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我跟你干,小鬼子太不是个玩意儿了,娘的,跟我们抢地盘儿,非得对他们下狠手,他们才能长记性。”

    和他一比,雷怀贝的反应就淡定多了,三当家说话时,他就坐在一旁听着喝着手里的凉茶,说完了他也没搭腔。

    于木和言落从落座就一直看着雷怀贝,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同普通生意人没什么差别,但她俩就是看他各种别扭,一种看到路边对着人龇牙咧嘴的恶犬的别扭,也许下一秒它就会扑上来疯狂撕咬一番。

    贺常彪满意地压了压手示意薛求刃坐下,这才冲着雷怀贝说:“老二?你呢?表个态吧。”

    雷怀贝眨巴了下眼睛,不明所以地笑笑:“大哥,这几年我们都没和日本人正面起冲突,怎么突然就想着要打他们了?”他说完眼睛就往于木、言落和阿九身上各扫了一眼,在阿九身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

    “打鬼子那是每一个中国人都该干的事,你要是害怕就自己待着,没人逼你。”阿九这下的的确确感受到了雷怀贝的目光,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就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冷冷地盯着他,特别膈应。

    “我也没说不打呀,”雷怀贝终于收回了目光,侧转头去向着贺常彪说,“大哥,既然要打,那我们就要商量好对策,不能让兄弟们白白送死。”

    “好,既然都不反对,那咱们就这么定了。”贺常彪站了起来,“从今天开始,咱们龙虎寨就和小日本干到底!”他又对着于木说:“至于怎么打,这方面你们八路军有经验,于队长,你就说说你的主意吧。”

    于木取过地图,把它铺在桌上,正要开口,雷怀贝又来打岔了:“我之前没说错吧,看来这龙虎寨是要换主人了,什么时候我们自己的事轮得上外人插嘴了?”

    “老二,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贺常彪走到他身边,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做生意你是高手,打仗你不在行,老子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大,别一回来就磨磨唧唧的,主意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什么外人不外人的?”贺常彪也觉得他这二弟今天有点反常,他又瞟了眼阿九,看到人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里更是郁闷。

    “就是呀,二哥,大哥说得对,光凭他们能破了咱这龙岩山的怪异,听听他们的办法也不防事。”薛求刃哪头都不站,既然决定了要打鬼子,有本事的人的话肯定得听,当然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他大哥才行。

    雷怀贝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惊异:“你懂易经八卦?要光靠这个对付小鬼子?”

    于木颔首:“我和小烟罗都懂一些,我们的确是想着要借助龙岩山的天然地势给小鬼子设道坎,但不是唯一的办法,其他的还要靠寨子里的兄弟们一起去做。”

    雷怀贝这次没有再多话,对于木说话的口气也正常了不少:“行,那你说说具体怎么做?”

    “首先得麻烦二当家的,需要你带着经常和你一起经营木材生意的人去把刚刚你们砍倒的那片林子多栽上些树,最好是有些年头的,越多越好,怎么排列不用管,但其中有四个位置我会具体告诉你,那里必须得种上。”于木冷静地安排着,虽然她不太信得过这个人,但目前办这件事最好的人选只有他。

    雷怀贝听了只是点点头,没有吭声,于木便不再管他,又对贺常彪说:“大当家,我希望去往那座栈桥的小路你能彻底把它封上。”

    “怎么?”贺常彪刮了下头,“你是想把它当做退路?”

    于木笑了笑:“没错,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她又仔细回忆了下龙岩山的土质,以及龙虎寨到崖边的距离,“而且我在想能不能从寨子里挖出一条地道到那边去,就算日本人真的把我们逼退了,他们要建兵工厂也只会在山脚修,我们就能通过这条路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他们上方,给他们盖锅端了。”

    贺常彪愣了下,随即展开一个笑容:“我说老当家的为什么以死相逼让我保守这个秘密呢,看来他是在等真正能用得上它的人啊!”

    于木一头雾水:“大当家在说什么?”

    “修地道就不用了,本来就有的。”贺常彪指着身后的虎皮靠座,“那下面就是,通的是栈桥边,我保证只要把那条小路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除非日本人长了透视眼,否则他们是不可能找到路到那里去的。”

    于木眼前一亮:“那太好了!大当家,能否现在就带我们去看看这条地道?”

    “没问题。”贺常彪又对薛求刃说,“三弟,你派几个人守着门,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贺常彪走到虎皮靠座边,半俯下身子按了下侧板上一个不起眼的花钮,“咣咣咣”几声,座板就缓缓打了开来,露出黑漆漆的里洞。

    贺常彪抬脚半跨了进去,回头对着大家说:“都跟我来吧,里面黑,注意安全。”

    言落和于木十指相扣,一前一后跟了进去。

    阿九本也想立马跟了过去,身子刚一动,耳边就传来阴恻恻的一句:“都是男的,却跑来当什么压寨夫人,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滋味好受吗?啧啧啧。”阿九听了眼底的怒火燃烧得熄都熄不灭,抬手就想给这人一巴掌,却被雷怀贝一把抓住手腕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压寨夫人,我们也快跟上吧,大哥肯定在等我们。三弟,走吧。”雷怀贝冲着刚布置完人走进来的薛求刃说到,自顾自地就进了地道。

    “压寨夫人,咱们下去吧。”薛求刃推了下阿九,带着明显不在状态的人也下去了。

    地道又冷又暗,还很窄小,有的地方只能侧着身子才过得去。明显这个地方几乎没什么来过,边边角角都是蜘蛛网,贺常彪先进来,打上洋火,把仅有的几个插在壁上的油灯点燃,好歹才有了些光亮。

    一行人走走停停,十多分钟才走到了头,贺常彪走上布满青苔的台阶,扣着两个暗扣,用力左右一推,把一块青石板撑开。他们陆陆续续钻了出去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出口设在一处墓穴门上。

    龙虎寨大当家贺万寿之墓。

    “这是你父亲?”于木瞧了瞧贺常彪肃穆的神情,问道。

    贺常彪摸了摸墓碑:“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我一直都把他当做亲爹。”

    “大哥,这么说,老当家这墓一直都是空的?那老当家究竟葬在哪儿了?”雷怀贝跟着贺常彪只来过几次,老当家的遗嘱,不想死后还有人惦记着,他烦这些虚招子,所以他们一般隔三年才会来祭拜一次。

    墓穴周围杂草丛生,还有这不知名的小野花五颜六色地开放着,往前看就是江崖,往后看是一片普普通通的竹林,见不到头,完全没有人迹。

    贺常彪穿过杂草走到崖边,透过竹子的间隙,看着波浪翻滚的江面,“天地间。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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