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爷脸上带着虚假的满是疼爱的笑容,看着容文清,就像是看不懂事的孩子。

    让人作呕!

    “文清,怎么能说是改呢?文杰本就姓容啊。文杰,快来拜见你嫡姐。”

    孙文杰,不,现在是容文杰,迈着自己瘦弱的双腿,可怜巴巴的向容文清行礼。“文杰拜见长姐。”

    容文清侧身躲开容文杰的礼,容文杰这一礼,直接行给她身后的桃杏,吓得桃杏赶忙蹲身请罪。

    “我说过,我没有弟弟!”容文清周身气势大盛,本来平和的气息变得尖锐无比,一时竟吓得众人不敢动弹。“这件事我不想说第三遍。”

    容文清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容老爷对上后,吓得背后全是冷汗,他仿佛看到了杀意!

    她想杀了谁!容老爷被自己的脑补吓到,赶忙一把拉过容文杰,满是警惕的看着容文清。

    长老也被吓得够呛,以往容文清都很冷静,那样的冷静给他一种错觉,一种容文清会逆来顺受的错觉。

    所有人都不懂,冷静不等于懦弱。

    “不管你承认与否,如今族谱上你母亲的名下,有一个儿子!容府以后的继承人,是容文杰!”长老咽下一口口水,强装镇定的开口,“你确实为容府付出良多,以后你的嫁妆里,会有容府如今钱财的一半!这是你爹亲口承诺的!”

    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容文清都被气乐了。

    容府现在有多少钱财?说实话,很多,至少有个三四万金!可这些钱,比起归云楼,算得了什么?

    归云楼一年的纯利就不止十万金,更不要说还年年增长。

    容老爷想用一两万金就打发容文清,他好像觉得容文清是个智障。

    容文清会告诉他,谁才是真正的智障。

    “请长老帮我个忙,开祖祠。”容文清也懒得和他们多话,“将我从族谱迁出。”

    “容文清!你在说什么!”容老爷听完就炸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还没死,你娘也还活着!你竟然就敢大逆不道的说迁户!”

    迁户是个很严重的事情,容文清如果迁出,她和容氏宗族就再也没有瓜葛,以后她生她死,都与容家无关。

    迁户一般是由父母提出,将不肖子孙踢出宗族,算是给子孙最严重的的惩罚,因为如果迁户,就等于断绝关系。

    容老爷其实之前就想过这个提议,他想将容文清迁出,只是容文清没有任何过错,他不能提出来。

    现在也不用他提,容文清自己说了。

    “容老爷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完。”容文清从怀中拿出一沓子纸,那是官府颁发给商户的证书,规定一个商店是由谁主事。

    类似于现代的营业执照,那一沓子纸,是穆朝各地归云楼的营业执照,上面的法人代表,全是容文清的名字。

    容老爷想要反抗,但他没有任何办法。

    容文清现在也是秀才之位,他不能以自己的功名压制容文清,让官府改名。

    他也不能去告容文清,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容文清是占理的一方。虽说父母给儿女生命,可他当父亲在外面养了个就比容文清小两个月的外生子,还在容文清不同意的情况下为外生子改姓。

    为父者太过失德,儿女怒而反抗,在反对愚孝的穆朝,这种事不会有人站在容老爷这边。

    最主要的是,外生子的母亲都没有入府,按照穆朝法律,除了贵妾亲子外,其余人所生子嗣,都没有资格直接记在嫡母名下。

    容老爷和长老的行为,是在犯法。

    “容文清,你个逆子!”容老爷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又被容文清那一沓子纸刺激的够呛,直接发飙,扬手要打容文清。

    容文清要是被打到,那她就太垃圾了。

    她脚下一退,让容老爷打空,因为用力过大,容老爷还打了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栽地上。

    长老皱眉看着容文清,他总觉得事有蹊跷,可他又不知道蹊跷在哪。

    作为一个连县试都没过的半文盲,长老实在不算太聪明。

    “好,迁户。只是对外,必须说是你太过不孝,你父母才将你逐出家门!”

    长老的算盘打得好,一个被父母逐出家门的秀才,还有可能参加会考吗?

    “可以。”容文清完全不在意长老这会儿怎么说。

    目的达到,容文清有一百种方法,让舆论站在她这边。

    迁户很简单,将容文清的名字在族谱上划去,开祖祠烧香禀告祖先即可。由长老与容老爷亲手写书信一封,盖上容家家印,容文清只要拿着这两封信,就能到官府独立一个户口。

    拿着两封信,容文清连行礼都不收拾,直接就要走。

    容老爷良心发现,又或者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些,到门口送容文清。

    后来的日子里,容老爷无数次后悔,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如果他不写那封信,他不去送容文清,他都不会后悔。

    “既然我已经离家,那我就告诉你几件事,省的你被瞒在鼓里,那么可怜。”容文清站在马前,这马是容文清从小喂养,也是她唯一从容家拿走的东西。

    “什么事?”容老爷气定神闲,他认为自己获得了最大的胜利,虽然归云楼没了,可他知道归云楼一切运营方法,给他两年,他能做出比归云楼更好的酒楼。

    毕竟归云楼一开始经营时,可没有三四万金的启动资金。

    “容文杰的生父是隔壁孙大爷早死的儿子,叫孙杰。”容文清说这话时脸上毫无表情,就好像是对陌生人说着不相关的话,“还有,除了睦洲城的归云楼外,其余地方的归云楼还是你的。不过,你不用担心,给我一年,我定能做出比归云楼更好的酒楼。告辞。”

    容老爷被第一件事震惊,他简直怀疑自己耳聋,当他回过神时,容文清已经骑着马,消失在街角。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容老爷满脸苍白,他捂着心口,只觉得心痛难忍。

    容文清的为人,容老爷很明白,她从不说没有根据的话。容文清连人名都说出来,这件事十有**是真的。

    若孙文杰真不是他儿子,那他此番作为,到底有何意义?

    “老爷!老爷!”几个小厮看到容老爷捂着心口躺倒在地,赶紧围了上去。

    容文清慢慢悠悠的骑着马,马蹄声踏在青砖地上,声音十分清脆。

    “你可真坏。”月半飘在半空中,一脸害怕的看着容文清,“先用假证骗人,然后又爆出孙文杰的身世,这下容老爷也不会宣传你是被他赶出家门的了,估计还会求着你回去。”

    “也是你的功劳,没有你,那假证也不会那么逼真。”

    没错,那一沓纸,是月半复制粘贴弄出来的,如果容老爷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一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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