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刀呢……

    沄洇出现了。

    看她乖巧可爱的模样,再想想那个总惹毛我的陆隽,我就觉得自己脑子进水,白雪说得没错,人至贱则无敌,我已经在路上了。

    “昨天晚上心情不好?”

    她老是这么温柔这么体贴,我一听这话,啥郁闷都跑光了。沄洇就是我的多巴胺。昨晚她给我regular night call的时候,我还犹不可自拔。

    所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才不要放着这样的贴心小美人,去自讨苦吃——像白雪三头六臂,看来一时是练不成了。

    “还好啦……就是有点想你。”

    幸好甜言蜜语是我的强项;男生把甜言蜜语就当做胃穿孔的始作俑者,女生却以之为金石良药,不但如此,我还在朝着高级炼药师的方向发展,力求达到毒死人不偿命的效果。

    “撒谎……昨天你回去找陆隽了?”

    白雪说,撒谎是劈腿的前兆。我问她那前兆完了呢?答曰吃散伙饭。我问,没有破镜重圆旧情复燃重归旧好的可能?曰,好马不吃回头草,做不了情人做仇人。所以,我要是不接着撒谎,那沄洇不得和我翻脸?小龙女变李莫愁?!

    纠结不已。

    “其实,其实啊,昨天,她……”

    “她怎么了?”

    “她说补习的事,想找我商量商量!”

    沄洇哦了声,“那你怎么不高兴?”

    没错,一个谎要十个谎来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错就错在我还得一错再错下去。

    “……说来话长,”记得我写过一篇《高中生的烦恼》,被班主任在班会课上大肆引用,拿来救急。

    “总之……这样……所以啊……”

    是这样的。

    烦恼a,爸妈不在我身边,很寂寞。

    烦恼b,大姨妈。这个确有其事,看来荷尔蒙是唯一可靠的,比起不可靠的嘴。

    烦恼c,万能的借口,考试。

    我那个分数妥妥的“中流砥柱”,和体重一样,上不去下不来,属于安全保险对象。除非哪天被车撞到脑子,iq化整为零,我才要担心这个问题。

    “不开心要和我说。不必刻意笑脸对着我。知道吗?”

    很多事,知道往往做不到;又有一些事,早已做了千千万万遍,却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头一回,和沄洇说完话,让我变得更加沉闷。

    她那么好,那么乖……白雪,这不是什么喜新厌旧的症状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连续一个礼拜,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

    陆隽睡着了,我就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窝下,两人相安无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俩谁也没主动和谁说过话。

    直到那天晚上。

    陆隽没回宿舍。

    快到查寝的时间,我给她打了电话。

    “你在哪儿?阿姨要来查了!”

    “我今晚不回了。”

    “那你住哪儿?”

    “你睡吧,别管了。”

    “你到底在哪儿?!”

    ……

    陆隽在画室里,一个人蹲在墙角,屋子里全是凌乱的,满地铺散的画纸。

    她手抓着头,头发乱得没了形状。

    我捡了几张画稿,正要看,她一把夺了过去。

    “你怎么了?”我问。

    她低着头,声音低沉,“没——”

    “教育部主办的第六届全国绘画大赛?”我拿着赛事通知的单子,“你打算参加?这是好事啊。”

    “校长说,如果我要取得参赛资格,必须先拿到会考的全b以上。”她无力地说。

    我瞪了瞪眼。

    “会考在八月举行,成绩在九月上旬出。而大赛初稿截止时间恰好在九月十二号。”

    我说,“如果你在这次比赛获奖……”

    “一等奖可以直接保送美院,二等奖高考加二十五分,三等奖十分。”

    看来真是很够分量的比赛。

    我深深地吸口气,双手按在陆隽肩膀上,“没事,还有两个月,我们试试!”

    她黯淡的眸子露出了不敢置信的光芒!

    桌子上全是摊开的书本、辅导册、卷子还有成打的用完的笔芯。我伸了个懒腰。

    从凌晨三点到六点,给陆隽补习语数英,六点到八点半补眠,她继续做作业。

    白天照常上课。

    晚上自习到十点,从十点到十二点半,理化生政史地,轮番轰炸。

    双休日,从六点到十点,一半时间陆隽做题,一半时间我讲解。晚上通宵,她在桌子上设计修改参赛的草图。

    吃饭咬一口下咽,跑步上厕所,跑步去澡堂,跑步上教室。跑步进入两个月倒计时。

    顶着熊猫眼,撕下新一天的倒计时日历。

    ……

    会考前天晚上,我搞到几张卷子让她做。

    “放心,全a都没问题了,你大胆地上吧!”

    陆隽扒拉着睡眼,“今天能睡早点不?明天考试呢。”

    “可以啦可以啦,你去睡吧。”

    我得意洋洋地拿着她的满分卷,意犹未尽。

    陆隽一把抓起我胳膊,“别看了,你也睡觉。”

    我俩两个月来头一次在十二点之前倒头睡在了宿舍的床上。尽管那硬板床曾让我抱怨无数次,这回却睡得香喷喷的。

    早上起来,我兴奋地冲着在走廊外背书的陆隽。

    “隽儿啊,你猜我梦到啥!”

    她停下来嘴里的之乎者也的古文,“看你高兴的,肯定是个好梦。”

    “不愧是我徒弟,聪明!我梦到你得了头奖,请我吃烤鸭,哈哈,吃了三十来只……”

    她微笑,“行啊,那考试完了我们就去吃?”

    我惊诧不已,她难道不应该说“你这馋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类的谑词吗?

    “八点就要进考场,烤鸭赶不上了,我们还是先去吃早点吧。”

    ……

    会考结束后,我们拿到了客观题的标准答案对了下。

    “aabcbcd,dbdbaac,ddddaad,ccdadda……”

    “错了几个?!”

    陆隽统计了一下,选择题比我的正确率还略高,看来只要主观题能正常发挥,有可能是全a。

    我立马和陆隽热情拥抱了下,“不错不错,哦!”

    “你参赛的画准备得怎么样了?!”

    “要准备成稿了。”陆隽笑着说。

    所以没我什么事儿了。

    沄洇嗯了声,说,“我姐想带我出国。”

    我怔了半响,哦了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突然用力捏了下我的耳垂,我嗷地回了神。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说服我姐,让我留下来?你别太紧张,我——”

    我坐直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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