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有些飘……

    钟韶已经清醒了许多,感觉萧墨的手渐渐回暖了,又回想起之前萧墨的话,便道:「时候还早,阿墨你再睡会儿吧,一会儿宫人会……」

    话未说完,却是蓦然中断,只因小腹上的那只手似乎渐渐有些不安分了。

    指尖轻转,在钟韶平坦的小腹上慢慢画起了圈,萧墨明显感觉到掌下的身体紧绷了起来,身侧那人的呼吸也是一滞。她心里莫名就有些痒,想要做些什么。然而还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手却是被对方按住了,耳边再次响起的声音也多了分微不可查的沙哑:「阿墨,别闹。」

    萧墨被按住了手,却是略微抬了抬头,然后顺势轻轻一吻落在了钟韶的下巴上。她也没说什么,不过床帐中的气氛却是陡然暧昧了起来。

    钟韶喉间动了动,正欲再开口,却感觉到萧墨突然抽回了手。虽则如此,但那指尖滑过小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让人觉得那轻抚间带着些留恋和……勾引?

    自萧墨被诊出有孕,两人已经循规蹈矩三个月了,钟韶温香暖玉抱满怀却不能动,多少觉得有些煎熬。萧墨时不时还来撩拨一下,她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但那又能如何呢?她不敢对萧墨做些什么,而如今萧墨虽然不害喜了,整个人也渐渐地恢复了精气神,但肚子却起来了,她更不敢让她做些什么。

    一大早就被撩拨了一把,等到宫人们来唤时,钟韶看着萧墨的小眼神里都透着哀怨。

    萧墨看着钟韶那哀怨的样子不禁一笑,刚欲开口安抚两句,却是被她抱了个满怀,然后重重一口亲在她唇上,又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别得意,我都记着呢,等到孩子出生之后,你现在撩拨了我多少,我肯定要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听了这话,萧墨一点也不恼,反倒是嫣然一笑道:「好啊,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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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朝议似乎尤其的长,钟韶已经在宣政殿外面晃悠了七八圈儿了,也没见着退朝。

    她有些担心,终于还是不晃悠了,干脆直接走到了殿门外等着。守卫的羽林和侍立一旁的内侍都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便只当做了没看见,任由她在外面听着朝议。

    今日的早朝拖了这般久,确实是有大事发生了。

    时已隆冬,安阳的天气已是愈发寒冷了,之前大雪一连下了数日,险些成了灾。然而安阳避开了雪灾,其他地方却没有。北地诸州多有受灾,房屋压塌牲畜冻死,早些时候永宁帝便下了旨意赈灾,结果赈灾的钱粮全被贪墨了,北地灾民饿死冻死不计其数,消息终究还是传回了安阳。

    没意外的,永宁帝雷霆震怒,今日便是在处置这事。从户部调拨钱粮开始,直到州府负责赈灾的官员,凡经手此事的官员尽皆下狱,还有各种攀扯牵连,细细算来几乎半个朝堂的人都能牵扯其中。此事后由三司领命会审,大理寺卿、御史大夫和刑部尚书今日齐齐出面,闹得不可谓不大。

    这朝议,就在三司指证和犯官自辩中越拉越长,钟韶直等到中午也没能散了。

    直到午时,终于休了朝,钟韶听到动静赶紧往后殿跑——此时休朝不过是给众人一个吃饭喝水出恭的时间,至多不过两刻钟,就又得开始,下午还不知道又要折腾到几时。

    钟韶跑得快,赶到后殿时永宁帝和萧墨还没到,她向宫人要了一个手炉,等到萧墨刚踏进后殿便直接塞到了她手里,将她手中已经冷掉的那一个换了下来。

    一摸到萧墨冰冰凉的手,钟韶顿时就心疼了,一边让她捧着手炉又捂着她的手帮她取暖,一边说道:「早知道今日这朝议会持续这么长时间,就不该让你来了,该告假的。」

    这话一出,萧墨便赶忙瞥了一眼身旁的阿娘,虽未见她有何不悦,却仍旧对着钟韶责怪道:「阿韶,莫要胡说,朝议是大事,岂可儿戏?!」

    钟韶还未说话,便见永宁帝摆了摆手笑道:「行了,别在我这儿耍小心思了。阿韶这是心疼你,阿娘还能因此责怪她不曾?!」她说完神色一敛,又严肃了起来:「不过此番是大事,不可轻忽,墨儿你在旁多看看也好,免得来日也遭人蒙蔽。」

    看得出来,永宁帝被今日这事闹得也有些恼怒,这是打算用重典,不放过了。

    钟韶其实知道这时候不好往永宁帝身边凑,否则惹来迁怒就是她自己倒霉了。可是感觉到手下那捂了半晌也没回暖的小手,心里又有些耐不住,终究开口说道:「下午的朝议不知要进行到几时,阿墨畏寒,时候长了,阿娘可否让人与她送个手炉?」

    此言一出,永宁帝还未开口,萧墨便是蹙了眉:「我哪有那般娇气,让大臣们看见了多不好?!」

    其实如今萧墨因为有孕,已经有了特权。永宁帝怕她早朝时站得太久累坏了身子,月前就让人在宣政殿里添了把椅子,让她坐在下首议政。这待遇,已是比太子更甚,若是再时不时让人给她送个手炉什么的,比皇帝自己还金贵,大臣们见了言官就该上折子了。

    萧墨不欲在此多事之秋再给阿娘惹事,永宁帝闻言却并未有何不满,说来萧墨这手冷脚冷的毛病还是娘胎里带出来的,都怪她当年被苏瀚气着伤了身。因此她对这事内疚之余更多了宽容,便是道:「无妨,阿韶能这般为你考虑,乃是对你的爱重,你当珍惜才是。」

    萧墨听了这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美眸微转,便是转移了话题:「好了阿娘,不说这个了。休朝也只两刻钟,一会儿还得议事,还是快些用膳……」

    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旁侧传来:「如此说来,我来的时候却是正好了。」

    三人回头一看,竟是贵太妃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手中正提着两个食盒。

    永宁帝的眉心跳了跳,下意识有些想躲,但当着满殿的宫人还有钟韶萧墨两个小辈,她却是不好真躲。偏小两口如今也都知道她们二人的纠葛了,这时候也不会主动吱声,尽是乖乖巧巧的站在一旁,仿佛特地为她们二人留出了说话的机会。

    「……」朕不需要你们的善解人意,朕想走,朕一点也不想和她说话!

    见着贵太妃,永宁帝便不由得想起了她当初咄咄逼人的模样。

    还有,那稀里糊涂的一夜纠缠……

    作者有话要说:

    钟韶(哀怨):不给吃还要撩,这日子没法过了

    萧墨(正经):我没有不给吃啊

    钟韶(咬牙):我……你等着,等包子出屉之后看我怎么讨回来

    萧墨(微笑):好啊,我等着,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谁吃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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