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重臣参加,可颜奕道:“雍宁公主才识过人,太子殿下又是一国储君,不如让二位殿下也参与会试,还能给陛下您提提建议。”承平帝思忖了片刻,觉得他此话有理,便吩咐了顾祥海,让周锦河周锦乾今日也来宣室殿,一同看看大晋文人风采。

    承平帝先问了些问题,士子们一一答了,有几人倒是深得圣心,承平帝满意颔首,问:“众卿可还有何问题要考考士子们?”台下几位重臣对了眼色,也一一提了些问题,最后,周锦河上前朝承平帝行礼,道:“父皇,儿臣也有一问,指教不敢当,还望在座各位才子为儿臣解惑。”

    “哦?”听她如此说,承平帝也来了兴致,道:“锦儿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回父皇,突厥连年扰我西北边境,今年更是变本加厉夺我甘州,虽我大晋兵强马壮能将其打退,可如此连年战乱,难免劳民伤财,儿臣想问各位,可有何方法能一劳永逸?”

    闻言,在座重臣与承平帝都了然一笑,只道是她心疼萧将军呢,只不过她这一问的确是承平帝心头大患,便道:“诸位畅所欲言,且为公主解惑。”

    周锦河转身瞧着殿中士子,也不在意那几位心中如何想,反正她与萧无定被打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公主殿下早就习惯他们这不痛不痒的调侃,何况,唯有如此才能不引人注目。

    底下士子思忖片刻,便有人上前拱手道:“回陛下、殿下,草民以为,突厥凶猛暴戾,又是游牧民族,灵活机动,唯有如同打匈奴一般破了王庭,让他们俯首称臣,才可保边境安宁。”

    “草民复议,只是如今我国与突厥实力相差无几,若想保边境安稳,不若如同北方一般在西北也修筑长城,以御外族。”

    “草民以为,修筑长城与令突厥俯首称臣皆不是一劳永逸之举,唯有让突厥融入我大晋,与边境百姓同居同食,磨灭其游牧本性,令其安定,受我中原文化教导,才能一劳永逸。数年之后,就算突厥想卷土重来,他们还能打自己的妻儿子女夫君亲戚不成?”

    “此言差矣,突厥性情暴戾,若与我边境百姓同居,难免欺伤我百姓,边境难以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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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众士子滔滔不绝,各有观点各有理据,谁也不让谁,承平帝乐得听他们争论,也不制止,反而兴致勃勃看着。周锦河也是一般,嘴角微微扬起,仔细留意着场上每一个人。

    待众人说的差不多了,承平帝话锋一转,偏头向一旁的周锦乾,问:“乾儿,你以为如何?”

    忽然被点名的周锦乾微微一愣,随即上前两步拱手答:“回父皇,儿臣以为为边境百姓着想,应修筑长城。”

    “嗯......”承平帝若有所思点点头,转向周锦河,问:“锦儿觉得如何?”

    周锦河上前几步,道:“儿臣赞成让突厥俯首称臣后与边境居民杂居,加以教化。”

    闻言,承平帝大笑,道:“这是打一棒子又给颗甜枣?哈哈哈,你们两方争来争去,却不知公主胃口如此大,哈哈哈,好!”

    一众人纷纷附和,承平帝虽大笑,心中却再一次喟叹,怎么他这女儿不是个儿子,乾儿那般将来也只是守成之君,唯有向锦儿那般,才有荡平天下的魄力啊。

    忽然,外头有太监通报:“报!西北急报!”

    承平帝闻言,忍不住微微前倾,道:“哦?快传!”周锦河也微微收紧拳头,转头向大殿门口瞧着。一传信兵身着铠甲,到大殿前行军礼跪下,将奏章双手举过头顶,道:“禀陛下,我大晋将士首战大捷,重创突厥!”

    闻言,殿中众人纷纷大喜,周锦河瞧着奏章封面上熟悉的字迹,嘴角微扬。

    “好!快呈上来!”承平帝抚掌大笑,一旁的顾祥海忙从传令兵手中接过奏章递给承平帝,承平帝展开奏章,细细瞧着里头内容,难得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好一会儿,才合上奏章,喜出望外,道:“哈哈,好一个萧无定!人家突厥使计诱敌佯装攻打肃州,不想他棋高一招,也派兵佯装攻城,在俞文钊追击之时从背后包抄来了个关门打狗,一箭重创俞文钊,还将突厥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哈哈哈,锦儿夸他多谋,果真没错!”

    一众人纷纷跪下道:“恭喜陛下!”

    周锦河听了,连眼中都是慢慢的笑意,也不追究承平帝这么公然打趣她,对萧无定赢得如此漂亮实在毫不意外。毕竟是她看中之人,自然是绝顶聪明的。

    萧无定首战大捷,承平帝自然高兴,对她提出的请求一一准许,定了此次科举名次之后便让众人退下,周锦河走在最后,见前头颜奕正等在大殿门口,嘴角微扬走了过去。颜奕自从陆骏德被贬代任丞相后,前几日承平帝便下了诏书让他正式任丞相。

    “舅舅在此可还有事?”

    颜奕恭敬朝她拱拱手,道:“臣在此等殿下,多谢殿下劝得犬子浪子回头。”

    闻言,周锦河嘴角微扬,与他并肩往外走着,笑道:“舅舅客气了,表兄文采斐然,入翰林院绰绰有余,只是有些贪玩儿,大道理也是懂的,锦儿只不过劝了几句,还是表兄自己明理。”

    “殿下谦虚了,臣的儿子什么德行臣明白,他若不是有何想法,定然不会同意入官场。”

    都是聪明人,他这么说,周锦河也就不与他兜弯子,莞尔道:“今日锦儿表现舅舅以为如何?”

    颜奕喟叹一声,道:“臣不才,未教好太子殿下。”

    “舅舅何须妄自菲薄?锦儿幼时也受舅舅教导,只是人分三六九等,孔子有学子三千,优秀者也不过区区七十二人。”

    “是,臣受教了。只是此路不易,殿下何苦如此?还要惹天下人诟病。”

    周锦河顿住脚步,转头看他,神色坚定答:“若我是男子,自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是我是女子,便要因世俗放弃理想抱负吗?舅舅,我记得您幼时教我的,我命由我不由天。”说着,她转头望了望西北方向,霎时柔和下来,莞尔道:“何况,曾有人告诉我,自己得来的东西,总比别人给的好些。”

    “这......”颜奕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的确,周锦河的心胸城府与学识才干世上男子也少有,还未等他回答,又见周锦河目光灼灼看着他,言辞恳切,道:“舅舅,大晋立朝八年,内有前朝余孽搅乱民心,外有突厥匈奴与蜀国虎视眈眈,仅有守成之君,不够。”

    “......”

    颜奕再一次被噎住,良久,才叹息道:“哎,也罢,臣只当一概不知便是。”

    见目的达成,周锦河满意勾起嘴角,道:“还请舅舅放心,无论将来如何争斗,锦儿都将百姓置于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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