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你和弘宜两个人去吧。”

    翠翠一僵,她们二人去?只有她们二人吗?“只有……我们?”

    “不然?”

    “可……”

    “害怕?这半个多月来参加的宴会数不胜数,怕什么?而且这个宴会只是单纯地交谈,不会涉及到生意场上的东西,你们去,多结识人,总是有好处的。”

    翠翠紧了紧自己的袖子,僵硬地站在原地,她鼓起勇气抬起头,“主子不去,我害怕和弘宜搞砸了。”

    “没事,慢慢来,几个月前你们不也不知如何经营丝绸生意吗?如今还不是学会了?别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先迈出第一步再说。”见翠翠依旧是一副紧张的样子,景姝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更何况,不是还有我吗?搞砸了的话,大不了我来收场子了。”

    她的眼眸很清澈,里面满满的都是信任,夕阳的光落到她眉眼间,绮丽多姿,一瞬间,她觉得面前的这个人美好得不真实,也让人安心踏实。

    ……

    ……

    夜色如锦。

    白景姝悄悄地行到楼府后门,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悄悄的来。

    约莫是羞愧,回来这么久不敢登门,还不是害怕面对楼家的人,虽然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不折手段也要将凰誉留在身边,然而,这种念头越是强烈,对伯父伯母,便愈发地歉疚。

    这世间的很多感情,都不是十全十美到可以接受所有人的祝福,遑论她们二人?

    只是她低估了楼府这些日子的防卫,就是这呼吸间的情绪波动,一柄剑闪着寒光直直刺来。

    她立刻闪身一躲,小声道:“是我。”

    只要不是新雇的暗卫,都该是认得她的。

    果然,一出声隐没黑暗中的人立刻收了杀招,见是景姝小姐不由疑惑,为什么不直接走正门。但暗卫却不是多话之人,既然并非敌人,没有威胁,就直接闪身走人。

    他们没有过招,也未引起轰动。

    没有暗卫的阻挠,景姝轻而易举地就窜入楼府潜进后院。

    灯花摇曳,院中秀竹的影子投射在一边的墙上。忽然,墙上也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转瞬间又消失不见。

    白景姝往凰誉住的房间走去,里面静悄悄的,虽然能够感觉到房间设施的齐整和干净,但没有人气。由此看出来,凰誉没有回来。

    一天的路程,他们走了这么久竟然还未到达京都。

    站在有那人的气息的房间良久,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头涌上来的躁动和隐隐血气,又悄悄离开。

    另一个方向同这院子的安静和黑暗不同,那边灯火通明,房间里透露出丝丝缕缕暖黄的光晕,隔得很远,似乎也能够听见伯母温柔的嘱托。

    白景姝停在北房的房顶,她坐在上面,觉得自己尤其混蛋。骨子里流着白家的血,一样的是个白眼狼。

    “老爷,你不是说凰誉要回来吗?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

    楼氏还没睡觉,语气温柔,却不难听出她的关心。

    “放宽心,快了,她会没事的。”楼铭不是一个能够把事情隐瞒下来的人,当初他决定让凰誉保护楚然时,就告诉了自己的爱人,“楚然有消息传来,他们路上遇袭,不过人没事,所以耽误了。”

    白景姝蓦地一僵。

    第103章 失控

    “主子真这样说?我们两个赴约?”

    “嗯。”

    “那主子今天为什么没有来?……至少也要给我们嘱托嘱托嘛,人家害怕。”

    翠翠瞥了弘宜一眼,没有回答,她记得昨天主子还说今天有事情要交给纪越他们做的,已经接近午时,却还没有来。

    白景姝当夜就离开了京都,次日一早暗卫首领就将昨夜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楼铭。楼陵皱眉想了想,还是没想通为什么景姝要悄悄地却不正大光明地进来,来了,甚至连个招呼也不打。他将这个问题寄托到妻子身上。

    楼氏听闻,沉默半晌,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

    她或许是明白景姝的心思的,那孩子,觉得愧对他们罢了。

    那天楼陵就告诉了她晋玄的身份。景姝?楼氏隐隐知晓其中的弯弯绕绕,她的女儿,当初走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对景姝只是朋友之谊,那如今呢?为什么还要有个晋玄出来?

    “夫人?”楼铭不解。

    楼氏僵硬地笑了笑,“或许是景姝觉得天色已晚,会打扰我们吧。”楼铭深以为然,反正他觉得夫人的话都是对的。接着又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儿孙自有儿孙福。”

    白景姝昨夜赶回自己的客栈,进入房间登时呕了一口血。

    她在房顶听闻消息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全身的筋脉如同被尖锐的利器一道一道地划开,缓慢且残忍,疼得禁不住痉挛。然而,就是这样极致的疼痛里,她隐隐感受到一股子兴奋和渴望,仿佛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又仿佛触摸到那个人温暖的皮肤。

    心脏被不知名的东西死死揉捏,却也同时在叫嚣着,杀!杀!杀!脑海里划过凰誉的浅笑,对面的人是对她企图不轨的人,想要造一座封闭的房子,将凰誉锁在里面,只有自己能够看到,只有自己能够触摸,只有自己能够得到她!

    关起来,囚禁她!别让她再逃离自己视线!

    藏起来!藏起来!

    白景姝眼睛痛得几乎睁不开。

    不用看她都可以知道自己是什么一样的状态,定是双目赤红,一脸疯狂,人不人鬼不鬼。

    趁着最后残存的理智,她拼着一口气回到居住的客栈里。

    耳朵里有液体滚动的声音,鼻子,眼睛,嘴,都有猩红液体往外冒。

    不甘心!她不甘心!不知道自己在不甘什么,但就是觉得不够!不够!

    这一次她没有念佛经,也没有放弃心法,自毁般地打坐,不管七窍流血,也不管四周轰鸣,运行内力,念心法口诀。

    指尖也传来刺痛,苍白的手指慢慢变红,随着她念的口诀,指尖的红变得愈发深,变成了黑紫,最后完全变成一抹黑色。

    无明尽,无生死,无集灭,自毁涅槃,取反只阳……

    不对!不对!

    有生,有死,有灭,有欲!求不得,放不开!

    东方鱼肚渐白。

    白景姝只觉脑中紧绷的弦一下子断裂,全身的温度一下子聚集在心脏,高温似乎要焚烧掉心头所望,血管仿佛都爆裂开。她整张脸布满红晕,形状也扭曲得可怖,口吐白沫,直直地倒下去。

    眼下大家还未起床,客栈安静异常。

    疯狂的举动,白景姝以为自己会废掉。但是当她睁开眼,却是经脉舒畅活络,长年发凉的手掌也发热,整个人好像都将浑浊排空了似的。

    莫非昨夜一意孤行反而冲破了长期以来的心魔?只是她抬手的时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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