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景观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那束光便移动到了别处。

    十来分钟之后,天空恢复晴朗,红色的砂岩重新被照亮,格外的绚丽。

    向瑾一下子像是被注入了活力,“我来给你拍张照片。”

    向瑾很少给吴芃之拍照,她习惯于拍风景,而不是人。在向瑾的眼中,人总是打搅和破坏风景的存在。

    吴芃之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她要表达自己的歉意。

    拍完照,向瑾伸手拉起吴芃之,“不用道歉,你已经被原谅了。如果不是你,我们看不到这一幕。”

    吴芃之委屈地看着向瑾,眼泪就流了出来。

    向瑾反应倒是快,立即抱住吴芃之,唇吮吸掉那两颗珍贵的水滴。

    “最后两滴水啊,不能浪费。”然后看着吴芃之的眼睛,又亲吻了她的眼角,那里还有两滴眼泪。

    吴芃之咯咯笑得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

    向瑾咂了咂嘴,拉起吴芃之的手,继续奋力前进。

    那一晚,她们又躺进了一个被窝。

    (我不得不停在这里,不想通不过审查啊。不要急,欠下的债,都会还的。)

    华月特意跑到吴芃之家里看画。

    “能告诉我,这个罂粟是什么意思呢?”华月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果断地问了出来。

    吴芃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着华月,好一会儿之后,心照不宣地笑了。她知道华月能懂。

    华月继续问,“罂粟想表达什么?有毒?成瘾?美丽?”

    “向瑾从来都不解释自己的画,她说,每个人看到的都是自己想看到的。”

    “你看到了什么?”华月不依不饶的。

    “在我心目中,这朵罂粟是向瑾,而不是我。夺目,迷恋,无法割舍,思念。”

    “你爱向瑾,对不对?现在还爱。”华月摇了摇头,她对自己的迟钝和吴芃之的深藏不露感到失望。

    吴芃之点点头。她隐藏得太久太累了,她想跟华月倾诉。

    “向瑾呢?她爱你吗?”

    “我不知道。”吴芃之一点把握都没有。“阿瑾在我们第一次之后,曾经说。。。。。”

    吴芃之顿了顿,有点难为情地接着说,“她说第一次的时候,看到我腼腆地挑逗她,她很心痛,很内疚。她说她可能毁掉了我。这是阿瑾的原话。”

    华月听得呆了,说不出话来。

    华月竟然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给打动了,就因为这句话。如果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话,她华月一定会爱上这个人。

    “天,她真是一个罂粟一样的女人,令人着迷。”华月的目光投向墙上的画,喃喃地说,“下次带我去见见阿瑾,好吗?”

    “我想,快了,我很快就能见到阿瑾。甚至,我觉得她已经看见我了,只不过她没有露面。”吴芃之像是在自言自语,她还在想着画廊门口的景观,她依稀记得,在画廊的不远处,有一家咖啡馆。

    “等她的画廊开张,我会去,文少辉答应给我发请柬的。文少辉一定会逼着阿瑾出来,他说,画家是要通过卖画生活的。”

    “你不喜欢文少辉。”华月很敏感。

    “我个人说不说喜欢,但是直觉上,他可以帮到阿瑾。阿瑾太不善于社交了。如果让她自己卖画,她会疯掉的。”

    第30章 第30章

    30.

    就吴芃之现在的心情,她是哪里也不愿意去的,她就想天天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看画,想想心思。而不是东奔西走,到处应酬。

    更重要的事情是,吴芃之日盼夜盼的画廊三天后就开张了,她真的收到了文少辉的请柬。她觉得什么都不能耽误这个事情。她觉得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家坐等。

    但是老陶她是不能怠慢的,吴芃之能有今天,离不开老陶的提携。而且,老陶是自己公司的非常紧密的合作人,他们业务上有非常大的关联,也可以说,很多生意是老陶介绍的。他的人脉很广。

    老陶要见吴芃之,而且很认真地提出要求。于是吴芃之一早就赶飞机去北京。

    吴芃之在飞机座位上坐稳后,飞机却迟迟不肯起飞。

    吴芃之闭起眼睛假寐。心里愤愤不平,谁说现在中国人脾气大?能有什么脾气吗?航班天天晚点,我们能说什么?敢打谁?现在坐在飞机上硬是不起飞,我们又能如何?能对谁发脾气?发脾气的下场很可能是被警察抓走。除了忍气吞声地假寐,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大概是等得太久了,吴芃之假戏真做地睡着了。

    然后,吴芃之又被飞机粗暴的起飞给弄醒,飞机轮子在跑道上大吼大叫,机身抖个不停。

    吴芃之被搡醒了。她睁开眼想看个究竟。结果迎面坐着一个空姐。

    吴芃之坐的是舱门边的位置。面前有一个空姐的位子。此刻上面坐的竟是熟人,陈捷。

    陈捷正盯着吴芃之,平静,带着沉思的目光,与陈捷平常的神情很不一样。看见吴芃之忽然醒来,她立即就恢复如常,冲吴芃之挑了一下眉,露出十分暧昧的笑。

    吴芃之没有回应陈捷,有点不自然地扭过头去看窗外,又看了一眼手表。晚点了近一个小时。不,一个小时根本不能叫晚点,在我们眼中,这就是准点。

    大家都是怂人,遇弱则强,遇强则弱。现在个人都弱到了极点,什么意见都不敢提,提了也没用。什么权力也不敢争取,也争取不到。

    吴芃之觉得自己也很怂,她现在有点怕见陈捷。上次见面,最终她们并没有很融洽也没有很满意。

    吴芃之回想起来,自己对陈捷似乎进入了有欲望无激情的状态。也或者这事根本就与陈捷无关,自己对谁可能都没有激情,但是生理上显然是有欲望的。

    吴芃之刚才睁开眼睛看见陈捷的那一刻,陈捷的表情很能说明问题。她在观察吴芃之,在思考,全然不是平常那个豁达不羁的陈捷。

    飞机终于平稳下来,陈捷解开保险带,起身走了。

    吴芃之悄悄松了一口气。被陈捷面对面地盯着,让吴芃之非常不自在,她想逃跑,却无处可逃。

    显然,陈捷今天的状态也很不好,相当心不在焉。以至于在发餐盒的时候,陈捷出了大洋相。

    飞机上提供的是鸡肉饭和鱼肉面。

    “鸡肉面和鱼肉饭,请问你要。。。。”陈捷对着吴芃之问道。

    “是鸡肉饭和鱼肉面。”对面的空姐纠正陈捷。

    “有鱼肉饭。。。和鸡肉面。。。。”陈捷有点结巴地说道。

    “是鱼肉面和鸡肉饭。”对面的空姐再次纠正陈捷。

    “有鸡肉饭。。。和鸡肉面。。。。”陈捷脸红了,她越发慌乱。周围有人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要鸡肉饭。”吴芃之没有笑,帮陈捷解了围。

    陈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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