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有东西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蹲下身,借以捡拾鸡蛋,遮掩着自己的失态。

    居然承认自己是妖孽,怪不得这家伙这样呢,敢情他的亲人也是奇葩。

    李轻尘仔细吞咽着眼前的汤水,像是在品味着珍馐美味。早忘了自己不喜喝粥的事了。

    “溪儿不饿吗,还是在等着我喂?”

    随即一手托碗一手拿勺,低头对向苏锦溪唇。

    美的过分的脸上始终荡漾着笑容。

    “离我远点!”苏锦溪不敢再瞅他的脸,一抬头,狠狠地撞到了桌角。

    失口的哎呦声还没有脱离唇边,丝已经被人轻轻拂开。

    “疼吗?都已经红了。”饱含关心的清越嗓音,让苏锦溪片刻迷离。

    转瞬间,毫不留情的推开了李轻尘的手。

    “滚开!离我远点!”

    猛的站起身,将拾得的鸡蛋直接丢到了他的碗边。

    都说妖言惑众,这明明是“妖颜惑众”啊。有这个家伙在身边,果然是人生不得安宁。

    李轻尘看着目光躲闪的苏锦溪,心里好笑。拾起那个壳已破碎的鸡蛋,投进了碗旁的杯里。

    “溪儿是要我帮你剥吗?乐意效劳。”

    稍许水清洗过,白皙的手指快的剥离着蛋壳,光润的皮肤竟比蛋白还要柔嫩。

    偷撇去的余光,让苏锦溪看的心惊,还好自己的定力不凡,否则非要被蛊惑了不可。

    长吁一口,忍不住催促起来。

    “快点吃,快点滚!”言过,只觉的词穷,来来回回只有这样一句。

    她第一次骂人骂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礼遇”下还能闲淡自若到这地步的人。

    面前的“尤物”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算是重生遇到的意外,可这个意外实在是太大了吧。

    “既是溪儿要吃,我非给仔细不可。”

    李轻尘丝毫也不介意她的态度,一小片一小片的细致剥着,似乎手中的不是什么鸡蛋,而是易碎的贵重宝贝。

    “......”面对李轻尘“自娱自乐”,苏锦溪越觉的好笑。不过这样的场景,让她不自觉的又想起羽生。

    小时候,每逢遇到带壳的东西,他也是这样的细心帮她剥掉。

    不同的是他不会像李轻尘无赖的胡闹,他只会默默的装在干净的器皿里送到她的身边。

    唯一一次他开口言情,就是许诺一年后娶她。

    然而重生归来,她见到了无数熟悉的人和事,却永远失了他。

    “溪儿缘何忧伤?”见她失神李轻尘突然问了一句。

    苏锦溪一惊,赶忙恢复常态。“那有,我一直都很开心。”

    “那就好。”李轻尘不再多问,微笑着继续剥着蛋壳。

    昨晚他一将几日的事情突击安排妥当,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苏府。刚到清芷苑,就看到她拿着画孤寂的身影。

    那一刻他的心被狠狠地扭在一块儿,甚至冲动的想把她拥入怀里。

    但他清楚,给不了她需要的,只能静静的看着她从眼前走过。

    再之后,她同他那些个失眠的夜一样,辗转反侧的在床上。

    他默默的看着,听着,一跃她卧房的屋顶上,躺下身轻声的吹响了笛子。

    那是师父教他的曲子,清幽、悠扬,据说可以舒缓人的心境。他试着吹奏着,一曲过后,终于看到她沉郁的面容渐渐的放松。

    于是,悠扬依旧,直到她熟睡而去。

    “那曲子叫什么名字?”苏锦溪没有看他,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

    “燠若。”李轻尘也没有回头看她。

    说不上是什么的东西,疯了一般的在他胸口涌着。

    他为她吹曲,何尝不是在为自己。

    一直以来的那份寂寞,那种种深在骨髓中的孤独。第一次产生了想反叛他身体的冲动。

    第八十六章 决绝

    蓦然间,李轻尘只觉面前恍惚出现了一道晃眼的明亮,似乎一抓住就不会再“寒冷”,可当他想抓时,却又变的若即若离。

    咣当一声打散了李轻尘的心绪,苏锦溪推开窗户,指向外面。

    “你吃完了吗?吃完就走吧。这里是闺房,你不方便出现。”

    语气明显放缓,但眸子里的冷漠寒的瘆人。

    早从前世起,她的人生就已经注定是一场冷寂。

    若不是她,张伯、流清,甚至羽生也不至落得那样的境地。

    面对他们,她永远是一个罪人。

    所以,无论是冷寒还孤寂,她早就不在乎了。

    如果可以,她倒宁愿在这份桎楛中沉寂到死。至少能让她在应有的‘报应’中好受点。

    李轻尘手中的动作一滞,没有起身。落寞的脸上,愣是挤出一抹笑容。

    “就这样死水一般的活着真的好吗。”

    是啊,就这样死水一般的活着真的好吗?

    就像他一样,每日看似最舒坦的活着......

    真的好吗?

    也许,剩下活着了吧。

    像是反问,又像是自喃的话,无情的扯开了苏锦溪一直用来遮掩伤口的薄痂。

    血淋淋一幕被人突兀的推到了明面,决绝、彻底的斩断了她最后一根坚挺的神经。

    “活着就是活着,哪有那些缘由!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赶紧离开!”

    胸口猛然开始的绞痛,折磨的她整个人都混乱起来。

    一时间,天昏地转,好似被什么抽空了所有气力,直接跌坐在床边。

    你以为你是什么?救世主吗!在锦衣玉食中毫无风波长大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指点别人!

    李轻尘没有挪动身子,仍那样静静的背对着她坐着。只是抛开了一贯轻浮的语调,沾染的全是低沉。

    “我说对了是吗?”

    想起她在廊上的萧瑟、想起她林中的哭泣、想起她说到家人时的自嘲.......

    突然间,他觉得他们好像。

    一样带着欢愉的面具示人,一样孤寒成寂,一样妄图在无人时独舔伤口,却因伤痕累累而无从下口。

    他虽不知她是因什么成了这样,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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