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半分,像死命抓着救命稻草般拥着。她有点抖,吻着时无法呼吸却又舍不得停下,身体的抖动沿四唇的接触点传到我这边;实在,我们也抖着。那一刻,我们知道我们是注定的。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亲吻是什麽时候吗?」

    我很喜欢亲吻她;她也很喜欢被我吻着。开初,完全是热恋中人的甜蜜玩意,我必须做到她要求的一些事,才可以吻她。把她横抱起来丶为她唱一首歌丶陪她看一出电影丶做一顿她爱吃的晚餐,都是我们的前戏;亲吻,不过是接上後续缠绵的小路。日子下来,我们见面的时间少了,她要求的东西难了,我的身体累了,亲吻越发变得可有可无。我已记不起上一次吻她是什麽时候。

    这一吻,如细水,流动得很柔丶很慢。搂着彼此腰际的手微微抖动,没敢紧拥,只轻轻靠上,却已让敏感的身体僵住。我们像不懂亲吻的孩子,姿势不纯熟得像下一刻便要倒,唇舌却不舍离去,徘徊着;明明完了,又不想就这麽别离,偷偷绕过去,又逗留了一会。直到泪水淹浸,打扰了,才记起什麽。

    「瑶。你记住这亲吻了吗?」她把我的脸蛋捧在双手里,以泪眼凝看着我。我重重地点头。「我爱你。记住了吗?」

    「萦。我爱你。我会等你。你记住了吗?」我也把她的脸蛋捧在双手里,泪水早已沾湿她的手。她重重地点头。

    把她紧紧拥在我的臂弯内,一刻也不想松开;互送的体温却让我崩溃,失却了轴心地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清楚对看官来说什麽才叫做虐;但写这章(以及下一章)就真确虐死了托某。

    托某不是後妈,不爱写为虐而虐的东西;所以这些都是为了交代故事而必须有的东西。

    可托某真的被自己虐了!联想到太多了!

    所以,今天就更到这儿了!不能又再看一遍,又虐自己一遍。

    哭死的不是阿姨,是托某...

    体无完肤啊!

    第16章 16

    为了巩固自己的决心,她挑了这天离开;我的提早归来是个意外。我坚持为她弄一顿海鲜晚餐,在西贡挑了最好的海鲜,拉着她的手回家。步进房子的一刻,她稍稍顿了顿,小心奕奕地推开门,走到我们一起挑的沙发前,环看房子一周,像是要记住这房子的每一处。我从後抱着她,轻吻她的额角。

    「我和房子等你回来。」

    坐在沙发上,她枕在我的胸膛上,不久便偷笑。「你的心跳真的很吵!」那是相拥睡在同一张大床上的第一天开始,她便总会说的话,耳朵却还是紧贴着我的心房上。「没法子。想你了!」我说,一如以往。没多久,她慨叹着,泪水沾湿了我的衣襟。我以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垂头吻了下去;我们便在沙发上热吻,像是把这些年来要吻的一次吻完。

    吃完了晚饭,我送她回她的家,收拾好便替她拉行李箱,驱车往机场。办理好手续,寄了行李,我拉着她的手,来到出境闸前,看着鱼贯入闸的人们,叹了一声。

    「你还记得我去日本的那次吗?」

    我点了点头。

    相恋以後的下一个周末,她便要出门到日本公干。我送她到机场,办好手续,寄好行李,在出境闸前无法踏步。她笑着,哭着,看着我的脸,「真白痴!都不是第一次拍拖了,竟然会这麽舍不得。」我取笑她的傻,心里波澜起伏,呼吸已不畅,眼睛亦开始湿了。她狠力地搂着我的腰,强横地吻着我,顾不及我们两个女人身在公众场合,周遭人来人往。我也将她抱紧,吻得再深一点,激动一点。

    「萦。」我双手拉着她的,牢牢看进她的泪眼。「让我再年少轻狂一次。」

    没让她有半秒空间去反应,我狠力地搂她进怀里,霸道地吻她;她的双手按在我的胸膛上,却没有一丝要推开我的动静。她说过喜欢我的霸道,喜欢我拥有她,喜欢我让人清楚知道她是我的人;爱情转化为感情,我们之间太清楚对方属於自己,这种霸道便没再出现过。

    擦掉泪,她笑着,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便进了闸。我看着她的背影在安检处绕来绕去,又走到出境柜位,最後消失於闸的另一端,才转身离开。挂上耳机,我拨打她的电话,等着,往机场的观景台走。

    「我很想你。」

    「我也是。很想很想。」

    「瑶。可以唱歌给我听吗?」

    没有一刻别扭,我看着天空,使尽了浑身解数,唱着爱她的歌。电话另一头的她不时笑着,取笑我挑的歌都是造作地说爱的歌,但又要我继续唱下去。她说她不相信我会唱的这些『欺骗女生感情』的情歌能填满这等待登机的两小时时间;我便逞强地一直唱下去,亦佩服自己的脑袋转数很快。直到她说要登机,我也还在唱着;登上了机,我也还在唱着。

    「要关机了!被空姐怒视了!」

    「最後一首。」

    那是我说过只会对她唱的歌。

    歌唱完了後,我知道,她哭了!没有说再见,挂了,大概也随即关掉了电话。她的心现在可会跟我的一样,四处猛撞?那种痛,可也一样带着一丝幸福,把人都虐待至体无完肤?她可会记住,歌里的每一句歌词,都是我要对她说的话?

    看着航机飞上高空,尾翼上红色背景衬托下的白色十字消失在云端,我膝头一软跪倒在地,不争气地痛哭着。

    其时已是午夜时分,苏君慎的生日已过;因着她的离开,我的灵魂和身体都已不完全,也就更没有赴约的理由。她却不厌其烦地发短讯丶留语音讯息,甚至打电话来;她的声音显示她很兴奋丶很高兴,与我是完全两个极端。若非听到背景传来什麽男人的轻佻声音,我不会让的士司机折回去。

    那是一家酒店的顶层酒吧。她包下的是俯瞰维港的露天平台,稍微比有dj打碟的室内部分静一点,但空气中充斥着恶心的烟酒气味。

    到埗时,我才从酒吧接待员口中得知这是她的十八岁生辰;派对从九时便开始,男男女女进进出出,人数不少,还混了好些混水摸鱼的人。强劲的音乐和酒精下,除了接待员外大概场内就只有我一个人是清醒的。

    她穿了一条黑色的贴身裙子,长度只刚刚足够把屁股遮着,露出穿上银色高跟鞋的长腿。脸上的妆容很浓,让她看上去老了十岁,我几乎认不出来。拿着酒杯的她在露台向海的角落被数个男女包围,以英语谈笑,一时扭打推撞,一时搂腰拥抱。

    「阿姨!」

    甫见着我,她便笑着大叫,手臂举在空中挥着。我只牵强地微笑,看着她推开那堆男女,快步往我走来,把我抱了个满怀,还往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生日快乐。」

    「谢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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