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吗?在医院的时候,你不是责备我多管闲事吗?在我想保护妃妃的时候,你不是责备我包庇凶手吗?好像无论什么事情都能用幼稚、单纯来指责我!有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否可行,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战战兢兢地走着,不然我能怎么样?继续被你们看不起吗?”

    “那不是责备,只是告诉你现实,让你了解他人的想法。”蒲牢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睛,“至于要做出怎样的决定,完全是你自己的事。对,就坚持,错,就承担。”

    蒲牢问她:“呵,龙儿,你以为别人不会像你一样害怕,不会像你一样战战兢兢?不,所有人都是这样,包括我。还有,没有人会看不起你。或许现在有人轻视你,但有一天你可以让他折服。所以真正可怕的是,看不起你的,是你自己。”

    一瞬间,仿佛所有堆积起来的坚强堡垒和城墙全部崩塌。扑进蒲牢怀中的阿絮抹着泪水迷茫着,她问自己,这么久来她的逞强都是为了什么呢?原来所有的脆弱和无助,全都完完本本的被蒲牢看在了眼里。

    本来,她还想说她长大了的,本来,她还想说她要保护她的,结果到头来,她只是自以为成长了而已,实际上需要保护和鼓励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可是蒲牢却亲吻她的额头,笑着说:“我很开心,龙儿真的懂事多了。”

    阿絮吸一吸鼻子,说:“明明我说了那么混账的话,还哭的一塌糊涂,你居然还说我懂事了。你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笨蛋。”

    蒲牢笑,“以前我觉得我很聪明,但是遇见你,我觉得笨一点也很好。”

    阿絮笑着揉揉眼睛,“嗯。”

    蒲牢拍拍她的背,温柔道:“有什么话,说出来就好了,就是不想说的话,也不要以为关心你的人不会察觉。让爱你的人痛苦,你也会逐渐疲乏。你要知道,和你怀着同样心情的,还有我啊。”

    阿絮把脸埋进蒲牢胸里,“你就会说些让人脸红的话。”

    蒲牢笑着亲吻她的发顶,“那我们早点把凶手绳之以法,解决掉麻烦上路吧。”

    阿絮问:“你会对妃妃出手吗?”

    蒲牢摇头,“不会,我总感觉她没那么简单,这件事应该跟她没有直接关系。死的病人和柳夜生有关,只要把他捉起来问清楚就可以了。”

    阿絮说:“不过有件事我还想不通,妖怪要害人的话直接抓走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建零点网站、搞什么组织呢?还有病人脑子上的孔,里面的猴子又是怎么回事?没必要做的这么麻烦吧?”

    “他们肯定有别的打算。”

    嘀嘀,阿絮的手机响了两下。

    “嗯?”阿絮打开来看,是阿狰发来的一条简讯,里面有一个网址链接。

    “怎么了?”

    阿絮点开网站看,“是阿狰。这是给我发了个什么啊,华东民间传说......武夷山的文房瑰宝,文人骚客的小精灵......墨猴?”

    蒲牢揉揉阿絮的头发,叹一口气。总算是摸到了,还是揉揉龙儿的脑袋心里踏实。

    “啊,原来是这样。”阿絮眼睛一亮,激动道,“这样的话,就能解释最后一个问题了。”

    “墨猴吗?”

    “嗯。”阿絮应道,“我记得当时柳夜生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个盒子,我很好奇,问了小护士,小护士说那是柳医生的家传宝砚。这篇文章上说墨猴多成形于笔筒中,也有极少数的寄身在宝砚里。古时候的文人养墨猴,驱使它们研磨递纸,久而久之墨猴也精通文道,逐渐将主人取而代之。”

    阿絮想了想,说:“我猜柳夜生用宝砚养了墨猴猴王,想用墨猴控制人,再让这些人在凡尘做什么事,可是没想到中间出了差错,最后把人弄死了。可是柳夜生到底要他们做什么呢......”

    “不知道,把柳夜生抓起来就知道了。麻烦的是他身后肯定有大人物撑腰,不然城隍和土地神不会对他的恶行不闻不问。”

    阿絮嘿嘿笑了一声,勾住蒲牢脖子说:“不怕,我们这儿有更大的人物撑腰,蒲牢神君,大不大?”

    蒲牢捏捏她的小脸蛋,满脸宠溺地说:“大。”可是蒲牢心里清楚,这也就是在现世,只要进入四方秘境,她就如同蝼蚁,任人宰割了。她在心中悄悄对阿絮说:龙儿啊,你一定更坚强,更强大,因为在今后的路上,我就真的无法保护你了,相反,还要寻求你的庇护。

    第二早阿絮就拖着蒲牢到老太家里,在她儿子的书房里搜出了一只柳木做的笔筒,里面还剩了一点干果,沾着几根黑色的猴毛,墨猴已经不见了。

    阿絮握着笔筒说:“这就是证据,只要拿着这个再抢到他的砚,他就没法否认墨猴的事实,然后我们再追问他害人的理由,在他身后撑腰的是谁。”

    于是两人又赶忙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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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对面的银座大厦上,少女纯白的长发翻飞。

    “阁下。”白次四鳞略一欠身,恭敬道,“您要小人查的事,小人已经办好了。”

    阿狰微笑着坐在栅栏上,两腿悬在空中,一口一口咬着鲜嫩多汁的雪梨,看到楼下匆匆跑进医院的两点人影。

    白次四鳞说:“昨日我跟着神君见到了您说的那个女人,她的耳垂上的确有一个很小的黑点,用‘蛇之目’破译密咒,是一枚袖珍刺青。”

    阿狰弯弯嘴角,“什么样的刺青啊?”

    白次四鳞颔首,“模样很奇特,看起来像一片六角雪花,周围还有一圈浮云流水似的纹环”

    “哈哈哈哈。”阿狰笑了。忽的,她皱起眉,目光阴鸷,沉沉念道:滕六冰晶。

    作者有话要说:  附注(如无法理解该处内容,请阅下条)

    1:现世龙族灭亡始末及葛天卿与葛天黎的东海之战,详见《嫏媓赋》。

    ☆、葛天长生篇-32

    三炮走上前,取了一枚灵能珠给白次四鳞,沉一沉眸,半笑着说:“行了,没你的事了,走吧。”又给了她一株忘忧草,“把这个吃了,不该你知道的事,还是忘了的好。”

    “奴婢知道。”白次四鳞爽快地咽下忘忧草,拿着灵珠离开了。

    嘭——

    前方传来一声响声,三炮向栅栏望去,见阿狰一只拳头将铁栅栏砸变了形。

    三炮担忧地低声唤道:“主公。”

    阿狰沉一沉脸,抬起手臂指向天空,“滕六冰晶,墟天北十六岛霜吻雪国的王徽,你告诉我,现世有何人晓得!又有何人能把霜吻的王徽刻在一个现世小女娃的身上!”

    “主公......”

    阿狰猛地回过头,两眼血丝纵横,低声骂道:“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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