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期,他们大小姐手中握有鹿难烛这样一张底牌, 对未来接任庄主之位,大有裨益。

    一路无话,四人平安回到华夏山庄,夏秦怡亲自到三房去禀报了路上发生的事情,三老太爷见夏秦怡无事,问了几句个中细节,便派人去处理城外的尸体。

    鹿难烛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呆呆的坐在桌前,双目空洞。

    夏秦怡吩咐丫鬟,将晚膳直接端到了鹿难烛的房间。

    吃饭的时候,夏秦怡发现鹿难烛呆呆的捏着筷子,自己给她夹的菜堆成了小山,也不见鹿难烛吃一口。

    只是偶尔会机械的戳几下碗里的米饭,眼中带着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这样的鹿难烛,夏秦怡很担心,她为鹿难烛盛了一碗汤摆在她面前,轻声说道:“小鹿,若是没有胃口,喝碗汤也好。”

    鹿难烛笑着点了点头,夏秦怡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鹿难烛的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

    鹿难烛勉强喝了一碗汤,不再动筷,夏秦怡叫人把碗筷撤了下去,拿过纸笔放到鹿难烛的面前。

    问道:“小鹿,你怎么了?”

    鹿难烛捏着毛笔,悬在宣纸上,却不知如何落笔。

    一滴饱满的墨汁脱离笔尖,滴在宣纸上,醒目的黑色,这张宣纸像极了鹿难烛的心情。

    夏秦怡见了,安慰道:“你若是不想说,不用回答。”

    当天晚上,夏秦怡陪着鹿难烛坐了很久,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陪着鹿难烛。

    其实夏秦怡本来是有很多话想对鹿难烛说的,比如讨论武功,比如问问鹿难烛的身手为什么那么好,再比如……若是鹿难烛愿意,夏秦怡好想了解她的过去。

    可是,看着这样魂不守舍的鹿难烛,夏秦怡真的不知如何开口,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鹿难烛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好默默的守着她。

    梆子三响,丫鬟来请了几次,夏秦怡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她对鹿难烛轻声道了一句晚安,离开了房间。

    桌上,摊着那张滴了墨的宣纸。

    雪白的宣纸正中,是一块醒目的黑,黑的扎眼,黑的锥心。

    房间中洒满了东海夜明珠温润的白光,鹿难烛第一没有送夏秦怡出门。

    她呆愣愣的看着桌上的宣纸,宣纸上的那一点黑色。

    第二日一早,夏秦怡便来了,可是鹿难烛还是昨天的样子,甚至要比昨日的精神还要萎靡。

    看着这样的鹿难烛,夏秦怡有些心疼,她的小鹿,就像森林里的精灵,安静,纯净,懵懂。

    绝不应该是这样子。

    夏秦怡有些自责,如果她了解小鹿多一点,就好了。

    也不必像现在这般,想要说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鹿难烛就这样一连闷了三天,夏秦怡这这样陪着她三天。

    鹿难烛每一顿饭吃的都很少,整个人愈发的清瘦,夏秦怡也同样备受煎熬,她不知道小鹿正在承受着什么,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替她承担。

    又是深夜,夏秦怡不得不回去了。

    她依依不舍的看了鹿难烛一眼:“小鹿,我回去了,明天再来。”

    转身,鹿难烛却拉住了她的手。

    夏秦怡有些惊喜,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明媚:“小鹿?”

    鹿难烛垂下眸子,并没有与夏秦怡的目光接触,她拉夏秦怡重新坐下,自己则起身拿来了纸笔。

    夏秦怡目不转睛的看着鹿难烛:难道小鹿要对自己说心事了吗?

    鹿难烛狠狠的咬了咬下唇,终提笔写到:我要走了。

    静,落针可闻。

    鹿难烛至始至终没有看夏秦怡,盯着雪白宣纸上的墨色,仿佛在等待着某种宣判。

    夏秦怡看着这四个字,心里涌出了很多话,可是这些话啊,千回百转,哽在喉咙。

    夏秦怡吸了一口气,她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

    良久,夏秦怡终于开口,只听她平静地,若无其事的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这样一句话,鹿难烛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根细针偷偷刺了那么一下,不见伤口,却渗出了血珠。

    见鹿难烛不写字,夏秦怡笑了笑,说道:“好啦,那你记得回来哦。”

    鹿难烛终于提笔,重重的写到:好。

    房间中再次陷入了沉默,鹿难烛低着头,夏秦怡将头撇到一边。

    两个即将离别的好友,没有寒暄,没有嘱咐,甚至连眼神的交流也无。

    只是这样,无言的,沉默着。

    夏秦怡缓缓的站起了身,一低头,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玉佩,抓着红色的细绳,递到鹿难烛的面前:“这个,送给你。”

    鹿难烛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接下了玉佩。

    见鹿难烛收了,夏秦怡突然笑了起来:“这枚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当初,我爹送给我娘的,你可不能弄丢了。”

    顿了顿,夏秦怡也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思,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又说道:“若是以后,你遇到了意中人,就把这枚玉佩送给他吧。”

    “夜深了,你早些休息,我给你准备些细软,明日我送你出城。”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鹿难烛的房间。

    鹿难烛怔怔的看着门口,夏秦怡离开的地方。

    手中握着那枚朱红色的玉佩,手心里,有淡淡的温暖。

    黎明前夕,正是夜色最浓时。

    就连繁华的樊梨城,在这个时辰,也陷入了寂静。

    一抹鬼魅的身影,几乎融入到夜色里,若不是那人衣服上的银线有些反光的话,没人能察觉到半空中竟然有人。

    黑影轻功高超,一路以巷子两旁的屋瓴作为借力点,急速前行着。

    黑影落到了码头边,借着两边的莲花灯,得以看清容貌,正是鹿难烛。

    鹿难烛走过长长的浮漂,来到梨花秋水楼门前,大厅里伙计正伏在柜台上睡了。

    鹿难烛使出轻功,跃上楼去。

    一口气登顶,用手中的细竹篾插进窗缝,向上一挑,向外一拉,窗子开了。

    鹿难烛本想将银龙内甲留给夏秦怡,毕竟觊觎凤血刀的人不少,青竹和飘雪只不过是二流高手,可是她此行祸福难料,也许会很凶险,只好取回。

    鹿难烛无声的潜入夏秦怡在梨花秋水楼的房间,房中无人,夜明珠亮着。

    陈设依旧,鹿难烛环顾房中的一切,想起夏秦怡来。

    她不想让夏秦怡送自己,鹿难烛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如此。

    鹿难烛换上了银龙内甲,将在民房顺来的男装换上,跃出了梨花秋水楼。

    她来到江边,把包裹藏在芦苇丛中,深吸一口气,跳入了黑漆漆的烟波江。

    打捞沧龙剑的行动只能在晚上,江中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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