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常勋!”昝琅啐了一口唾沫,被常勋躲了过去。

    “都沦为阶下囚了,怎么这殿下的脾气还见长呢?”常勋背着手,冷冷的说道:“放心吧,我可舍不得给你毁容。这要是毁了,我还怎么拿你去给王爷祭帜呢?这是我精心研制的神仙水,专门用来对付易容的。”

    常勋走到昝琅跟前,分开她垂在脸前的头发,仔细的打量着昝琅的脸,才说道:“这天底下,长成这样的人,可不多了。你以为说句自己不是,我就信了吗?殿下呀殿下,你可真是单纯的可怜,你的谎言就跟你脸上的易容一样,我只要看一眼,就够了!”

    “呵呵,常大人好威风,既然如此,那你过来干什么?”昝琅紧紧地盯着常勋的眼睛:“既然你笃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何必又下来审讯我?等着把我送到你主子面前,等着领赏不就好了?”

    说完又笑了,那笑容里竟然还带了几分的洒脱:“常大人是好眼力呀,没错,就是我,我就是昝琅。你满意了吗?”

    她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完了这段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再没有看过常勋一眼!这是一场心理战,常勋与她的心理战。常勋的言之凿凿其目的就是在试探她的真假,或者从她的言语之中找到漏洞,而她此刻坦言承认了,以常勋的此刻的心态,他必然怀疑,他必定会将方才所有推论推翻再来一遍,找出互相矛盾的地方再分析,直到找到一个他觉得是最真实的答案。

    而这个过程确实无比的复杂和痛苦的,昝琅将这个二选一的难度给他提升了不只是一点,她若是一味的否认,常勋不会信,他会不停的寻找着证据去证明她就是昝琅,而现在,她坦然的认了,常勋又不信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常勋都不会轻易相信,却偏偏他又非要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实话,想来真是一件可笑之极的事情!

    没想到会忽然得到这个答案,常勋连一点的准备都没有,他今天所有的准备都是在想方设法从昝琅嘴里套话而已,如今他直言承认了,常勋却没把握了。

    阴毒的眼神在昝琅身上上下的来回扫视,眼神一晃就落在了昝琅的脖颈处,原本并不是什么起眼的地方,常勋根本就不会注意的地方,却因为方才那一盆“神仙水”,起了些微的变化,让常勋的脸色也跟着一变再变。

    “神仙水”是去易容的,所以它对人的皮肤有着极其敏感的刺激,接触到人身体上的皮肤之后,皮肤上会开始泛红,起红色的小疹子,脸上的易容也都被洗的差不多的时候,是红色疹子最集中和密集的时候,而此刻常勋却发现,昝琅脖颈处那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原本沾了“神仙水”的地方已经起了红意,而与之相间的脖颈处,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刚才那一盆“神仙水”是直接浇了过去的,不止脸上,连身上都沾了不少,更有许多沿着脸滑到了脖颈处的药水,怎么会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神仙水”没有反应的东西,只能说明,那不是人体本身的皮肤,是做的易容!

    常勋脑子里的那根弦“嘣”的一声,断开了,寻常的易容怎么会做在喉咙的位置?

    大步上前,一把按住昝琅的脑袋别在一边,然后仔细在昝琅的脖颈处摸索着,果然找到了了一处缝隙的衔接处,用力将它撕下,露出了里面最真实的喉咙,一个没有喉结的女人的喉咙!

    常勋不可置信的拿着那块人造皮,气的手都在发抖:“昝琅?你是昝琅?好到的口气,我怎么不知道这好端端的太子什么时候变成了个女人!”

    然后“啪”的一声,将手上的人造皮摔在了昝琅的脸上:“说你到底是谁?太子在哪儿!”

    对于这一系列的变化,昝琅是无比的震惊的。既震惊于常勋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同时竟然有些隐隐的庆幸,如果她是女人,那她就一定不可能是太子,谁会相信会是一个女人在太子的位子上坐了二十几年?

    昝琅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歪着脑袋看着常勋笑的讽刺:“常大人好大的官威呀。我说你们抓错人了,你非说我就是你要找的太子。我终于如你所愿的承认了,你又说我不是。那敢问常大人,我到底是还是不是?如果不是,我又是谁?常大人倒是给句准话,你到底想听什么?”

    一句话成功的将常勋彻底激怒,在常勋看来,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怀疑是太子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女人,也彻底的将常勋心里的那一丝丝的幻想给打破了。

    他以为自己抓到了昝琅,谁知道到头来也不过是被人戏耍了一场,这个认知让常勋无比的恼恨,他一把掐住昝琅的脖子,用力攥紧了恨不得现在就一把将手里的人给直接掐死了!

    可他知道他不能,即使是如此震怒的情况下,常勋的理智也还是在的,既然她不是太子,那也必然是太子的身边人,而且很有可能是极其信任的身边人,留着她,害怕找不到太子的下落?

    昝琅的脖子被死死的掐住,呼吸越来越紧促,她晃动着手腕,想挣扎出来,可被铁索桎梏的她只能拼命的挣扎,却没有丝毫的作用,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昝琅猛的扭脸,然后找准机会,一口咬在了常勋的虎口处,那一口咬的十分用力,如果不是常勋反手的一巴掌,她肯定能咬下一块肉下来。

    脸上是火辣辣的,昝琅啐了口血沫子,她生来便贵为太子,虽然从小到大也吃过不少的苦头,但是被人扇巴掌还这是头一回,不过,她也是头一回被人关在这中潮湿的到处滴着水的地牢里,也是头一次被人用铁链子这么捆着。

    不过,她会让这人好看的!常勋今日对她做的,他日必将十倍百倍的加诸在他的身上,让他知道,昝琅从来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怎么?常大人恼羞成怒了?”昝琅晃了晃手上的铁链子,带着示威般的眼神,盯着常勋:“你不是很笃定我就是太子吗?怎么?不敢笃定了?看来常大人这眼瞎的毛病真的治不好了,从前能认错主子,现在还能抓敌人,我要是平遥王,可不敢对你予以重任,毕竟眼瞎是治不好!”

    阴暗的底下牢房里,常勋的眼神通红带着阴狠的仿佛野兽般的恼意,烛火微微晃动,好像是有风在吹过,不过很快就听见一声霹雳破空的声音,然后便是打在肉上的皮开肉绽的声音,光影投射出的一幅幅暴虐的情景,施行的人手上拿着满是荆棘的藤编,好不留情的一下下挥打在被困在笼中的凤凰身上。

    “说不说,太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常勋站在一边,看着满身都是伤痕的昝琅:“你一个女人,又不是太子身边的女人,何必替他保守秘密?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放你一马,否则,等着你的是什么下场,你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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