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回去遣了屋子里所有的丫鬟小厮,冲卫慕清深鞠一躬道:“是我沈家对不起公主啊!”

    “沈老爷快快请起,若不是沈大哥出了此事,本宫和父皇也不会知道,我辉朝官吏之中,竟还有如此害群之马。”

    沈夫人看得不明所以,沈冬雪便又解释了一遍。沈夫人听完,连连落泪,“我沈家三生有幸得公主相助,结果却害了公主的良缘,草民一家真是愧对公主啊!”

    “沈老爷、沈夫人莫要太过自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冬雪的才华也绝非一般女子,她的出现,于本宫、于太子都是极大的助力。事已至此,本宫时常也觉得愧对沈家、愧对冬雪,因着本宫执意要父皇指婚于冬雪,连累冬雪此生只能奔波于官场,不能再过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了。”

    “公主这话可是折煞草民一家了!”

    “罢了罢了,都过去了,便不提了。不如说说沈大哥的事吧。”

    ☆、第 20 章 第20章

    沈秋越比着入狱前消瘦了太多,但仍掩盖不去容貌里的那份艳丽,神肖沈夫人的五官,连眉梢处都是脉脉的情意。

    卫慕清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算命的会说沈冬雪女生男相了,比起沈秋越来说,五官更肖沈老爷的沈冬雪的确还是适合“英俊潇洒”这种词。卫慕清想,本地人不把女儿嫁给沈秋越,怕也不单单是信了那句“克妻”,这种比自己容貌还艳丽的相公,哪家姑娘也不希望嫁吧。

    “都怪儿子一时冲动打伤了梅赐尧,连累妹妹被步家的小子强制退了婚,让爹娘和妹妹吃了这么多苦,更是拖累了远在京城的公主!”

    “怎么能怪兄长你呢,你所做的也不过是常人之举。若不是梅浩淼徇私枉法,又怎么会有今天。”听到“退婚”二字的卫慕清,神色有些难以言喻。

    “公主说的是。这梅知州在灵州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整个灵州数他最大,谁也管不得他。百姓们心里大都有苦却不知去哪里说道!”

    “今日便可说道说道了。”

    沈老爷抿了口茶,叹了口气道:“哎,话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愿闻其详。”

    “这梅知州起先只是西泽县的七品知县,但是因着在西泽县治理有方,十三年前上一任知州乞骸骨之后便提拔了他做这个知州。初任知州的前三年,梅浩淼还跟做知县时一样兢兢业业,可就在十年前,他的儿子梅赐尧失手把一个前去湖边踏青的女子推到湖里淹死了。这女子幼年失怙,后又丧妣,只剩一个做木匠的哑巴兄长。出了事之后,她的哑巴哥哥找了村里的村长,到衙门告了梅赐尧,可梅浩淼非但没判梅赐尧的罪,反而把哑巴和他们村长以‘诬告’为由杖责二十。”

    “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卫慕清闻言,蹙眉,语气十分不善。

    “哑巴是个木匠,从小没读过书,不识字又口不能言。村里读过书的见村长都挨了板子,更是一个个袖手旁观,生怕引火烧身。哑巴没地儿告了,只能把妹妹草草葬了,不了了之。”

    “真是岂有此理!”

    “后来梅赐尧又坑害死不少无辜之人,可梅浩淼全压了下来。两年前,松燕府有个姓林的商人,女儿本是同另一个齐姓商人的长子有婚约,奈何林家女儿被梅赐尧看上了,让梅浩淼给林家直接下了聘礼,不从的话就把林家和齐家的人都抓紧牢里。林家女儿一听,只能屈服于梅浩淼的淫威,上了梅家的花轿。结果成亲当天,林家女儿在新房自缢了。”

    “也是个烈女子啊。”

    “出了这事之后,齐家也震惊于林家女儿的刚烈,便和林家一同进京准备去刑部告状。然而刚进了耀京,还没找到刑部的门在哪,俩家的人就被人揍了个半死扔到了荒郊野外。回来之后,两家也死了心,这梅浩淼明显是背后有人,压根动不得他。”

    沈冬雪坐在一旁,听得也是目瞪口呆,她偷偷侧过脸去看了一眼卫慕清,就见卫慕清脸色已然铁青,觉得不能再让沈老爷这么继续说下去了,便插言道:“今日哥哥回来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哥哥的案子结了?”

    “案子尚未结案,还需要审理,只是我罪不至收监,便把我放回来了。”

    “那对于梅家父子,钦差怎么说?”沈冬雪又问。

    “好像是有圣旨直接免了梅浩淼的官,知州之职由钦差暂代。”

    “明日本宫打算前去松燕府,不知诸位可否方便一同前往?”

    沈老爷问道:“公主去松燕府是?”

    卫慕清脸色缓了些,却还是十分难看,勾了勾嘴角道:“本宫初来乍到,总要前去拜访一下当地知州不是。正巧拜访完了还能留在那儿转转看看,等着案子了结。”

    “可公主不是答应了知县明日来府里拜访的么?”沈冬雪想起城门前的知县,开口道。

    卫慕清侧过脸直视着沈冬雪,假笑着道:“本宫忘了。”

    第一次见卫慕清找借口爽约还如此理直气壮的沈家三人目瞪口呆,却还是道:“皆听公主安排。”

    “那今日大家都早些歇息吧。”

    “叫下人再为公主准备一间卧房吧,冬雪的房间着实小了些。”

    “沈夫人,不必了,对外冬雪还是本宫的驸马,到了‘婆家’跟‘相公’分房也太不像话了些。”

    “公主考虑的是,是民妇思虑不周了。”

    “爹、娘、哥哥,那我就先和公主回去了,你们也早些歇息吧,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

    回了夏蝉阁,沈冬雪叫下人送了热水来,准备让卫慕清沐浴。卫慕清半倚在桌旁,看了看木桶里冒着热气的水,却不动作。

    “是不合公主心意吗?微臣家里并没有适合沐浴的花瓣。”

    卫慕清并不回答,反而眯着眼看着沈冬雪问道:“驸马之前,有过婚约?”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沈冬雪一下子红了脸,有些结巴道:“是……是小时候爹娘给订的。”

    “那你那个‘未婚夫’较之本宫如何啊?”

    “微臣……并没有见过步公子。”

    听沈冬雪说没见过,卫慕清脸色好了一些,又问道:“当时被退婚时,驸马可难过?”

    被这咄咄逼人的问题问到不知该作何回答的沈冬雪看向卫慕清,发现后者不是开玩笑,神色竟然很认真,沈冬雪觉得卫慕清是在取笑自己,恼怒的转身去了床边,径自宽了衣钻进了被里。

    以为沈冬雪是因为心情被发现而恼羞成怒的卫慕清“噌”地站起来,三两步走到床边,坐下,右手撑在沈冬雪脸旁,俯视着她:“你因为与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的婚约取消而难过?”

    被再一次强调退婚的沈冬雪再好脾气也忍不了了,猛地坐起身,声音颤抖,竟然哭了起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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