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好歹还管着一个公司好吧?”归子佩表示抗议。

    “好好好。”时夏本来也只是调笑一句,当然不会认真和她争辩。

    归子佩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之前的疑惑:“所以如果我没时间怎么办?”

    时夏耸了耸肩,并不在意的模样:“那就在家里陪你咯,不管是在威尼斯还是在家,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啊,工夫浪费就浪费了啊,反正咱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浪费也不奢侈。”

    她一句话讲完,只当是寻常一般又玩起了归子佩的手指头,见归子佩许久都没有动静,才抬头望她一眼,没想到正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

    “你怎么这么看我?”时夏吓了一跳,“好像看见骨头的小狗。”

    归子佩不想去和她讨论关于比喻的正确用法,越过头等舱无比宽的隔断腻在了她身上,粘粘乎乎地说:“你怎么这么好啊?”

    “还好还好。”时夏很虚伪地谦虚了一下,“还是有那么点进步的空间的。”

    “那为什么是威尼斯?”归子佩明知故问。

    “你肯定知道。”

    “你说嘛,我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

    …………

    高二那年的夏天特别热,归子佩去时夏家找她玩,两个人在房间里把空调打得很低,裹着被子看电视。调台的时候,一个旅游宣传片一闪而过,归子佩看了看时夏,又向她身边凑了凑,问:“阿夏,你最想去哪个城市啊?”

    时夏察觉到归子佩的动作,还以为她觉得冷了,干脆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她皱了皱眉头:“国内吗?”

    归子佩为皮肉相贴的触感而脸红,小声说:“不是,就,全世界你最想去哪个城市?”

    “啧,不知道诶,我感觉哪里都一样。”时夏想了半天没得出答案,转而问归子佩,“你呢?”

    “我?威尼斯吧。”

    “诶?为什么?”时夏总觉得归子佩会给出一个更特别的答案,没想到会是一个旅游胜地。

    “唔,”归子佩从时夏怀里略微直起身来,神色很认真地说,“阿夏你有没有听说过叹息桥?”

    “我站在威尼斯的叹息桥头,一边是宫殿,一边是监狱?”时夏念出拜伦的诗,“据说那是囚犯们的必经之路,他们因为失去自由都会发出叹息声,这又怎么了?”

    “还有其他的说法。”归子佩将另一个故事缓缓道来,死囚拖着镣铐走过叹息桥,却发现自己的妻子正乘着贡多拉和别的男人在桥下拥吻,他绝望地怒吼,却不可能被女人听见。

    时夏听完她的话,摸了摸脸,干巴巴地说:“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但后来这个故事却完全变了,只说是如果情侣在叹息桥下亲吻,那么就能获得永恒的爱情。”

    “啊……所以这不是很荒谬吗?你为什么会想去这样的地方?”时夏更加不解。

    归子佩为她的不开窍拍了她一下:“你不觉得很动人吗?爱情、背叛和死亡,美好神话下面掩藏的是残忍的事实,整个城市都好像成了一个剧场,悲欢离合都是戏剧,连荒谬也美丽。”

    时夏皱着脑门体会了一下“荒谬的美丽”,最终还是放弃了:“好吧,你就是喜欢这种仪式感的东西,噗。”

    “你噗什么?”归子佩扑上去揪她的脸。

    “我木有!”时夏话都说不清楚,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你就是噗了!”

    两人在床上撕打的时候,门外传来外公的招呼:“屋里两个!出来喝绿豆汤!”

    时夏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往门外冲:“来了来了!”

    归子佩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阿夏,我想和你在叹息桥下亲吻,经过那些幽暗的囚房,然后自愿被囚禁在你的爱里。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文力不足中——来自一个废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b市没有直达威尼斯的航班,两人需要先在罗马转机,本来三个多小时足够时夏陪归子佩逛逛机场的免税店什么的,结果任性的ceo大人被罗马明媚的春光捉住了心神,一把扑到时夏身上,黏糊糊地撒娇:“阿夏,要不我们先在罗马玩几天,之后再去威尼斯?”

    没出息的时医生被爱人比罗马的春光还要明媚的笑容击中了,乖乖地去交了改签费,然后和归子佩站在机场大厅里面面相觑。

    “所以,现在要干什么?”

    归子佩倒是兴致很高,她牵住时夏的手,毫不迟疑:“先去找旅馆!”

    “果然是罗马啊。”归子佩站在阳台上感叹道。

    时夏正将房卡小心地收进钱包里,现在她们带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所幸这时候并非罗马的旅游旺季,才给了她们两个无比随性的游客一个落脚的地方。从机场坐出租到市区的路上,归子佩靠着她的肩膀,看她用booking看旅馆的房间,不过刚翻到第一家,她就相中了这个带阳台的套房,“在纳沃纳广场?就这个啦!”。

    “为什么这么说?”时夏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之后,走到归子佩身边问她。

    归子佩顺势靠在了她怀里:“你看,阳台外头就是很精妙的雕塑,这个城市好像博物馆一样,走在里面,感觉自己都变成历史人物了。”

    时夏“吧唧”亲了她一口:“但是历史人物也得洗澡换衣服!咱们什么都没带,走吧,买东西去。”

    “买完东西呢?”归子佩懒得动,非要时夏拖着才肯走。

    “随便逛一逛啊。”

    “这么随便?”她撅着嘴,揪了一把攀上阳台的细弱的藤蔓。

    时夏拿她没办法:“你想对那些宏大历史多感同身受?咱们不就是来玩的游客?”

    归子佩听她这样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哧哧”地笑了起来:“哈哈,一对私奔的野鸳鸯。”

    “你就不能说自己点好?”

    归子佩没有去那些最有名的购物区,反而拉着时夏往小店里面钻,并且热衷于把各种在时夏看来是奇装异服的东西往她身上套,比如现在她手里的那一件也不知是麻织还是纱状的长裙。

    “这太夸张了吧……”时夏犹豫了,平时工作的时候她就很少穿裙子,而且这一件的款式,实在太过了,又不是要采集圣火

    然而归子佩最知道拿捏爱人的软肋,她摆出狗狗眼,放软了声音说:“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我们,就试一试,我想看嘛,你穿这个肯定好看!”

    在她心满意足地看着时夏走进试衣间的时候,店长走过来搭话,这个风情万种的意大利女人从时夏进了门就眼睛一亮,看得归子佩心中的警铃大作,一直没放开和时夏十指相扣的手,□□裸地宣誓主权,但等到现在理智稍稍回炉,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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