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进去那里才是生不如死。”

    蒲牢的瞳孔收缩一下。

    欲......奴?

    感到两道视线射过来,蒲牢抓紧单薄的被褥,冷空气里又传来女孩们的窃窃私语。

    “喏,看到那边那个了吗?”

    “绿芙蓉?”

    “我听说她是少主从妓-院买回来的,本来是要丢进囚室的,但是少主临时又改变主意了,给她戴了桎梏,让她在下面干活。”

    “啊......说起来她的确很漂亮呢。”

    “或许就是因为太漂亮了,所以少主舍不得,才要慢慢品尝吧。”

    “但是我听芒苼姑姑说,少主经常召见她,应该真的很喜欢她吧?不然怎么都给她派最轻的活,也不限制她的活动,仆人里只有她可以随便跑到松鹤斋去。啊,少主还经常给她买好看的新衣裳呢。”

    寂静里响起一声嗤笑:“少主是什么样的脾性你还不清楚吗?别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在大街上羞辱你的。”

    “......”

    “行了,快睡吧,明早还要早起下海捡珠子呢,要是晚了,姑姑又该罚了。”

    “嗯。”

    小屋子里安静下来。

    蒲牢的手腕和脚踝都靠在一起,冰冷的铁环和锁链摩擦发出嚓嚓细响。

    一旁的人翻身啧了一声,蒲牢立马停止动作,一动不动。

    她在心中一遍遍回忆女孩们的谈话,越来越困惑,越来越难过,那份纠结的心情里有痛苦,有愤恨,有迷惘,还有深深的担忧和思念。

    蒲牢暗自握紧手铐的锁链,皱眉:不行,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把一切事情都弄清楚。

    花了一些时间平复情绪,蒲牢快要入睡时,佣人房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人脚步很轻,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当人都快走到床边时蒲牢才猛然坐起,看到微笑的小姑娘。

    “芒苼......”

    芒苼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退到房外,勾一勾手:过来。

    房里其他人都睡得很死,蒲牢走出去,房门自动关上了。

    蒲牢问:“这么晚来找我,要干活吗?”

    芒苼带着她穿梭在回廊里:“嗯,少主传你去伺候。”

    蒲牢心一跳:“她还没睡?”

    “就是快睡了,所以传你。”

    蒲牢注意到芒苼带她走的这条路和以往不同,不是上松鹤斋的,而她以前也没走过这个路线。

    “我们去哪?不是去松鹤斋吗?”

    芒苼回道:“少主现在不在寝宫。”

    建筑渐渐稀少起来,草木山石接替了亭台楼阁。

    藏在树林里的石牢亮着火光,从里面传出噗啦的杂音和压抑的呻-吟。

    蒲牢抓紧外衣,这是后山的囚室?那里面就是......

    芒苼停在石牢外,缓声交待:“少主责罚罪人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在场,你自己进去吧。”

    蒲牢忙问:“你刚才说她要就寝,结果把我带到这里来?”

    芒苼没有回答她的意思:“进去吧。”

    蒲牢无奈,打开门,抓着衣摆走进去。

    石室的角落里点着火灯,地上散乱扔了许多刑具,但没有致命的利器。

    七八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被绑在木架子上,细嫩的肌肤上爬着殷红的鞭痕,发丝凌乱,都垂着头,脸庞染着不自然的潮红。

    啪。

    一记鞭子落下,打在女人的胸脯上,女人悲鸣一声,身子一抖,嗡着鼻子求饶:“少主,奴婢错了,请少主责罚奴婢吧,请更加......疼爱地责罚奴婢吧。”

    蒲牢呆在原地。

    “啊。”少主侧眼看到蒲牢,抬起手:“绿芙蓉,来我身边。”

    蒲牢动了动手指,没有迈出步子。

    这个人,眼前的这个人......

    蒲牢金色的眸子里映出她深蓝的长发和灰蓝的眼睛,除了相貌和气息和阿絮相同外,完全大相径庭。

    她脸上的冷漠,还有整个人散发出的阴鸷,阿絮是绝对没有的。

    “不愿意过来吗?”

    蒲牢的后脊窜起一股凉意。

    这个人,这个人......

    盈满雾气的桃花眼低垂,秀眉微蹙,小巧的肩头泄气一般塌落下去,娇憨的话音轻轻的:“我......一直都在等你,原来你是真要丢掉我了。”

    哈啊......

    蒲牢脑子一空,抬起眼,怔怔凝望她:“一直在等我?果然是你,我——”

    蒲牢走过去的瞬间,她的表情骤变,冷眸一沉,咧开的嘴露出尖牙。

    “你!”

    蒲牢往后退,少主一把揽过她的腰,把手里的皮鞭塞进她手里,下巴点在蒲牢肩头,抱着她往前迈步。

    “凭你的力量完全可以打倒我的仆人逃出去吧,”少主一边抱着她逼近被束缚的女奴,一边在她颈边呼气,“但是你为什么不逃呢?我明明给了你很多机会。这都是自己选择的。”

    蒲牢呼吸一短,龙爪萦绕电光,但在触及她的刹那,电光又消失了。

    她看着她发呆。

    少主笑:“你对我下不了手吧。你还在怀疑吗?你已经很清楚我是怎样的人了吧?”

    蒲牢不知道怎么回应。

    “还是说你天真地以为可以从我这里找到她的线索呢!”大声喊出这句话,少主握着蒲牢的手挥出皮鞭,重重打在对面女人的身上。

    “啊——”

    蒲牢撞开少主,鞭子摔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

    一反常态的,少主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

    正是这片刻的迟疑,给了蒲牢可怜的希望。

    少主望向通风口外,繁密的林木里有什么跑动,虽然只是一瞬的事,也逃不出她的眼睛。

    呵,快了,快得手了。

    至少接下来这段时间,她必须忍耐。

    少主猛地睁大眼:忍耐着,等到那个人出现!

    “本少主要就寝了。”少主施施然转过身,幽幽道:“绿芙蓉,跟我来,我要沐浴。”

    蒲牢低下头:“是。”

    西弗少主作恶多端,恶人多半生性多疑,所以少主的寝宫和浴池也不止一个,分散在不同地点,就连少主的贴身侍女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比如后山禁苑里靠近海边的礁石泉,这是侍女们都不知道的。

    少主站在沙石上,展开双臂,冷声命令道:“替我更衣。”

    “是。”蒲牢的手有点发颤,很简单的结解了许久都没能打开。

    少主瞥了她一眼,蒲牢咬住下唇,少主抓住她的手指,领着她解开衣带的活结。

    “继续吧。”

    “是......”

    指尖触碰肌肤的感觉是那样令人迷恋,每一寸白皙曾经都是她的领地,她曾在上面大肆进军,也曾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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