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微臣之见,二人皆不合适。”

    “哦?可问为何?”卫慕程完全没料到沈冬雪会把两人都否定了。

    “许兄、苗兄出入官场,的确是如今难得的无派无系又能不畏强权的人,但此案关系重大,用此二人,一来难以服众,二来两人毫无经验怕是很多事情上难以处理。是以微臣觉得二人皆不合适。”

    “皇妹怎么看?”

    “我跟驸马作同想。”

    “你这夫唱妇随也当真是绝了。”卫慕程笑道,“那皇妹觉得谁合适?不如就由我亲自接手?”

    “不可,切记韬光养晦,哪怕父皇之前说过些什么。这件事,皇兄不如考虑考虑……卫慕穗。”

    闻言,卫慕程皱了皱眉,“老二?他和这些昏官蛇鼠一窝!本来他就打算替这些人说话了,再让他接手岂不是正合了这帮人的心意?”

    “非也。父皇已然知晓此事,他就是想瞒也瞒不下来。光明正大地放他去,他疑心甚重,反而不敢怎样,最多就是一个不作为,也正好让父皇看看清楚这个伪君子。届时,我也会跟驸马以回灵州见公婆为由同行,私下彻查此案。所以说这个‘钦差’,老二是最佳人选。”

    “你们私下查,万一被父皇知道了怎么办?”

    “这事我会提前跟父皇报备的。明日早朝父皇问起,你们便先按我们之前否定过的人选顺序来推荐,自会有人反对,你们便顺着他们的意,最后再推出卫慕穗。他一介皇子,身份尊贵足以服众,官场经验也十分丰富,他们必定无话可说。”

    “便依皇妹所言。”

    “时辰不早,我跟驸马也该回府歇息了,这便去跟母后辞别。”

    “皇妹慢走。”

    刚一回府,管家便来报说今日薛文康又来过了,但是没有久留,只是送了两只活的野兔来,说是给公主和驸马赔罪的。

    一听说有野兔,沈冬雪眼睛立马亮了,见此,卫慕清本来一句“扔回去”都到了嘴边又生生收了回去,“驸马想看看么?”

    灵州毕竟属于平原,良田多林子少,野兔甚是少见,倒是因为湖多,野鸭不少。沈冬雪本来还在想着如何开口提议去看兔子,闻言立马乖巧地点头。

    野兔暂时养在了厨房前的院子里,随便用些砖石累了高高的一圈,灰棕色的两只野兔就在里面啃着菜叶和些野草,时不时来回蹦跶一圈。

    “原来野兔比家兔小,我还以为它比家兔要大呢!”

    “你看你看,它耳朵好长!”

    “毛色感觉脏兮兮的呢,不过还是好可爱。”

    看到野兔的沈冬雪有些激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忘了用敬称。她自小就喜欢兔子这种毛茸茸又小巧的动物,小时候也养过几只白色的家兔,只是可惜最后都病死了。

    看着有些露出小女儿家娇态的沈冬雪,卫慕清觉得她平日里一本正经一口一个“微臣”的样子十分可爱,可现在这样毫无防备说“你我”的样子更加可爱,便又忍不住想欺负她了,“是很可爱,听说吃起来味道也很不错。”

    果不其然,沈冬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看向卫慕清的眼神里带着些小心翼翼地试探与讨好,“一定要吃它们吗?”

    卫慕清点点头,“文康表兄送来就是给你我吃的,不然让我们养着费粮么?”

    “可它们看上去这么小,一定没有多少肉的,我们可不可以先养一段时间再……”

    见沈冬雪可怜兮兮地求自己,卫慕清心情大好:“既然驸马都发话了,那就再让它们俩多活几天,不过说好了,这段时间它俩吃的东西可都从驸马的份例里扣,驸马要是因此饿肚子,本宫可不会接济你。”

    “没关系的,它们这么小又吃得少,不会吃掉微臣太多份例的。”沈冬雪听卫慕清这么说,连忙点头,心里却想着等过一段时间,要再怎么开口才能让卫慕清答应放过两个小不点。

    一眼就看穿沈冬雪在想什么的卫慕清并不打算拆穿她,只是心情愉悦地让下人们打着灯笼,挽着沈冬雪的手回卧房了。而被挽着手的沈冬雪依旧没有习惯公主这随时随地秀恩爱的行为,脸红心跳的低着头,任由卫慕清把她牵回去。

    一天到晚紧绷精神的沈冬雪放松下来,很快便睡着了。和她同床共枕了三晚的卫慕清发现除了洞房那晚的醉酒,另外两晚的沈冬雪睡着了都会将身子缩成一团,偶尔还会钻到自己怀里,像极了团成一团的兔子。见沈冬雪已经睡熟,卫慕清干脆直接将人搂进了怀里,在唇上偷得一吻便一同睡去。

    ☆、第 14 章 第14章

    如三人所料,第二天的早朝,皇帝大发雷霆,“朕本以为朕整治完了先皇留下的烂摊子,朕的朝廷就能是一个清正廉明的朝廷,可结果呢?朕的公主和驸马昨日告诉朕,就在这朝廷里,竟还有枉顾人命的存在!灵州知州梅浩淼,只因一己之私,便枉顾王法、草菅人命,要不是驸马今科中第,为兄长伸冤伸到朕这里,朕还天真地以为朕的国家是个太平盛世呢!”

    “皇上息怒!”

    “息怒?朕自昨日听闻这事,是食难咽寝难安!我辉朝虽不说年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过的倒也安稳,朕自以为朕这些年的治理就算无功,也谈不上有过,可是!就是这么个徇私枉法的害群之马,险些让朕无颜面对先皇、面对祖宗!”

    听到这,站在后排的沈冬雪却想起了初遇卫慕清时,戏院里发生的命案,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判了。这个朝廷这个国家,其实并没有皇帝眼里那么太平,皇帝看到的也只是众大臣为一己之利而营造出的安稳假象罢了。

    只见刑部尚书带头站出来,躬身道,“此事确是臣等监管不牢,臣等有罪!”

    “罢了,与其口头上悔过,不如选个钦差好好替朕查处这个害群之马。众位爱卿都说说吧,彻查此案,派谁合适。”

    卫慕程按昨夜的商议,依次推举了苗青、许和,被其他重臣一一否决,而其他大臣推举的人选也被卫慕程及其党羽找理由一一否决了。

    皇帝看着下面你一言我一语,各自据理力争却选不出一个共同认可的人,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

    卫慕程见时候已到,便站出来说:“禀父皇,儿臣发现,诸位大人虽然对刚刚的人选都不满意,但理由也大多跑不出‘任职太短经验不足’和‘能力不能服众’这两点,既然如此,儿臣心里还有一个人选。之前不提出来是觉得让他查此案有些大材小用,可转念一想,此案甚重,交予他来查的话,倒是能令父皇和诸位大人放心。”

    “是谁?”

    “回父皇,儿臣心目里的这个人选就是儿臣的二皇弟,绥王。”见重大臣和皇帝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卫慕程不改面色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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