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同充了血,拼命地反抗着席湘的盛势凌人。

    席湘一点儿也不怀疑这人会不会当着她的面掩面痛哭。她好整以暇地观赏着新做的指甲。

    “想知道我为什么清楚你怀了种吗?因为你的那个金主,就是我的男朋友啊。”

    “……”许真真立时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过,你弄坏了我的衣服,是不是要有什么表示?我吧,特别怀旧,我的衣服坏了,可那是我的回忆啊,就算是坏成了渣滓,我也舍不得把它丢掉,你有那么大的狠劲,拿着它出气,就应该有非常大的动力去帮我补好它的,是不是?”

    席湘的纤纤十指,不轻不慢地落到许真真颤抖的肩上,微微一捏,笑得别提有多慈祥了。

    “他喜欢乱来男女关系,这我知道,我也挺纵容他的,要不是看在他是我衣食父母的份上,我早就把他让给你了。”席湘的目光挪到许真真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这孩子,我建议你也别打掉了,毕竟是你俩的杰作。留着做个纪念。”

    “你不要以为我怕你。我不怕你的,席湘,你再厉害,也还不是在这儿跟我们一样出卖色相?”

    许真真猛地撞开席湘,眼睛睁到了极致,那双含着泪的眼里是惊,也是恐。

    席湘被她推得险些绊倒,抬头望向许真真时,怒意横生,“你发什么疯?”

    “我没有发疯,你才是疯子。”许真真冲她低吼,“席湘,你不知道你自己像个神经病吗?真以为长得好看一点,就可以掩盖住你得了病的事实?”

    席湘:“……我看你是疯得不轻。”

    许真真抹了眼泪,重新回到工作间。可一看到那稀里糊涂扯坏掉的汉服,太阳穴便开始隐隐作痛。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自己就不应该拿它撒气了。

    在她对着那套华丽得让她觉得头痛又诡异的汉服不知如何下手的时候,从席湘工作间溜达出来的薛艳晃荡着胸前的事业线走到了许真真的边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许真真艰难昂起的半颗头颅,幸灾乐祸地说:“许真真,原来你这么贤惠的啊。我还以为这衣服真是席湘故意害你出糗而弄坏的呢。”

    “是啊。就冲你对席湘那股子兴师问罪的劲,我们还以为是席湘弄坏了你的衣服呢。”

    另一个附和声响了起来,许真真艰难地把整颗头抬起来,于是,看到了她平时的死对头都站出来为席湘申张正义了。

    “你们这样有意思吗?你们不是也很讨厌席湘吗?”许真真有气无力地质问她们。

    不过她们一笑置之,“是啊,我们确实都挺讨厌她的。但是她厉害啊,这么厉害的人,你敢跟她对着干啊。说实话,我们是服你的,毕竟你真的跟她对着干了。我们啊,巴结她都来不及。”

    一群人,各自的脸上化着各自的妆,因为主播的内容不同,她们聚在一块,就像是一场火锅盛宴,什么菜都摆上来了,争妍斗艳,并且硝烟弥漫。她们咯咯地笑着,听在许真真的耳内,仿若魔咒。

    席湘时不时地跟我断绝往来,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也习惯她在需要我的时候当机立断地找上我,不管是哭哭啼啼还是凶神恶煞,我都知道她永远也离不开我这个缺心眼动不动就和她闹别扭的朋友。

    席湘的人生远远比我的要精彩绝伦,如果说我的人生是平凡女孩们的淡淡幽香,那么她的就是宇宙光环下主角们的翻天覆地。

    我说过,我打心眼里羡慕她,谁不想过得惊天动地,谁想一辈子默默无闻?

    我想,没有谁愿意活成一个路人甲,去衬托他人的人生际遇是多么地光辉和伟大,虽然席湘的经历不足以称赞,但吸引我们重蹈覆辙。

    席湘真的是一个人才,她可以脚踏两只船而让人们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她,因为她的相貌实在是太过无害了。

    可是,她的行事作风又使人觉得,她就是一个神经病,只是恰巧遇到了我们这一群包容万物的奇葩人类。

    她半夜三更地打电话给我,尽管我由于睡眠的被打扰而气愤地挂掉了电话,她依然坚持不懈地让我在十分钟之后接通了她的电话。我承认,我在冰冷的空气里,瞬间回春。

    她在电话里头可镇定了,“孟谖,我在警察局,我现在只能给你打电话,你能来一趟吗?我一个人害怕。”

    她也有害怕的一天,我迷迷糊糊的,听不大清楚,但我知道她摊上大事了。

    这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成形后,我瞬间清醒了不少,问了大概地址,什么也没想就穿上衣服火急火燎地出门了,即使天没亮,并且还很冷。

    大学的时候,席湘是我们的天,我们都听她的,她也不负众望,让我们的思想有所依靠,我们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害怕,以及从来没有见过她脆弱的样子,她是我们心目中的金刚女神,似乎天塌下来了,也不会倾倒,反而为我们筑起新的长城,我们可以尸骨无存,但她一定要名垂千史。

    第23章 @23

    我在警察局看到她拽拽地坐着,如同高贵的皇后娘娘等候审讯,就算送到她眼前的是一杯毒酒,她照样能岿然不动,甚至指使你给她喝下去。

    而事实是,她也真这么做了。我听见她淡定地回答着一脸严肃的警察的问话,“包养?可以这么说,我确实被他包养着。”

    警察同志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间或抬眼望她一眼,紧紧盯着她的那几次打量,在认真地思考判别她有没有撒谎。

    “就只是包养的关系?我看你们应该挺恩爱的。说说吧,他是怎么死的。”

    “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我的金主,杀了他,对我没有任何益处。我怎么会做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别忘了,我是他养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啊。我当然是希望他活得长长久久的。最好我比他先死,不然我下半辈子靠谁去。”

    “我们有说人是你杀的吗?”

    另一个警察接话了,眼神里的审视比先前一位更尖锐,他们明明是随便找了块地方,一边象征性地安抚着杀人现场的目击证人,一边采取了严邢逼供的模式。

    然而因为席湘的不配合,瞬间激起了他们对席湘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怀疑。凶手往往是这类看起来无辜但又狡猾的软弱之人,他们铁定地认为着。

    于是,目光的锁定就更加坚定了,恨不得短短时间内修成火眼金睛,让席湘这个野蛮的妖精原形毕露。

    “噢,这个你们倒没有说。需要我夸赞你们的英明神武吗?我不过是提前说明一下我的清白,这样也不行吗?”

    “请你放端正态度。”

    一个警察拍了拍桌子以示警告,其实他们已经警告这个女人很多次了,但是这个女人就是喜欢玩失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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