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记者呢?”

    “不知道,可能她们分散了吧,颂竹恋家,所以回来得早了些。”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她多谈,无论她怎么问,兰善文都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去。

    惯知她性格的郁小同志知道她不想多说,只能郁闷地又对着她美貌的脸上咬了一口,无赖地坐在她身上,头靠着她肩膀撒娇道,“兰医师,我胳膊累了不想动,你喂我吃东西。”

    和医师在一块儿时间越长,郁小同志年纪就越小。

    看着她比牧牧还要无赖的神情,医师无奈地笑,随即真的夹起桌子上的菜,慢慢儿侍候她。

    ☆、38

    要不说美色误人呢。

    抱着医师晕乎乎地吃了一顿你侬我侬的年夜饭, 拉拔着人一块往炕上一躺, 美滋滋地睡过去以后, 第二天起来, 一大早的,悲催了。

    倒不是她妈扛着家里的铁锹追杀到医师家门口要人了, 也不是医师和她睡过一觉以后,性情大变, 一脚就把她踹下炕去了。

    相反, 医师不但没有像以前那样, 总是拒绝她的示好让她恨不得一大耳刮子抽过去,还异常贴心地在她醒了后, 对她温柔笑了笑, “我烧了热水,你先去洗洗吧,洗完了锅里有我煮好的饺子, 饿了就去吃吧。”

    听听,多么贤妻良母的语气!要搁平日, 郁小同志听了, 都要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但哪里有一边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一边跟刚睡过一觉的姘头说,“饿么,我给你煮好饭了哦,亲爱的。”

    亲你老娘啊!

    没想到医师竟然是这样水性杨花的人!

    粘粘腻腻地抱着个姑娘,虽说从背后看不清她面相, 但她可是清清楚楚看见那姑娘搂着医师的脖颈,把头搁在医师怀里的!

    一大清早的,亲眼目睹了医师怀抱着一个姑娘卿卿我我的惨案后,郁小同志受刺激了,激愤了,愤懑了,一捋袖子,上去就要和医师讲理。

    兰善文你他妈竟然敢背着老娘找女人,看老娘不剁了你的手!

    她气得脸都红了,刚走到近前,察觉到她意图的兰善文慌张地遮住怀里姑娘的脸,抱着她,忙转了个身,对郁泉秋尴尬笑道,“你不饿么?”

    “气都被气饱了,怎么会饿!”郁小同志尖牙利齿地反驳,指着医师怀里的人,质问说,“这是谁?”

    “是颂竹,她说她做了噩梦,吓得睡不着,所以我才抱着她的。”

    医师温和地和她解释着,还不忘伸手替怀里的吴颂竹挡好脸。

    好吧,这屋里只有医师和她外加吴医师三个人,医师这个理由是能够让人信服的。

    吴颂竹和医师认识了四年了,都没弄出什么事来,可见,人家是真的革命姐妹情谊。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看见医师,不论人家是不是女人,直直的就往上扑的。

    喝了一缸醋的郁小同志这才略微消了消气,望着医师哼唧两声,噘嘴道,“我去吃饺子了,一个都不给你留,哼!”

    话落,她抬头挺胸,迈着正步,打架斗胜的小刺猬一样,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善文,谢谢你。”她走了,吴颂竹才推开遮着自己的兰善文,惨淡地对她笑笑。

    “没事……”兰善文叹口气,望一望她脸上比昨日更加狰狞的疤,欲言又止道,“这伤怕要养两个月才能好……这段时间,你不要出门了,来病人了我来接待,你在屋里安心待着吧,我给你做饭送进去。”

    “善文,我……”听见这番话,吴颂竹哽咽不已,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才好。

    “别客气,咱们都是同学,以后也只有咱们俩了,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别哭,眼泪掉到伤口上就不好了。”

    兰善文轻轻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亚麻布的手帕替她温柔地揩掉眼角的泪珠,笑着安慰她说,“没事的,等脸上的伤愈合了,我想法子替你把疤祛掉,到时候,你又是美貌的吴家二小姐了,找个温柔体贴的女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善文,你也学会打趣人了。”吴颂竹被她逗得破涕为笑,通红着眼眶,往外头望一眼,轻道,“你和郁同志……双年他都走了,你们的婚约还作数么?”

    “当然不算的。”兰善文无奈一笑,“我们本来就没有定婚约…说这些,只是因为他跟我说,他想用这法子骗他母亲,为了把我弄出这磨子岭罢了…”

    不过,这里头又藏了几分假戏真做的心思,就又不得而知了。

    耿双年他老娘又不傻,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脾性,听说了兰善文的名字后,一番调查之下,肯定心里怀疑得厉害,以兰善文的眼光,又怎么会看上她儿子。

    老太太千防万防儿子不要被人骗了,估计听说她到如今还没跟耿双年亲过嘴,就猜到她对她儿子没意思,果断把儿子弄回去的时候,也没有带上她。

    “呵,双年是独生子,也怪不得他妈这么宝贝他。”说到离开,吴颂竹又有些难过,她当初听见说下放的都可以回城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谁知和耿双年他们一道过去的时候,却是这么个结果。

    “善文,你爸妈他们…没有想办法么?”

    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兰善文摇摇头,淡淡笑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爸的脾气,他要是会说句软话……回去也不见得好,上个月,一个师姐给我写信,说是导师也被关进……大道混沌……到哪里都是没用的。”

    “咳…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人文系的那么多才女都喜欢找你说话了。”好像是头次认得她一样,吴颂竹认真打量了面前的老同学,轻轻笑道。

    有一种人,身上总有股亲和的气息,不仅是样貌美,处事上也和如清风。在所有的人都被刺痛,被麻醉的时候,好像只有她是清醒的一般,总是淡淡的观望。

    就好像老庄描绘的虚妄世界一般,她好像超脱了一切似的,不被这世俗所累。

    “可别提这些了。”兰善文无奈地笑,她到如今都不知道怎么自己的女人缘那么好。

    四年来,文学院的那批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不管人怎么换,每年都会有人跑过来骚扰她,她一个人收到的带有花笺的情书,都能赶上贴满整个院里的宣传画了。可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咳咳……”吴颂竹又笑了,不过一笑之下牵扯到她身上的伤,让她疼得表情都变了。

    “哎,别动,好容易逗你笑,要是你笑开了伤口,那我可得以死谢罪了。”

    兰善文说着,连忙替她倒了杯水,递给她道,“这是我凉好的温水,你喝一些吧。虽说今天是年初一,但你不能吃饺子,这些日子,先委屈你吃点清淡的流食吧。我给你煲好了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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