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家庭观念,这难道不够让你觉得感恩吗?”

    孔玉梁眼睁睁看着枪上膛,他盯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扣扳机的薄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求你,求你。”

    薄湄笑了,笑得颠倒众生。

    “我说了,我不会杀你。孔先生。”薄湄站到孔玉梁身边去,树影横斜,光斑晃动,薄湄就如同一个高大的影子一样覆在跪地的孔玉梁身上,孔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如坠十八层地狱,他听见薄湄说:“从现在这一刻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可以如期举行婚礼,亦可以照顾小欢喜和孩子。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知道她每天早上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除此之外,我不允许你和她同床,也不许你和她亲近。你能做到吗?”

    孔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哽咽着点点头,薄湄正准备说下去了,一个黄白相间的影子就这么从天而降!

    薄湄拉着孔玉梁闪到一边,孔看清楚了就彻底吓得哭也不敢哭了,他蹭得躲到薄湄身后,说:“我死定了,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你给我闭嘴……”薄湄屏气凝神的望着眼前慢慢清醒过来的大型猫科动物……她真的怀疑自己是魔怔了,狩、猎区怎么会出现一只真的、活生生的、精神抖擞的老虎呢?!

    “我是不是眼花了。”薄湄问道。

    孔不哭了,也不再怕薄湄打穿他的脑袋,他麻木的摇摇头说:“这不是幻觉,那是一只老虎,而且很饿,可以一口把我们两个全吃了。”

    第131章 不够

    詹半壁领着兽医进入北方狩猎区的时候, 迎面碰见了三四个熟人,他们都满载而归,准备去场外兑换奖品。

    “您受伤了?”

    有人诧异的看向素来不会再围、猎中受伤的詹半壁,詹摇摇头, 略寒暄了两句就快马加鞭的赶到小溪边。

    她没看见薄湄,也没看见吴洱善。

    一个人也看不见, 这片区域都陷入了不平常的寂静中。

    而原本清澈的小溪早已经被各式各样动物的血、染红了, 有一只秃鹰正在溪边盘旋, 它在静静的寻觅可供食用的死物。过于浓重的血、腥味本应当是狩、猎后该有的味道, 可此时充斥在詹的鼻端的血、腥味让她隐隐觉得不安。

    兽医还在四处查看, “嘭”得一声枪响而过, 他抬眼看着詹半壁开枪射下了那只盘旋不去的秃鹰。

    秃鹰坠落之后,詹也不过去拿,她侧头对兽医说:“麻烦您再跟我走几步, 我们得先找到人。”

    “好的。”

    詹半壁拉了拉缰绳,她看着林间的几条路,略一思考,她就拍了一下额头,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兽医问她要走哪条路, 去哪里找, 詹扬了扬马鞭,指向南方的狩、猎区。

    这时候回程的人已经不少,恋、战的人并不多, 詹半壁的到来,让整个南方狩、猎区都议论纷纷起来,大家心道,今天是怎么了,北方人老往南方跑?

    当初要划分南北狩猎区的是北方佬,如今破坏规矩乱串场也是北方佬!

    狩、猎中单枪匹马的少,组成小团体的多,詹半壁看了半天,总觉得这头的人也很少,人都去哪儿了,退场哪里有退得这么快的?

    下一秒,詹就看着吴洱善一身枯枝败叶的从林子里策马而来,她满脸苍白,见到詹时还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她望着詹,是非曲直还没说清楚呢,詹就问:“人在哪儿?”

    “在……在里面……”

    “领路!”

    一鞭子抽下去,詹的马就撺着吴的马儿朝前跑,小平原还容易跑,这林深木盛的沟谷里,马途更是艰难,吴洱善颠得说不上一句整话。

    “她受伤了?”

    吴点点头,“不应当的,不应当的,我们事先清了场的。”

    闻言,詹半壁一马鞭抽到吴的马上,“跑快点儿,别废话。”

    一路狂奔,从小树林钻进大树林,詹半壁拨开两人高的灌木丛才见着了大场面。

    眼前人山人海,全都被骑师们拦在一边,这么多人攒在一起,也是奇怪了,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全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闷着。

    詹正觉得怪异,就听见一声虎啸从不远处传过来!

    詹半壁瞪大眼睛,望着吴洱善,“你是不是疯了,要让她这样胡闹!纵虎行凶?孔玉梁当下是不是连骨头都找不着了?”

    吴浑身是嘴也讲不清楚,她知道詹肯定是误会她纵着薄湄乱来,像从前一样,她也不想多解释,只是低声说:“斑比,你给收收场吧。这些人赶也赶不走,都跑来看热闹。”

    詹下了马,拿猎、枪挡开灌木,她走进救助队没多久,大多数围观猎、手全都被赶到了更外围的地方。

    吴拉着詹半壁朝那个小坑走去,詹望着小坑外的新土,说:“你还是真是时时刻刻愿意配合她的想象力。”

    吴尴尬的点点头,她指了指坑内,问了句,“你带了抑制剂吗?给她打一针吧,她已经躺在老虎身上平复了大半天了。没用,心跳的太快了,我去外头就是让你来给她打针的。”

    詹半壁朝坑底看过去。

    俯身一瞧,比方才浓重百倍的血、腥、味立刻涌入詹的鼻端,坑内一片狼藉,唯有薄湄半眯着眼睛,正靠在大老虎身上假寐,她脸色苍白,用手摁着胸口,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詹看了一眼吴,“孔玉梁呢?人呢!已经在老虎肚子里了?”

    吴小声说:“哦斑比,看在上帝的份上吧,你先救救薄湄吧。”

    “我看她睡得很香。”詹顺着刚装好的起降机缓缓登落下去,薄湄捂着心脏处,她眯着眼睛看了詹半壁一眼,“斑比,你终于来了。”

    很小的时候,每次薄湄和吴洱善一起闯祸,总是薄湄装作受伤,吴洱善装老实,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此揭过去,再难收拾的局面,她横竖都能收拾的妥妥当当。

    詹半壁蹲下来,那只骇人的老虎大约是中了麻、醉、弹,眼睛半眯半睁着,也亏得薄湄心大,居然就这样躺在老虎身上。

    “哪里难受?”詹问话得语气并不亲切友好,听得薄湄眼皮一耷拉。

    詹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葫芦里头卖得什么药,她看着薄湄,薄湄也睁开一只眼睛来望着她。

    薄湄拉过詹半壁的手,轻轻覆在自己的胸口,说:“你听听,我这心脏就要爆炸了,你救救我吧。”

    假病难医。詹半壁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坑外的吴洱善和薄洄,加上薄湄,眼前这三个人都在看着她,好像在强制要求她给一个台阶下。

    詹半壁一时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时又觉得想笑,她上上下下将薄湄检查了一番,伤得是轻是重都看不出来,薄湄并不配合她的检查,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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