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战事,我的小兔子又得走了,只是需吓唬吓唬他们。狄国连年败退,已无力再战,阿恒定是被他们欺负了,才要了两郡及那么些年贡,若我去必要榨干他们。

    洛恒:我脑子里满是狄王次子指名要迎娶柒公主,去你的,若这不是宫廷,我定要教训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好在柒柒并不情愿,皇上又道:“那依你如何?”她笑道:“不若我们设一赌局,棋艺,拳脚,剑术,如若三局均输,我便嫁,如若三局均赢,”她顿了顿道“我要狄国次子为质。”此时,一莽汉忿然出声道:“一公主换我国王子?休想!”我瞬步至他身前,铮地一声,以剑插入桌案,戾气一时难以抑制逼向前。那使者立时道:“闭嘴!”我瞪了瞪他:“管好你的手下。”从柒柒说我便嫁时,我便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竟殿上拔剑。

    沐柒:我嘴角勾笑道:“无妨无妨,既然已被打断,那便不再言了。父皇,我——讨厌他们。”父皇也为这莽汉无礼而有愠色,“使者请回。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公子已知事态的严峻,一时跪伏下来:“陛下,且慢,我立马给陛下满意答复。”电光火石间,他竟劫过阿恒手上的剑,挥向那莽汉的脖颈,见血封喉,血不是喷涌的,而是从缝隙渗出,用剑之快,难以企及。他面不改色,还了剑给阿恒,再向我温言道:“柒公主可继续讲。”我内心倒对此人的武学胆识有了几分好感,:“两胜一败,年贡翻倍,一胜两败,年贡减半,如何?”那公子点头道:“好。”

    洛恒:棋艺以柒柒对阵使者。柒柒现今的棋艺我是领教过的,还是那夜的时候,我悄无声息地羞红了下脸,却见柒柒掂着黑棋冲我笑,我将目光死盯住棋盘不看她。那使者棋艺竟不在我之下,可在北疆作战时,并未见有如此将才之人,可能这谋略用在王储之争也未可知。可任他再如何,将才棋路终究胜不过帝王气势,黑白棋缠斗一番,“黑棋胜。”我朗声道。使者败了却无恼意:“柒公主棋艺卓绝,不才甘拜下风。来日可否向柒公主讨教一二。”她瞟了我一眼,我赶紧专注于收拾棋盘。柒柒,不要看我了,这大庭广众的,我莫名地羞红脸多奇怪呀。

    沐柒:想逗她一逗还躲我,看都不许我看了,还怕我会吃了你不成?好吧,我是会吃了你,你就不能乖乖地让我吃么?你以为你躲得掉么?那公子又与我套近乎,我且理会他,看你会不会吃味。“你可白日向我讨教。”我刻意说得清晰,果然她收棋的手又顿了顿。反正赢了一局,我是嫁不走了,便待公子回席,我俯身亦做收拾的模样,凑近她些轻声道:“夜里我须养小兔子。”满意地看她耳垂微微发红,轻盈愉悦地也步回桌了。狄族好战,善拳脚,我倒也能与之比划一二,可是未免肢体接触,于礼不合,便派了阿恒。但是阿恒也不行啊,看他俩在台上缠斗,那儿别碰,那也不能碰!该死的,他竟然碰了阿恒的手!大腿也不行啊!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对那公子已无任何欣赏,竟敢伤我阿恒!

    洛恒:之前杀阿曼达他剑术确实高超,没成想拳脚功夫也丝毫不差。本应对着他凌厉的攻势避实就虚,可想起这小子居然妄想娶柒柒,便一一硬扛下来,再更狠厉地揍过去。就像战场之上,鲜血,呐喊,厮杀,我要他的命!“洛小五!”我一时怔住,谁?谁在喊我?我,我在哪?不,我没在战场,不,不可以杀人。我看着我拳上的血迹,身下的人已全然被我揍服,可我仍无意识地不停手,口中一股咸腥,忍着咽了下去。洛小五是家中长辈,或是皇上在我儿时唤的名字。我摇摇晃晃站立起来,“洛小将军胜!”,便又栽倒了下去。

    沐柒:原本不想看阿恒被触碰,撇过头去,但见大殿众人神色有异,便下意识抬眼望去。阿恒身上的戾气连数丈开外的我都能感到,她硬接着来人的招式,甚至不在意自己受伤,只攻不守,揍得那人头破血流。可怖的不是她出招狠厉不留余地,而是她嘴上挂着笑意,那种冰冷的嘴角上扬,眼眸像染了猩红似的,杀意毫无遮掩。那人早被狂乱的攻击打乱了节奏,阿恒一脚飞踹,那人堪堪要滚出擂台,刚要起身,却被阿恒瞬间赶到,跨坐于他身上,拎起他衣领口,一拳下去,正中鼻梁,那人一声闷哼,鲜血直迸,好在及时用双手护了头。“洛恒将军”父皇发言,她仍似听不见似的。两拳,三拳,“我认输,别打了!”,四拳,五拳,让我感到心惊的是整个过程,她的笑一丝不变,挂在脸上,像魔鬼的面具一样,六拳,七拳。“洛小五!”随着父皇吼喊一声,她的笑才刹时逝去,变得面无表情,挣扎站起,直到我宣布获胜,她才倒下。我忽然便相信了,阿恒她是战场修罗,以她刚才的状态,五年万人斩绰绰有余,而且是那种只有将敌人杀死或者强行唤醒才能停止的杀人狂魔。阿恒,你还瞒了我多少?

    沐柒:可是她瞒了我又何如呢?“阿恒!”我的行动早已快过我内心的弯弯折折,我运起轻功瞬时至了她身旁,在她堪堪倒下时,护住她的头,将她揽入怀中。她很安静,如同每夜在我床榻上入睡般不声不响,只有均匀的呼吸。突然我内心生起一股惧意,若是阿恒长眠不醒,再不会与我温温和和地说话,再不会小心翼翼地迎合我,再不会用澄澈又爱恋目光望着我,我——该如何?“阿恒,乖,你睡会便醒,好不好?”我在她耳畔喃喃道着,横抱起她。面无表情地道:“阿恒若有闪失,我要整个狄国陪葬!”而后又对父皇浅笑:“父皇,阿恒便在我宫中休养可好?”踏出殿门时,蓦地忆起阿恒的女儿身必是不可对外人道,便招来近待道:“速去洛府请医,传话若一时辰未到柒公主宫,便由太医诊治。”我将小兔子抱回了我的床榻,给她褪了衣物,原本堪堪要完全淡化的伤痕上又添了淤青,细细检查一遍却无重伤痕迹,脉息虽躁动但仍强健,应无性命之虞。只可惜我并不精通医术,只能为她处理些外伤,也究查不出她是如何会那般戾气,如何会突然晕倒,又如何能让她苏醒。我除却焦急等待外,竟无能为力了。

    沉疴

    小佑:我本无父无母,被人严冬里弃置于洛府前,而后被洛府收养为家奴。自幼习医术,无姓,取名“佑”,有庇护,守卫之意,人唤“小佑”。我十二岁知晓,我所要守护的人是“洛府长子”,可“他”却是女儿身。在府之时,病痛之类均由夫人照料,可“他”十五岁却偏要赴边作战,需医护常伴左右。故而我便随“他”赴边,一晃五年。人都道“他”战神,可谁又知这背后的遍体鳞伤,洛五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可偏是这般人物,竟因杀伐戾气,染上癔症,好在北疆战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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