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桐玉的想法,起草一份军改的折子,一月后呈上。”

    “我?这不是他想的么?”沈君逸连忙开口推辞。

    武沐慈瞪了他一眼,“我让你拟,就不要推脱了。”她心中也有些无奈,也是担心这武夫空有一腔忠勇。

    “沈兄你不要担心,不是还有桐玉在呢?”墨生小声跟沈君逸嘀咕了一句,武沐慈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这情他要是不领不知何日才能在宫中熬出头。

    “好!”沈君逸饮了酒当是承诺下来。

    听他答应下来,武沐慈起身,“你们继续吧,缺什么让下人再准备,我还有事。”

    三人起身恭送了她,行至院子门口,武沐慈又想起一事,停住脚吩咐道,“下月初我生日,凌凤阁设宴,你们几人都来。”

    三人目送着这千金之躯离开。“你这倔驴呀,她这是为你好,你别不领情,好好干吧。”桐玉拍了拍君逸的肩膀。

    “是呀,不然你何时才能迎娶她呀。”墨生也拍了拍沈君逸的肩。

    只有中间这魁梧的男儿是满脸愁容,但还是不自觉的望着那背影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第二章 ,你们为什么会都喜欢先生呢?

    第92章 放 妻

    傍晚,武沐慈在凌凤阁内练字,写到有些困乏,便唤人来加了件缎面斗篷,走到院中来透透气。

    又是满月时,武沐慈抬头望了望头顶的皓月,“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每当看到满月她总是会想起自己的生母,即使还有父亲在,但二人既是父女又是君臣,和弟弟亦如此,身为长公主,在这宫中她有着太多的生疏和无所适从。

    正当她感慨这些空虚时,忽的抬头望见凌凤阁上空飘过一盏孔明灯,“哪里来的灯?”她向一旁的下人问道。

    那几个侍女抬头观察了下,指着凌凤阁后身回道,“像是从那边飘来的。”

    “许墨生……”她嘴里默默嘀咕了一句,看样子是从这人院落的方向过来的。“摆驾,去看看。”她吩咐道。

    行至许墨生处所的门口,武沐慈推开院门,正好撞见院中正在那里准备放灯的姑娘。见有人过来,许墨生停下将手中的灯置于一旁,起身行了礼,“参见殿下,这么晚……”

    “谁准你在这放灯的!”没等她说完,武沐慈便呵斥道,“宫中向来是严禁私放这些的,万一走水你可知后果?”

    见她这般严厉,许墨生垂下了头,“对不起,殿下息怒,墨生不知宫中的规矩,冒失了……”

    武沐慈瞥了眼这人,又了看院中还剩下的那两盏灯,“你们在院外候着。”她吩咐了下人,然后入了这方院落,她站在院中环视了下四周,天已经黑透了,那间陋室透着毛茸茸的光。

    “殿下可曾放过灯?”许墨生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武沐慈如实答道,这些民间习俗她向来是没有参与过的,况且宫中有礼乐司主事,“佳节时,倒是见过,宫外星星点点的。”

    “那您可否准许墨生把那两盏灯放掉,”她说完又怕那人不准,就补充了一句,“下不为例。”

    武沐慈没有作答,踱步走到那两盏灯前,看那宣纸做的灯上写满了墨迹,她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内容,心中便有数了。

    “许墨生,你可有失恋过?”她转过身望着她问道。

    许墨生抬起头,想这公主已是明白了自己的意图,长叹了一口气答道,“这个恋已经在我心中失过千百回。”

    “可有痛痛快快的失过恋,”武沐慈追问道,“比如饮酒大醉。”

    许墨生闻言摇了摇头,她温柔的笑了笑,“饮酒醉是没用的,后来渐渐明白,清晨的粥永远比深夜的酒让人心醉。”

    见武沐慈在沉思,她顺势说道,“我想放一盏灯给亡人,有些话还是想说给她听。您能准么?”她又问了一遍。

    “放妻?”武沐慈看着她幽幽的说出二字来。

    许墨生点点头,看向地上那两盏灯,“写了放妻书给咏儿,希望她能收到。”

    “是真的能放下了么?”她问道。

    “嗯,有些事或许失去比拥有更加让人心安。”她答道。

    武沐慈没再说话,点了点头表示准许。

    许墨生向她作揖行了礼,蹲下身从灯笼中取了火种,引燃松油,一盏,两盏,两只写满字的灯缓缓升空,随着之前那已经飘到天际的灯去了。

    她起身,望着那升空又飘远的灯,直到它们都消失在无尽的夜空中,这夜空好似那曾经无数次凝视着她的深渊,她怕过,现在又不怕了,正是这深渊让她学会了欣赏天黑,学会负重前行,以及和那些苦难平静相处。

    那灯上点点墨迹写着她想对她说的话。

    “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能遇见你,是墨生三生有幸,纵使悲凉也是情。

    夫妻本应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但你已无法归来,我亦难从一意。不如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伏愿咏儿早登极乐,愿墨生不再辜负眼前人。”

    她望着天空,望着那轮满月,眼中早已没了泪水,曾千百次想跳出这皮囊随她去了,但这一刻又无比珍惜,这皮囊里藏着太多无以言说的爱。她大声冲着天空呼喊道,“咏儿,好久没有喊你的名字了,我看过你每一种表情,见过你的欢喜你的忧,但唯独无法看到你老去的样子……咏儿!你来生一定要很好,只是我不再知道了,谢谢你今生愿意相伴一程,教会我如何去爱……”

    她说完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像是释放光了所有的力气和情绪,她坐在那望着天空笑着,好似有人也在那冲她笑着一般。

    “那到底该如何去爱呢?”武沐慈也随她望向那夜空。

    “我经历了这些,失去过年少时的挚爱,却越来越明白自己究竟爱什么,也越来越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越来越能分辨什么是爱,它是清醒而自知的。”许墨生讲给她听。

    武沐慈低头看向她,不知道这人是怎样走过来的,但一定不容易,“谁说拥有太多过往在心中一定是件幸福的事,无言的心痛,莫过于心上人已是旧人。看你这般就知道了。”她对她说道。

    许墨生冲她浅笑,或许武沐慈是懂她的,在这宫中桐玉和君逸虽是朋友但不一定知她所想。“有过旧人,代表我真切的活过,但和未来已无太大关系。”

    她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恭恭敬敬的再次向武沐慈行礼,“殿下,我现在可以说那第三个愿望了么?”

    武沐慈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请殿下恩准在城外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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