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中,说道:“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你好好休息,早日养好身体。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我随传随到。”

    温徵羽抽出纸巾擦了嘴角,站起身,说:“叶总,慢走。那我就不送你了。”

    叶泠轻笑着轻轻点头,说:“好。”她又叮嘱句:“多注意休息,别太累着自己。”

    大概是叶泠的语气太温柔,以至于温徵羽差点以为叶泠还要说句“我会心疼”的话。

    她送叶泠到卧室门口,道了句:“拜拜。”

    叶泠轻声向她告别,又向温时纾喊了声:“温姨”,说:“我走了,明天再来。”

    温时纾闻言笑了笑,笑着问:“小叶子,你不忙啊?”

    叶泠似真似假地回了句:“再忙,也是要过来的。”

    温时纾搁下手里的杂志,起身,说:“我代我家羽儿送送你吧。”

    叶泠赶紧说:“别,您留步。”

    温徵羽见她二姑这架势,顿时生出种她二股要撩起袖子收拾叶泠的感觉,忙喊了声:“二姑,不用送。”她想也知道,她二姑要送叶泠是为什么事。没影的事,弄得人挺尴尬的。

    叶泠道了句:“温姨再见,徵羽好好休息。”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但是脚步飞快,径直离开。

    温徵羽狐疑地看着她二姑。

    温时纾女士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徵羽。她说:“你要是还有精神就陪我坐会儿。”

    温徵羽烧得昏昏沉沉的,她真想说:“没精神。”不过看她二姑这样子,不知道是八卦心起来了还是爱操心的毛病又犯了,她说:“我去个洗手间。”她去完洗手间出来,又拿起冰袋,这才去客厅,坐在沙发上,将冰袋贴在额头,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说:“您审吧。”

    温时纾说她:“你倒挺自觉。”

    温徵羽回道:“可不是。还趁着人生病审犯人。”她扭头看着温时纾,说:“昨晚,你把我的被子抢光了,我又去拿了毛毯,你又把毯子捞进你怀里抱得紧紧的,我拽了好几下都没拽出来。”

    温时纾“哦”了声,说:“这么说,你感冒得怪我了?”

    温徵羽说她:“你这睡觉总抢人被子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温时纾抬指轻轻捏住温徵羽的耳朵,说:“还训起我来了。”她摸到温徵羽的耳朵滚烫,说:“行了,睡去吧。改天再跟你算帐。”

    温徵羽知道她二姑是想问什么,她说:“我对叶泠没那方面的意思。”

    温时纾“咝”了声,问:“那我们家的厨师都给她用上了?”

    温徵羽说:“她对我好,我也得承她的情。家里最难的那阵子,她伸过援手。画室开到现在,能够顺风顺水,没被人使绊子捣乱,多少与她坐镇画室有些关系。”

    温时纾问温徵羽:“你怎么不告诉我?”

    温徵羽知道温时纾是指老先生被坑的那事,她说:“没打算瞒你,只是想先自己看看能不能办,大老远地让你回来也折腾,而且您也知道,老先生多重面子。”说到老先生好面子这事,她爸好面子的根源可有地儿了。

    温时纾说:“要不你考虑去我那边?”

    温徵羽摇头,说:“偶尔去你那边探个亲渡个假还行,要是迁过去,我和老先生都不适应气候。”

    温时纾看温徵羽昏昏欲睡的样子,说:“行吧,去睡吧。”她把温徵羽扶到床上,给温徵羽掖好被子。

    温徵羽躺好后,喊了声“二姑”,问:“你跟叶泠很熟?”

    温时纾说了句:“老康跟叶湛有点往来。”

    温徵羽听见是她姑父跟叶湛有往来,便没再问。她姑父从政,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京官儿,姑姑跟姑父办了离婚证,不在一起住,但中间有她表哥一家三口这个纽带和事业上的一些牵扯,她姑姑跟姑父的关系还是挺紧密的。

    她合上眼,很快便又睡着了。

    她的头晕,即使睡着了,也感觉昏昏沉沉的。

    睁开眼和闭上眼,梦里梦外,宛若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一次,梦里的她不再是小精怪,而是她自己。

    那是一片宛若熔岩般流淌的血海。

    殷红的鲜血,飘着白森森的人骨。骨头随着血水的涌动起起伏伏。

    她攀着那被烈焰烧得通红的岩石往血海里走去。

    血水很烫,热得她大汗淋漓。

    她一步步往前,随着她的前行,她离岸边越来越远,一半身体泡在了血水中。

    “徵羽”,熟悉的喊声从她身后响起。

    她回头,便见叶泠站在岸边,冲她伸出手,似要拉她上岸。

    叶泠的手伸到她的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的手白皙修长,漂亮得像钢琴家的手。叶泠的手不爱留指甲,指尖圆润如珠玉。

    “徵羽,上来。”

    她抬起头,迎向叶泠的眼睛,那眼中带着急切和关怀,问她:“你怎么往血海里去?”

    温徵羽不知道。

    叶泠又说:“上来,我拉着你。”

    温徵羽摇头。她不想与任何人牵手,也不想牵叶泠的手。她很困很累,现在只想躺回血海中睡觉。

    叶泠继续喊她:“徵羽”。

    温徵羽缓缓转身,朝着血水深处走去。血水逐渐地漫过她的腰,她的胸。

    忽然,身后传来落水声。

    她回头,便见叶泠跳进了血海中。血海化成火焰一下子将叶泠烧了起来。

    叶泠浑身浴火冲她大喊:“徵羽,上岸。”

    她看着叶泠的头发、皮肤在火舌的席卷下化成灰烬飘散。叶泠仍然朝她伸出手,似想抓住她,将她拉上岸,她看到那漂亮的手在火里被一点点地烧成灰,燃烧的骨灰朝着四周飘散。

    不久时,叶泠全身都化成了灰,变成了一团火焰。

    火焰凉了下来。

    四周也冷了下来。

    变成了一片死寂。

    只剩下寒冷。

    她又回到了无底深渊,守着一具已成灰烬的凰鸟枯骨。

    天空中,飘起了雪,冷得她瑟瑟发抖。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下,将天地山川都裹成了雪的颜色。

    结冰的琼花树下,有一只幼小的凰鸟在哀嚎。它身上的火焰都被大雪冻灭了,很是可怜的模样。她走过去,见到它的身上有伤,是被天火焚烧所受的伤。这么小的鸟,还不到遭受天劫的年龄,它这伤,该是被哪个厉害的家伙引天火烧的。

    她将幼凰捧在怀里搂住它,把它带回了住所。

    昆仑之巅,终年积雪,她在这里住了很多年,很多年来,都只有她,一把十五弦的筝相伴。

    一年又一年,一岁又一岁。

    凰鸟长大了。

    它成为了万鸟之皇。

    终年积雪的昆仑山巅,常年有万鸟来朝。苍茫的天地间,成群结队的鸟群在天空翱翔,它们从极远的地方飞来,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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