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是红的。又圆又红。

    回神缓缓对上顾韶的眸光,仿佛千百年前就对这人熟悉一样,如今蓦然回首,久别重逢。慢慢闭上眼,听着对面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真的像被久酿醇香醉了一样,浑身发软,直到那抹清凉触到她的唇,真的,瞬间软了下去。唇瓣被缓缓的吮吸时,整个人醉得迷茫,如大海孤舟,只能搂紧怀里这个人,依托她带自己寻找到生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还以为能把想写的写完,结果就写到了个吻...

    第40章 第四十章

    从平苏府八百里加急赶往京里的快马在高府门前落马石上下马,高广征亲自出门迎人,直直把人带进那间府里只有老爷子才能进的书房。

    只等人饮了口水,高广征就急急的让他把平苏府情势说明。说完,高恪停了把玩手中玉石:“你来时,他身边已无顾韶?”

    越骑卫回:“先生陪令府女公子前往太康,未带一兵一卒,梁巽梁大人和夏大人都言,顾韶已是弃子,因晋王自身难保。”

    高恪又问:“确认他染了花柳之病?”

    越骑卫回:“夏大人与梁大人皆疑过,王公公与孙大人都是宫中带来的人,有可能作假。不过他染疾之后的模样,有人见过,确实骇人,且我来时听夏大人与他奏报,他回声已显病弱,假装不出。”

    高恪问:“顾韶走后,你们可有人见过他?”

    越骑卫回:“大人们隔着布帘奏事,与他近在咫尺,他身形无异,回声无异,如今还关心平苏府赈灾之事,事事问得清楚。”

    高恪问:“顾韶走时,可有见过许公东?”

    越骑卫回:“未曾,许大人抵平苏府,她已和令府女公子出城。”

    高恪问:“你来时,许公东是否已欲回京?”

    越骑卫回:“已整装待发,顾韶并未回平苏府,整个平苏都把控在梁大人手中,她是只鸟也不可能没人看见的飞进平苏府。”

    高恪又问:“随去的羽林卫副都虞候,罗元宇现在何处?”

    越骑卫回:“安扎平苏府,并无动静。”

    思索片刻,高恪点点头:“他们可有话让你带到?”

    越骑卫回:“梁大人与夏大人让臣代话给太师,只要太师这边事成,那边,他们会做得干净。”

    越骑卫走后,高恪来回踱步,停了步子对高广征说:“自他染疾,顾韶就离他而去,且顾韶不曾与许公东见面。在顾韶走后,夏季文与梁巽几乎每日都有事奏他,这点,我想不出如何作假。但若说顾韶毫无布局,我又不信。除非…有人说动了她。伏秀那边来信了吗?”高广征赶紧将刚取的信从怀里掏出递上去:“信儿子已看过,伏秀所言与越骑卫来人所言无差。”

    高恪看完信又陷入沉思,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伏秀说,太过顺遂事必有异,可又说不出哪里有异。她说她还是看不透顾韶,若真是暗度陈仓,又何苦带了她在身边时时遭人看住。她说顾韶胆大心沉又异常聪慧,我们凡事需要三思而后行。”

    高广征有些压抑得烦躁:“父亲,您不觉得伏秀这些年呆在秦政身旁不仅毫无作为还处处克制我们做事,我看女儿大了不中留,或许她的心,早已在为她自个打算了,普天之下,哪个女子不想做皇后?”高恪瞪了他一眼:“自个的女儿你也菲薄,我告诉你,伏秀对高氏一族的情感,不比你和崇远差!只是这次,她确实太过疑心重,我也能想得到她在忧心何事。你妹妹那边已经动手,再不快刀斩乱麻,倒真是祸患。立秋之日,你必须守皇城!”

    高广征得了令,兴奋了眼发红,等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了!他刚要走,高恪又说:“让崇远即日起身去接他姐姐,你荫子封妻之时,绝不能少了她的荣耀!”

    有海鸟歌唱,把两人从睡梦中叫醒,顾韶轻抚了她的背,示意她可继续安睡,她把人搂得紧些,低哑的笑。顾韶问她笑什么,她抵在胸口好半晌才笑叹一声:“好似大梦一场,真怕醒来看不见你。”手指细细的抚摸在顾韶脸颊,眼里的柔情盛得满溢。

    顾韶素帛单衣,挽了发髻起身赤脚去提水,打来山泉水看着高怀逸洗漱好,又拿了梳子细细给她梳头。早晨膳食一碗海鲜粥,色香味鲜。收拾碗筷时,顾韶终是说了清晨第一句话:“今日想去哪里逛?”虽是与平日无异的一句,但话里的柔情高怀逸还是听出来了,从后背揽了她入怀,拥得紧:“外头日头烈,这林间荫清,我们哪也不去罢,只要你在,就在此住到天荒地老我也愿意。”

    顾韶绯红着脸颊转身,将擦手的巾帕扔得远,伸手捏了她下巴:“你一个大家闺秀,哄起人来的话怎么比我这从小野书里长大的人厉害百倍?”高怀逸毫不羞怯的吻上她的嘴角:“因为是你,怎叫哄,叫自然而然心中想说的话就说与你听。你羞怯了?”说话间就被人抱起,她也不挣扎,只搂着这人的脖子笑。被人抱着的感觉颇好,昨夜就是被这人抱着回屋,从没曾想过女子的臂力能如此惊人,自然,也没想过有女子腹间竟能练出筋肉,那一块摸起来紧实健美,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就昨夜无意间醒来触摸到,再动手,顾韶已防着她,怎么也得不了手。

    这林间木屋即使外头烈日炎炎也舒服得很,久坐不动甚至有些凉意,顾韶看她作画,久了怕她凉,过去拥了她入怀:“歇歇,酒也冰镇好了,尝尝。”高怀逸惬意的躺在她怀里看林间飞鸟掠过,走禽停留,这世外之景比酒更醉人。微醺间伸手捏着顾韶的耳垂:“仿佛缺了丝什么?”顾韶问她缺什么,她又摇头:“明知故问。”

    可顾韶就是不说,不说何时喜欢上,不说此时多欢喜,亦不说将来该如何。就好似两人真要在此住一辈子。愿意啊,她愿意,可她明白,顾韶是不会在此住一辈子的人。除了那晚红月下的主动,这几日顾韶也不再主动亲近她,说羞怯,这人也有些,可更多的是淡然,就好似尝到了一口绝世美酒,就不再执着也并不贪恋。

    想来想去略有气,手拂在她颈间感受着她血液的跳动,眼泪不知为何就涌了出来。明明并不想哭,也不知为何就如此了,急的往她怀里蹭,还是被察觉到。顾韶连叹了几声,好似不知该如何说,只是轻抚着她:“我…并不擅长说情情爱爱的话,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伏秀,你莫哭啊,一哭我要慌神了,怕自己错得荒唐。”高怀逸带着哭腔低诉:“可你什么也不说,我太害怕。我有多喜欢你,怕是我自己也不清楚,原本以为得不到自己的妄求,可你还是懂了我,并给了我。一直得不到并不可怕,如今得到了若你来告诉我错得荒唐,那才是噩梦一场。顾韶…”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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