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试探……”

    “臣懂了。”循礼与姚念安一拜,姚怀远记下先前那几个坐在席间的臣子。她们许就是念安选下的官家。

    “嗯……”见眼前人一心为她分忧,姚念安踌躇片刻,犯难道,“若是无事,明卿可去后院看看那人……”

    “这……”压住心头的欢喜,姚怀远低声道,“臣领旨……”

    ……

    顺水推舟承下探望储良玉的差,姚怀远跟在宫婢身后,漫步熟悉的宫苑。

    她原不需要宫婢引路,这条通往祈殿的路她在心中已是走了千百次。

    只是……

    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慢。

    慢?

    随着后院将近,姚怀远被院中的鞭打声震得小退半步。

    “院中是何人?”

    “回明相,是陛下!自三殿下还朝,陛下便得了癔症。”

    “是吗?”快步朝着后院走,姚怀远轻车熟路绕到了储良玉居处。

    待看清院中人正举剑寻死,姚怀远忙呼:“住手!”

    蜿蜒的血迹顺着衣摆向下,望着一团乱发中的眼睛,姚怀远只觉心疼厉害。

    为什么眼前发黑了呢?锁住眼前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姚怀远心道,良玉阿姊,你定要等着阿远……

    三日后。

    “殿下的意思是?”失手打落药碗,姚怀远错愕地望着立在榻前的女子。她怎会有这般周密的心思?她竟是在阿姊动手前就洞察了阿姊聚兵围城的计策。

    “嗯……”见榻上人丝毫不知后院人的恶毒心肠,姚念安紧紧手,与姚怀远道,“那人想置孤于死地已不是一天两天……卿以为孤以陛下病重为由,送其去玉泉寺静修如何?”

    静修?

    眼前闪过储良玉自刎时的景象,姚怀远道:“殿下……此事需三思。”

    “三思么?三思太慢了。”摆手止住姚怀远,姚念安凑近其耳畔道,“鸢卿,你知此事孤能信任的人只有你!”

    “嗯?”闻姚念安要将照看国主一事交于她,姚怀远斟酌片刻,行礼道,“是。臣领命。”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五月的夜,风清月明。

    敛袖与储良玉聚在车辇中,姚怀远听着“叮叮”作响的铜铃声心思渐远。

    此时已是五月中旬,距她入宫参宴过了十余日。

    这十多日里,她一直住在宫内,听姚念安说着些国中大事。

    原以为朝折皆在她府中,念安便不知朝中人动态。那料其身后还有些势力。

    若不是那些势力与念安道了储府有异象,或是念安也不会那般快动手,将宫宴提前。

    想着出宫前,以与念安选定的几位大人见过,姚怀远只觉她与良玉都将她的皇妹想得太简单。

    倘若真是一个扈府便能将朝事扰乱,那整个祈朝真是不堪一击。

    “阿远?”见身旁人若有所思,储良玉弯眉将身旁人的手握入掌中,“手怎得这般凉?可是想了什么不快的事?”

    “如何会有不快?”展眉与储良玉对望一眼,姚怀远勾唇轻笑,“能与阿姊同列,已是福分,如何敢有不悦?”

    “此话当真么?若不是因着良玉,阿远可是不需这般颠簸……”眉头浮出几分暗沉,储良玉半真半假地与辇外驾车人骂了声,“这是哪家的婢子,竟是这般不懂礼数?”

    “阿姊!”闻储良玉张口便无好话,姚怀远跟着扬高声音,“驾车是何人?”

    “明相……”听到辇内有声,驾车的婢子战战兢兢地答话,“婢子是从昌王府出来的。”

    昌王府?

    知晓了驾车人的来路,辇内人皆是抬目望向身侧。

    辇外的铜铃依旧在响,二人的心境却与之前不同。

    “阿姊可是听见了那丫头的答话?”凑近储良玉耳侧轻语,姚怀远喃喃道,“只怕是来者不善。”

    “自是不善的。”点头应下姚怀远,储良玉哑着嗓子答,“居祈殿时,念安便以为我生出了死志……如今折去玉泉寺,便是其动手的良机……因群臣皆以为国主患了癔症,那许是死在路上也不足为奇。”

    “阿姊以为皇妹会如何动手?”紧紧握住储良玉那略有薄茧的手,姚怀远道,“深宫那日阿姊已吓到怀远……今日万不可再来……”

    “那日当真吓着阿远了么?”眨眼忆起自己拔剑时身旁人那迅速倒下的身影,储良玉心底一痛。那日之事,原是做戏与念安看,谁料阿远竟会受邀到祈宫。

    “不会再有了。”屈肘从腕间射出一枚金珠,储良玉笑道,“今夜你我便会到玉泉寺!”

    “阿姊?”惊闻辇外传来重物坠地的响动,姚怀远下意识抓住储良玉的袖口,“可是有人来了?”

    “来人都在后面。阿远可是要随我坐到辇外去?”伸手拨开遮在眼前的幕帘,储良玉道,“众人只知去玉泉寺的大道,良玉却知这京郊处还有一小道。”

    “竟是已行至京郊?”

    讶然随储良玉坐到辇外,姚怀远看到了耿耿星河。

    “这夜色真是不错……”

    许是因辇外无闲人,姚怀远只觉周遭静得出奇。

    偶尔的鸟鸣声,伴着车轮辘辘……格外静谧。

    “是吗?”娴熟地驾车择了小径,储良玉笑道,“这也算是昌王殿下与我等送的厚礼。若不是她动了不良的心思,如何敢只驱一个婢子送行?”

    “阿姊竟是这般想的……”朝着储良玉身边挪挪,姚怀远指了指斜上方处的星辰道,“阿姊在北疆时,可觉得那星辰离自己近些?”

    “星辰么?”分神朝远处一望,储良玉讪讪道,“在北疆时,倒是不曾注意这星辰与别处不同……”

    “不过……”储良玉不经意道,“过不了几日阿远便能知道了!”

    “过不了几日?”姚怀远抿唇,“阿姊可是要带怀远去北疆?”

    “北疆?”储良玉正色道,“阿远以为北疆如何?”

    “许是民风剽悍,许是万里黄沙……又许是水草肥美,又许是不毛之地……怀远没去过。不知那边究竟如何……”姚怀远偏头望着专心驾车的储良玉,“阿姊以为呢?”

    “我么?”勾唇与姚怀远一笑,储良玉道,“良玉以为,若是阿远随良玉去北疆,那北疆便是京都。若是阿远不随良玉去北疆,那京都便是北疆……京都于良玉,便是栖心之所,北疆于良玉,不过是立命之途。良玉如何,在于阿远如何……阿远可是听明白了?”

    “嗯……”敛眉听着身旁人的笑声与风声凝成一物,姚怀远靠在储良玉肩头,低声道,“阿姊不觉得无趣么?将一身喜乐系在旁人身上……怀远或是做不到……”

    “那有什么打紧?”温笑着远眺不远处泛着烛光的玉泉寺,储良玉道,“阿远将喜乐寄与天下,良玉将喜乐系与阿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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