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发生?

    当然是亲嘴了。

    不然得多亏,难得她丢了一回羞耻心,主动上了一次呢。

    不过兰医师的嘴唇可真软,而且,还似乎有甜味儿似的。她时常亲牧牧软软的小脸蛋,触感就跟这差不多。

    光天化日的雪地里,郁泉秋就这么如狼似虎地扑到医师身上,对着人嘴唇咬。

    其实她是恨不得把她舌头都咬掉的,但想想万一她真把医师的舌头咬掉了,回头她让她出医药费可怎么办!

    所以她只敢咬她嘴唇。

    感觉嘴里传过来属于医师的血的铁锈味道的时候,她又心疼了,伸出舌头对着那伤口细细地舔。而后不知道是不是觉出味儿来了,她软乎乎的舌头不知怎么就勾上了医师的,紧紧抱着她,快溺死似的缠着她不放。

    而被她八爪鱼一样缠着的医师呢,就由她抱,由她亲,由她咬。

    一气儿声音也不发,一些儿表情也不带,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活像是她抱着的,亲着的是个死人一样。

    怪不得男人喜欢在床上泼辣带劲的了。他妈的,她这样冷淡,这么不配合,你就是上了她,能有什么意思!

    可就算医师再冷淡,郁泉秋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依旧缠着她不放。

    好,是她下贱,是她不要脸,是她冷脸贴人热屁股还不行么。

    什么狗屁名声,反正她也没有,她不想管了,她只想抱着怀里的人,就算她再怎么冷冰冰的,再捂不热,她也认了,她就是贱到骨子里的荡/妇,好了么。

    她只想要怀里的医师,想得都快疯了。

    就只是这么抱着她,她觉得自己折寿十年都值得了。

    “善文,善文……”亲了会儿,她喘不过气了,离了她的唇,低低地喃着医师的名字,感觉心肝脾肺肾都在被火烧一样疼得慌。

    这个名字像烙在她心上一样,怎么也去不掉,洗不了,每念一次,她心里就好像戳了窟窿一样,好疼,好疼。

    “可以放开了么?”

    她低声喘气的时候,就听见医师冷淡的话,好像是石凿子一样,把她心里的伤口又凿得大了十分。

    她呆呆的抬头,医师嘴角被她咬得破了皮,沉静的脸上满是苍白色的温柔。

    “泉秋……你还年轻……我觉得李建魁还不错……起码,他比这磨子岭上一般的男人要……”

    她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因为面前的姑娘眼里的寒冰能把她冻死。

    “兰善文,你还有没有心?”

    合着她倒贴医师都不要,是她太高看自己了。

    不过也是,像医师这种样貌好品行不错,脾气又好的人,又怎么会看上她这种出身贫寒又下贱的女人。

    得了吧,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全是他妈的骗鬼的!

    “我是为你好……”偏过头去不看她眼里盛的悲伤,兰善文恍惚地笑,目光也慢慢带上几分哀色。“你是个好姑娘……”

    “呵。”郁泉秋冷笑,“得了吧,我是个有名的破鞋,这岭上的人,谁不知道?”

    “我不信别人说的,我只信你寻常的为人。”

    不知是不是大学时书看得太多,医师讲话总有点傻气,还带着点撼动人心的执着。

    她看着她,轻轻笑道,“泉秋……你不要犯傻,我有什么好,胆小,没用,性子也温吞的厉害,连赡养自己父母都做不到……你不要犯傻。”

    人的身上,谁还没个缺点,但像医师这样,硬要把时局说成是她的过错也很罕见。

    是你不想赡养你爹娘么,分明就是你被下/放连你爹娘的面都捞不着!你他妈说说,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他妈内疚什么?!

    郁泉秋气得想打她。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猛地抱住医师,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大骂,“兰善文你他妈是不是傻!总是一副苦兮兮清修菩萨的样子,难道你这样儿你爹妈就能不受处分,你就能回去首都了?!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妈的!有种把粮票衣裳和钱都给老娘,你他妈怎么没本事和老娘谈恋爱了?!”

    她越说越气,看见医师想反驳,想都没想一把捂住她嘴,继续骂道,“妈的,你让老娘跟谁处对象就跟谁处对象,老娘又不是你养的物件,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骂着骂着,她眼泪哗哗地往从眼眶里往下淌,“……兰善文,你不要脸!”

    医师由她打,由她抓着领子骂,一句话也没说,看她哭了,只默默从身上拿出来自己洗的发白的手绢,递给她,虚弱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客气地接过来手绢,并恶意地在医师洁白的手绢上鼾了把鼻涕,郁泉秋一脸的泼妇相,“你不是还要回镇上和他们汇合么?”

    “等把你安全送回去,我再走回来。”医师温和地道,“不然,我不放心。”

    郁泉秋闻言,淡淡问她说,“这么说,你不久以后还是得和耿双年结婚了?”

    医师低下长长的眼睫毛没吭声。

    “兰善文,你他妈要是对老娘没意思,就不要对老娘这么好!”

    心里堵了石头一样,郁泉秋冷笑着对她吼,“妈的!老娘路上就是被先/奸后杀了,也跟你没半点关系!你那么喜欢对人好,怎么不去开个善堂?你对人家没意思还这样吊着人家,不知道这样最烦了么?”

    “滚吧,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吼了一段时候,郁泉秋没力气了,浑身抽丝一样,她神色颓了下来。

    脱掉身上的大衣,劈脸冲医师丢了下去,“你的东西,我一件都不会要,那些粮票和钱,我回去就全都给你。用了的,我已经记到账上了,等开春了,我会一分都不欠的还给你的。”

    话落,她穿着薄薄的春布衫,顶着寒风利落地往前头走。

    天气冷,有她的心冷么?妈的她抛了自尊心,想方设法地倒贴给医师,她这样都不要,她还能怎么办?

    继续狗一样恬不知耻地跟在她身后摇尾巴?

    算了吧,她的勇气已经用完了。

    她磕磕绊绊地慢慢往前头走,医师就不疾不徐地默默跟在她身后。

    两人差了一段距离,郁泉秋好几次浑浑噩噩地看不清路要跌倒时,医师想要上前,都被她不留情地拂开了。

    既然医师能立意要和耿双年结婚,她自然也能打定主意不和她有任何来往。

    人嘛,谁离了谁是活不下去的。

    以前闹饥/荒的时候,她一个人带着牧牧,不也熬过来了?

    妈的,以后就是吃土,她也不想再和身后的女人有半点接触!

    她立意很是坚决,身后的医师也很固执。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她甩不掉她,索性就装作看不见她。

    一路走啊走的,终于走到了她属身的屋子前。

    她妈正在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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