“不要提。”

    “好好……那温俪有没有被她给……”

    詹铮铮肯定摇了摇头,说:“容姨亲自看过,没有倒是没有。可是薄湄的行径真是和禽兽无异,她浑身是伤,被吓坏了。”

    “是啊,薄湄的恶行让人难以原谅。”

    “你也这样觉得吧?………长姐不是将她抓走了吗?可剐了她的皮?”

    “……”

    詹半泓一时说不上话,只能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

    温禧打着遮阳小纸伞走过来的时候,远远就瞧见詹家兄妹俩在聊天,这宅子里遍布眼线,只要她想,她就能知道现在他们在讲什么,只是她实在没心情。

    收了小纸伞,温禧进了温俪的房间,她关上门,掀开帷幔走进去,温俪的双颊通红,耳根子也是红的,那该死的下作药药效还在。

    温禧摇了摇,换了熏香,又拿起药来给自己饱受折磨的妹妹喝下去,刚灌了半瓶,靠在她怀里的温俪就睁开了眼睛。

    心灵之窗睁开了,心神倒像是还在混沌中,她迷蒙的喊着:“我要薄湄……我要薄湄……我要薄湄……”

    温禧心下大惊!容兰芝说这药性越到后面越烈,过了最烈的时候也就好了,不过她对这方面药物的知识还停留在五年前,五年过去了,有没有更新换代变得更加天下无敌,她就不得而知了。

    “温俪,温俪?你又在说什么胡话。醒醒,醒醒,温俪,醒醒,温俪,你回到加了。”温禧拍了拍温俪的脸颊,温俪痛哼了一声,“我不是温俪……我是小欢喜……我是我是……我求求你,薄湄……亲亲我吧……吻我……就在这里…不,放过我……我让我姐姐把你五马分尸!”

    温俪说话反反复复,有的话压根就听不清,一会儿对薄湄喊打喊杀,一会儿又恳求她亲吻她,说自己很难受。

    温禧吓得脸都白了,因为温俪这时候忽然握住她的手,竟引着她去摸她双颊通红的脸!

    这嘴里的昏话越说越离谱,也听得温禧心里翻江倒海。

    温禧抽回手,温俪就如泣如诉的央求个不停,起初还是软软的话,后来越说情难自控,她浑身扭动起来,温禧根本制不住她,只能站起来叫人进来。

    这刚站起来,温俪就将她拉回去,一重纱幔被她扯下来,轻轻的蒙了温禧的眼。

    温禧身子日重,猛然倒下难以站起来,温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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