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乔金醉……呜呜呜呜!……”

    苏沫沫累极了,“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西部的风沙里,只有啜啜哭泣。

    太阳升起来,孔霜喃喃道:“她可能已经死了,你知道吗?……即便这样,你也要回去?……”

    苏沫沫点点头,小声讲:“别人说的,都不算数……”

    孔霜又道:“回到杭城,你的安全……哈哈,我想,你也不会在乎的……天呐,乔家的人都是疯子,你也不例外。”

    苏沫沫杏眸微燃,说:“孔、孔霜,你答应帮我了?……”

    孔霜道:“你太高看我了,我在美国,什么都做不了……”

    苏沫沫心口一寒,凝噎难语。

    “但你别忘了,这里,是德克萨斯。”孔霜端起猎.枪,轻然一笑。

    .

    “您好,欢迎光临杭城云水机场,室外温度17摄氏度,请您注意保暖,及时更换衣物,……”

    苏沫沫戴着大墨镜,裹着大围巾,随身携带一只小行李提包,风尘仆仆,于枪击事件发生52小时之后,重返杭城。

    暗流正在涌动,肉眼可见的改变是,机场各处都加强了安保,制服警察的数量明显增加。

    她当即走出机场大厅,坐上出租车,向城内驶去。

    沿途风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杭城依旧是那个杭城,对苏沫沫来说,却早物是人非,有种恍若隔世的强烈的不真实感。

    “小姐,你要去哪里?”出租车司机问。

    苏沫沫心中烦乱,又说一遍:“先去市中心。”

    司机回答:“马上就要到了。”

    苏沫沫讲:“那你先兜几圈。”

    司机带着苏沫沫,开始在杭城市中心附近悠闲遛弯。

    苏沫沫好想回家看看,杭城路99号的家。她甚至幻想,一推门,乔金醉就在家里等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过南柯一梦罢了。

    然而,无家可归,有家难回,必须藏形于市。

    还好,杭城很大。

    苏沫沫咬咬牙,终于道:“靠边停车吧。”

    付钱下车,她拎着包包,准备在这个街区,找一间不起眼的宾馆或小旅店落脚,然后,打电话给艾保罗,看看报社那边有什么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迄今为止,她没有收到艾保罗的讯息,霍菡的讯息……任何关于乔金醉的消息,一样都无。新闻上,亦没有更详尽的说法,连人送去哪个医院,苏沫沫都不知晓。

    下车没走几步,苏沫沫转入一条小街,各种住宿的小招牌从上到下,从天到地,鳞次栉比。

    苏沫沫瞧了瞧,随机选择一家。

    忽然,有人从后而蹿上,一把捂住苏沫沫的嘴巴,将她拖入一旁阴沉的僻巷里!

    苏沫沫:“唔唔唔唔!……”

    瞪大眼睛,一瞬想起在纽约到处寻她的那些可疑黑.帮份子!!

    “唔唔唔唔唔!”苏沫沫一个后抬腿,高跟鞋踢中那人小胫骨。

    “嗳呦!”身后闷哼着惨叫一声,竟然是个女人!!

    “苏沫沫!”那人将苏沫沫现行犯一样抵在墙上,“……别闹!是我!”

    苏沫沫小杏眸汪汪,惊恐地回转过去,一看愣住,喊道:“黄、黄老师?……”

    黄璜,隐退的画家,曾经的警察,揉着被驴踢折了的左腿,哑着声问:“我的人在纽约根本找不到你!你是怎么回来的?!”

    苏沫沫从学生时代起,就对黄璜十分崇拜,喜欢她的画,爱她作品的风格,却只与她有一面之缘,还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现在更被偶像偷袭,架在墙上,脑中一片空白,蹦蚕豆一样道:“我、我、我,我去德克萨斯,又去墨西哥……”

    黄璜大惊:“你是偷渡回来的!!”

    苏沫沫气道:“我没有!我买了入境老墨的签证!!看不出来是假的!!”

    黄璜眼珠都要奔将出来了:“哪个给你出的主意?!”她想了想,说,“孔霜,你这个叛徒!……”

    苏沫沫小嘴一抿,眼泪盈盈,伸出小手拉拉黄璜的袖子,颤抖抖道:“乔金醉呢?……她、她怎么样……”

    黄璜大叹一口气,手上的劲儿松了松,将小仓鼠从墙上放下来。

    “唉,我要是知道,就不来找你了……”黄璜摇摇头。

    苏沫沫奇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黄璜说:“苏沫沫,我早就是个置身事外的人,和任何一方,都没有瓜葛,所以乔金醉将有些事情,托付给我,她也只能托付给我。”

    苏沫沫见黄璜支吾,拉住她,凝着她的眼睛,道:“什么事情?!比如什么事情?!”

    黄璜马上瞥开,发丝流动间,眉梢上一阙轻浅的伤痕,默然不语。

    “叫我小猫吧,乔金醉也这样叫我。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走一趟。”

    苏沫沫随黄璜,登上一辆造型复古的黑色宾利车。

    她只能选择相信这个人。现在想来,乔金醉那时,似乎是特地带她去见黄璜的。

    黄璜开车,在市内的几条单行道上,绕了七八转,停在一栋宾馆后面。

    未办任何手续,两人来到十楼,直接插卡进门,是一间宽绰有余的商务标间。

    黄璜拉开椅子,请苏沫沫坐到桌前。

    她自己也坐下,拿出手机看了看。

    她示意苏沫沫等待,苏沫沫心跳加速,端起桌上的一次性水杯,一饮而尽。

    黄璜忽然拿过苏沫沫的一只手,蹙眉说:“你和孔霜……是从边境线爬进墨西哥的?”

    苏沫沫收回布满小割口的手,放在衣摆下遮住,道:“爬了一点点,然后有人来接应我们了……”

    黄璜:“胡闹!”

    “咚咚,咚咚咚。”

    门被有节律的敲响。

    苏沫沫一振,黄璜长身走去开门。

    涌进来四个西装革履、打扮精致的陌生人,三男一女。

    他们四人对苏沫沫很是客气,一左一右,分桌两侧,在苏沫沫面前坐下。

    黄璜跟着走回来,站到苏沫沫身侧。

    领头的男子蓄了文质彬彬的胡须,打理的相当得体。

    他示意苏沫沫不用站起来,并道:“苏小姐,您好,我们终于见面了。我们是乔金醉小姐的律师。”

    苏沫沫:“……”仿佛被欺骗了,看着黄璜,道,“我、我不离婚!!”

    黄璜垂下眼眸。

    律师男温言说:“苏小姐,您误会了,离婚的事情,我们不管。我们是乔小姐的遗嘱执行律师和财产委托处理人。当然,黄璜小姐是唯一主委托处理人!我们将全力协助你们办理一切法律手续。根据乔小姐的嘱托,一旦任何不可抗力的情况发生在她身上,我们必须第一时间找到你,完成她的资产处理。”

    苏沫沫越听越不对劲,腿都软了,她紧紧拉住黄璜,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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