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穆朝有了一件喜事,时隔一年,我穆朝终于又有了太子殿下。”盛宣华心里暗暗咂舌,虽说这秦翔是个损友,可不得不说,秦翔还是很有胆量的。这样的话题,他都不敢提起,这个小子竟然敢提出来。

    还好陛下刚刚有急事回宫了,不然他也不敢说出来啊。

    以后陛下问起,就把罪过全推到这秦家小辈身上吧,秦家的账本就多,不差这一笔。

    “同时,我穆朝也有了开国以来,第一个无功便封为御尊辅国公主的长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盛宣华仔细看着穆鸿珏,穆鸿珏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这手养气的功夫倒是让盛宣华刮目相看,该说先皇后在教导孩子这一方面实在厉害吗?不管是先太子还是如今的长公主,都是那种天生的王。

    可惜,一个命太短,一个是女子。

    穆鸿珏能忍,不代表容文清能忍。

    我打的你徒弟就差没跪地喊爸爸了,你还敢过来撒野?

    “宰相大人此言差矣。”容文清向皇宫方向拱手道:“古往今来,太子和公主的封号都只是取决于陛下的旨意,更何况,太子之位都可以不问功德,何况是公主的封号?”

    盛宣华脸色一变,没想到容文清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容文清这话的意思是,封太子和公主都只是皇帝的旨意,盛宣华如今说这些,是对皇帝有意见吧。

    而且,当今太子无功无德都能获封太子,她家公主无功是因为年幼,可公主的德行美名远扬,不比那个太子要强上百倍?

    盛宣华勾着皮肉露出个笑容,容文清说这话他还不能追究,追究起来,他的罪更大。

    “你这话说的不错,我也如此认为。只朝廷中到底会有不同意见,有些大臣认为……”盛宣华看着穆鸿珏的脸色,他总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犀利。

    “那些大臣,认为身为女子,就应在后宫在后院,为男子延绵子嗣。像奴仆一般,被关在家中,整日无法出去,甚至和犯人毫无两样的去相夫教子,才是正途。”穆鸿珏打断盛宣华的话,她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场下观看比赛的人,这千人之中,除了侍女外,竟无一个女子!

    容文清才名远扬,苏柏霖又是皇都第一才子,他二人的文比早就传遍整个皇都,可如今来看的人,竟只有男人。

    不怪那些朝臣嚣张叫嚣让女子囚于后院,实在是这些女子本身,就安于现状,甚至屈服于男子。

    毫无上进之心,如何才能将她们扶起?

    第26章 锋利的剑

    “看来,长公主殿下也很清楚。”盛宣华起身,向穆鸿珏一躬身,这次他行礼认真许多。对于穆鸿珏这样的女子,他是敬重的,可敬重,不代表他会认同。

    女子相夫教子有什么不好?非要到朝堂与男人一争高下,简直荒唐!

    “臣虽然也不赞同这样的看法,可无奈,寡不敌众,持这种声音的大臣实在太多。臣以为,如此多人认同的事情,必然是有它的道理的。”盛宣华铺垫半天,终于将此次策论的主题说出,“那些大臣也是以下犯上,竟然说出牝鸡司晨这样难听的话语。正好容案首是女子,以后定然也会进入朝廷,不如今日的主题,就说一说‘女子干政的后果’吧。”

    这个老狐狸,将自己倒摘得干净。

    穆鸿珏心中恨的咬牙切齿,朝廷就是有太多这样的大臣,才让许多有优秀政治天分的女子被埋没!

    “后果?宰相大人说笑了,自古以来,是哪位圣贤曾经规定,女子不得干政?又是哪位圣贤曾经说过,女子干政会有什么后果?”容文清不等苏柏霖说话,就直接开口,她也不冲着苏柏霖,她直接怼盛宣华。“牝鸡司晨,如此粗鄙之语,竟然出自一些熟读圣贤书籍的大臣口中,简直让我等文人羞与为伍!”

    “虽无圣贤规定,可自古以来也没有女子入朝为官过!即便是公主,也只是帮陛下整理书文。”苏柏霖也不甘示弱,盛宣华的意思显然是用这个主题来扰乱容文清顺便黑一把穆鸿珏,他身为弟子,就算不赞同,也要全力以赴!“策论主要是以书面为准,容案首,请让人将纸墨呈上吧。”

    “不必了,为国为民才能是策论,此等不为国,不为民,单是为一人之私,甚至是为了针对吾等女子的言论,也配写于纸上?可别污了我的纸墨。”容文清完全不给对方面子,这些人都会是她的敌人,也会是穆鸿珏的敌人,穆鸿珏身为公主无法去做什么反击,只能为显大度,将所有指责委屈咽下。

    既然如此,她容文清就要成为穆鸿珏身边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所有的质疑,她都要反击!

    不能不反击,也不能咽下,再退步,女子的地位,定然会更低!

    今天这个策论,绝对不能写于纸上,一旦写下,不论输赢,都会成为天下人的笑谈,也会成为那些人压迫女子名正言顺的理由!

    他们定然会说,看啊,容案首也认为牝鸡司晨是真实存在的,甚至还为此辩论!

    容文清绝对不会留下这样一个把柄。

    “你!”苏柏霖没想到容文清会这样直接羞辱他,他指着容文清,脸都被气红了。

    秦翔看苏柏霖被气的说不出话,直接亲身上场,说文解字他比不上容文清,可这吵架,他可不认为自己会输!

    “容案首是生气了?虽然大臣们说的话难听些,那也是因为女子太过胡闹的缘故。女子干政,颠倒阴阳,天理不合,怎么能立为正统?岂不就是母鸡抢了报晓的活儿,实在荒谬吗?”

    “公子想自认为畜,可不要牵扯吾等女子。”容文清完全看不上这样小儿科的嘴战,直接一句话堵回去。“阴阳顺逆,相生相克,天理一道,飘忽不定无人能解,怎么到不知名的公子嘴里,就为阴阳天理,下了这样的定义?”

    “圣贤曾言,天地之间,男为阳,女为阴。阴阳相合方能生生不息,天理一道,便是阴附着于阳,女子依附男子是天地真理。男子入朝为官,为国为民全力以赴。女子嫁为人妇,自当为男子照看一切,让男子无后顾之忧。若是每个女子都像容案首这样,跑出来抛头露面,与男子日日混在一起,如此不堪,这天地还不乱了套?”

    “放肆!”

    秦翔的话音刚落,一声呵斥声就响起,秦翔被吓一跳,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盛宣华也被这声呵斥吓到,手上一抖,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穆鸿珏一脸怒意,直接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盛宣华想了想刚刚秦翔说的话,心中暗叫不好。

    在场的人都被穆鸿珏的突然震怒吓到,齐齐拱手道:“公主息怒!”

    听着耳边的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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